2008年2月13日 星期三

台灣人是什麼碗糕

台灣史與基因比對呈現的「台灣人圖像」
許銘洲專欄 http://www.geocities.com/myfreeid20/xu.html

一、台灣人南方民族純種基因高,與東南亞民族血緣相近

2001年間淡水馬偕醫院醫學研究科研究員林媽利醫師,針對一六七位台灣閩南、客家人,以及七十五位屏東、新竹客家人等二項血液分析研究中,從其組織白血球抗原 半套體(HLA)中發現,台灣閩南、客家的祖先並非來自中原漢族,反而應該是南方民族的後代。林醫師這項參考二十五項醫學、人類學等學術資料的研究發表論文,近來在台灣社會引起相當大的震撼,巔覆了台灣閩客族群屬於漢族的傳統看法。

林媽利的研究結論中指出,台灣的閩客與中國南方的少數民族(如歷史上的閩越族、貴州布依族),以及東南亞地區的新加坡華人、泰國華人、泰國人與越南人,在台灣人常見的白血球抗原類型A33-B58-DRBI*03,所佔的比率極為接近,而且其基因頻率的距離相近,因而推斷台灣的閩南、客家人,從血統眼光看來,其祖先並非來自北方的漢人,反而與東南亞的南方民族較為接近。

為什麼數百年來一直都將自己視為漢人的閩南人(或稱福佬人),其中原漢族血統成分反而相當稀薄呢?其中原因在考古與歷史學的真相上仍有待進一步詮釋與研究。

台語學者吳國安先生引述日本大阪醫科大學教授暨遺傳學會會長松本秀雄,耗時十七年於1985年發布出版的著作,該書針對世界民族的基因比對研究資料,也發現與林媽利醫師部分類似的看法,松本秀雄當時出版的「日本民族的源流」一書指出,亞洲地區的人種皆源於古蒙古人種,後來於距今一萬~五萬年前的冰河時期開始移動,一部分向北移動成為北蒙古種(北方漢人),另一部分則向南方移動,成為南方蒙古人種(南方人種),中國北方的漢族屬於北蒙古種,與南方蒙古種(台灣的閩南人屬之)出現相當大的差異。

美國人類遺傳學界權威路卡.卡利瓦於「人類大遷徙」一書中(2000年)則指出另一種講法,他認為人類的大遷徙始於一萬年至三萬年前,現在的中國北方人,應是早期的人類向東遷移至西伯利亞的一支移民。至於東南亞包括台灣在內的人種源自何處則未有定論,路卡也在書中也引述語言學者梅利特.魯倫的觀點,認為太平洋環島地區,因為其居民善於航海,所吸收的語言相當豐富、多元,所以將其劃歸為「未確定語系的語言區」。

松本秀雄針對世界人種的基因群研究資料發現,自稱漢人的台灣閩南人擁有的南方系基因群Gm afb3st為0.762,比台灣原住民族群的0.643,高出0.119;另外,台灣閩南人的北方系基因Gm ab3st為0.002,遠低於台灣高山族原住民的0.047;顯見台灣閩南人所擁有的北方漢人血統相當稀薄。松本秀雄的檢驗結果也發現,世界上最傳純種的南方人種,為印尼婆羅洲東半部西里博斯的少數民族,其北方基因為零,南方基因系群高達0.766,比台灣閩南人的0.762還高。

台灣閩南人的「南方系基因」為何如此之高,而且在「基因頻率」的距離上與中國貴州的少數民族,東南亞的越南、泰國如此接近,為何如此?目前還是個「謎」,不過,日本學者金關丈夫認為台灣原始民族的種族特質,多數屬於南方古蒙古人種,他也認為台灣的原住民應該是「原馬來亞人系統」。從語言系譜的分類上(不考慮受漢語影響成分),也可以發現閩南語的語系,在太平洋環島地區,屬於南亞語系(Austro-Asian),與越南、泰國及緬甸相類似;另一支語系為環南太平洋地區的南島語系(Austro-Nesian),台灣高山族原住民語、馬來語及玻里尼西亞語、夏威夷群島等地屬之,據此結論,如要說台灣的人種屬於中原漢族實在相當牽強。

 新竹師院台語所教授董忠司認為,台灣閩南語不屬於漢語的一支,也不是漢語的方言,它的地位應該跟中原漢語居於「並列」地位,是個跟漢語同樣古老而且悠久的語言。根據他的研究發現,台灣閩南語與中國南方族群如苗語、壯語部分的詞語結構極為相似,例如名詞前都共同有「ㄉㄚ」字頭、「ㄚ」字頭,如阿公、阿娥,「ㄉㄚ(查)某」詞語結構,這種構詞方式是漢語所沒有的。他也指出唐高宗時的福建開漳聖王陳元光、陳政父子,前往福建平亂,不過,福建閩南話的影響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大,因為軍隊人數少,其次是建城屯守的定點統治模式,一旦走出城外,庶民所講的語言,可能根本就不是漢語,而係屬閩越族原本的語言。

二、平埔番、熟番,台灣人的祖先

台灣人與北方中原漢人血緣分開的證據,不但出現在淡水馬偕醫院輸血研究室林媽利的研究結論中,此外,慈濟醫院的骨髓系統建檔資料,以及像免疫球蛋白、血型、葡萄糖六磷酸去氫酵素,染色體DNA微衛星等遺傳標誌,也都明顯把台灣人和中原漢人分開,顯見客觀來看,台灣人如果還視自己為(黃)河、洛(水)的漢族,恐怕失之一廂情願。

台灣人血統上與中原漢人毫不相同,並不代表台灣的文化水平就比較低,從台灣考古與史前史的資料也發現,包括台灣在內的南方文化,在若干文化史的重要進展上,即使不比中原早,至少也是同時發生的現象,此一學術定見,出自已故的中央研究院院士張光直發表的「中國南部的史前文化」一論文中,文章中也指出東南亞地區、華南已被現代學者普遍認為是古代人類史上農業起源的中心之一。張光直在該論文中並指出,1964、65年於台北縣八里鄉發現的大坌坑繩紋陶文化遺址,加上美國耶魯大學的塚田松雄氏1964年於南投日月潭採集湖底污泥標本,以碳素十四進行古代花粉分析研究,綜合該二項研究發現,台灣史前的繩紋陶文化有早到一萬年前的可能性,屬於新石器時代晚期文化。

1969年在台東長濱八仙洞則發現了舊石器時代晚期的網形文化,另外,苗栗大湖鄉的伯公隴也發現類似的文化遺址,距今約有一萬至一萬五千年。另一項驚人的發現,為八里鄉的十三行遺址,距今時代約為二千至四千年,出土的文物證明,當時住民已有煉鐵、煉礦的技術。另一項距今較早的東海岸鐵器文化,距今1000至1400年。

以上文化遺址,除了東海岸一項較可能是跟原住民文化有關之外,其餘幾乎沒有一項可以確確證明跟台灣原住民族有關,因此台語學者吳國安先生認為,台灣真正的原住民是已經融入閩南人社會的「平埔番」、熟番,這個因融合而消失的族群,才是台灣社會最早的原住民。目前為何將十個高山族族群視為台灣的原住民,可能是歷史的錯誤解讀,或是故意說給對岸聽的「政治目的」使然;否則就應該從已經出土的文物來做鑑識判讀,以資證明高山原住民的真正古老(可惜,從現在已發掘的考古遺址,已明確否定了台灣原住民係『原住』乙事。)

台語學者吳國安也指出,把閩南人稱為中原河洛人也是錯誤的,根據他的研究發現,十七世紀荷蘭殖民台灣時期,以古荷蘭語將台灣熟番(即現在所稱的平埔族)稱為Formosan(源於十六世紀葡萄牙人發現台灣時以Formosa命名),因為音的省略,轉而變為Foro(河洛)。

日本駒澤大學教授許極燉曾發表文章考證「河洛」一詞的由來,認為源自於福建客家人(Hakka),對於閩南人(Holo)的稱呼,其正確的詞應為「福佬」而非河洛。許極燉的考證也發現河洛一詞是1954年光復後才出現的詞,首見於吳槐的河洛語叢談一文,其後有葉毓齋、吳本立在50、60年代響應用河洛一詞。至於基於何種「意識狀況」採用富有中原色彩的河洛一詞,不得而知。

福建閩南人源於百(閩)越族,這已是學術界新興的主流觀點。根據學者的研究發現,荷蘭統治時代前後,福建話與台灣的熟番語(平埔語),大部份是可以溝通的。美國耶魯大學教授托尼(Tony)在研究荷蘭統治台灣史時,頗為關注荷蘭人統治台灣時,統治者究竟如何與住民溝通,如何克服語言上的障礙,學者托尼提出的假設性結論認為,「當時台灣熟番所講的語言應該就是福建閩南語」。日據時代任職於台灣總督府的人類學者金關丈夫早期就認為,當時部份熟番與福建人,在人種體質、語言上相近,卻與當時的漢人差異較遠。

 台語學者吳國安表示,一般台灣閩南人多數不願承認自己的祖先就是熟番,就像明明就是平埔番的後代,卻寧願做假說自己是閩南人一樣,其實兩個是相類近的族群,一樣都是南方航海民族的後代。吳國安也表示,荷蘭時代的古荷蘭語紀錄,為熟番語留下不少詞彙,卻因年代久遠,逐漸為人所遺忘,例如,1.高雄早期的名稱為「麻竹下」(古荷蘭語記為Matakau),因早年麻竹盛多;2.基隆早期地名為「雞籠」(古荷蘭語為Ketagalan-雞罩仔崙);3.宜蘭早期地名為「柑仔崙」(古荷蘭語記為Kavalan)當時種植相當多柑橘;4.瑞芳古地名為「柑仔賴」(古荷蘭語記為Kavalua)。

三、同化政策,使平埔族消失

從已經出土的文物來推論,台灣最早的原住民應該是荷蘭時代所稱的平埔番、熟番,較不可能是現在所謂的九族高山原住民,因為就連距今一千至一千四百年前發現於東海岸花蓮的鐵器文化,雖曾一度被視為與阿美族文化有關,不過學者們已逐漸懷疑其確實性。從遍佈全島近五百處所的遺址,與超過二、三萬件以上的出土文化,再加上八里鄉大坌坑、台東長濱等多件舊石器晚期,長達一萬年以上的文化遺址看來,台灣真正的原住民如果不是平埔番、熟番,那麼遍及全島豐富的出土文物,究竟何屬就根本難以破破解。

福建閩南人源於百(閩)越族,這已是學術界的普遍看法,而且,根據學者的研究發現荷蘭統治時代前後,福建話與台灣的熟番語是一定程度是可以相溝通的。這可以從1624年荷蘭人統治台灣以降,設置於印尼巴達維亞東印度公司所聘請的二十幾位通譯(通事)清一色都是福建閩南人可以得知,其中較著名者包括有早年裁縫師出身的鄭芝龍、蘇鳴崗及何斌等人。荷蘭的台灣留學生Heyns Pol(台灣名字-韓家寶)於2001年通過台大歷史研究所的碩士論文,即載明二十幾位通譯都是福建閩南人。

根據荷蘭統治文獻熱蘭遮日記記載,當時荷蘭人甚至連帶兵攻打彰雲地區的華波浪(Favor lang)平埔番,都要帶福建閩南人通譯陪同,這也是一項相當有力的證明,即福建閩南人的語言與當時熟番語有一部分是相通的。日據時代任職於台灣總督府的學者金關丈夫,也認為當時的熟番是介於漢人與高山族之間的人種,與福建漢人較相近,與高山族較不像。

 根據政治大學歷史系教授薛化元所著的「台灣開發史」一書指出,荷蘭統治末期(1650年代左右),台灣漢人總數只有三萬五千~五萬人(注:荷蘭當時登記有案的平埔番已約有二十五萬~三十萬人),鄭氏王朝期間漢移民大量增加,人數約在十二萬至二十萬,到了這時漢人的總數才約略超過平埔熟番。不過,台語學者吳國安則引述史料指出,1.荷鄭時代唐山移民共有三次的大退潮,郭懷一反荷失敗後,二萬多名唐山人中六千餘人遭屠殺於漚汪其餘殆半逃回唐山;2.1660年鄭成功將攻台灣之際,在台唐人紛紛走避唐山。3.第三次清將領施琅攻台前後,十幾萬唐山人逃得清潔溜溜,致清廷無瑤役可收。顯見荷鄭時代的唐山移民,並沒有真正在台灣落地生根。至於清朝時,唐山人的大規模移民是從嘉慶、道光以後的海禁解除(因康、雍、乾三代海禁甚嚴),4.後來的台灣割讓日本及馬關條約,唐山人或逃回大陸或遭強制驅逐出境(二年內不認同日本政府或在台無眷屬者),真正在台灣落地生根的唐山人實在遠不如傳說中那麼多。 

 然而台灣的原住民平埔族,為何在隨著歷史的進展而日愈減少,根據清廷御史黃琡璥的<台海使槎錄>一書文獻記載發現,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御賜唐山姓與強迫歸化唐山的設籍政策,導致平埔番必須杜撰自己祖籍是從唐山過來,否則無法立足,此即史料中所記載的「賜籍從姓」的同化政策。該項強迫原住民改戶籍政策,從清朝統治台灣二百多年,至日據時代台灣光復共被一百多年,合計平埔族被同化政策所影響已經有超過二百五十年歷史了,導致平埔番會在台灣這塊土地逐漸消失,無聲無息被取代。 

四、遜達蘭島,解開平埔族之謎

如果將閩越族視為福建閩南人(福佬人)的祖先,是學術界普遍的看法之一,那麼百越族來從那裏來?是接著會被問到的關鍵問題,從一至三萬年前的人類史前史跨界研究,學者們已經較清楚推斷百越族應該屬於南方古蒙古人種,它與北方古蒙古人種是不同的,此與日本遺傳學者松本秀雄所做的世界人種北方系基因,南方系基因的研究相符合。

 台灣閩南人的南方系基因相當高,因此屬於南方古蒙古種應該是不爭的事實,它與中國百越族也存有一定程度的關連,不過這種關連始終未被學術界當做細緻處理的課題,難道台灣閩南人是中國百越族「唐山過台灣」的後代嗎?還是台灣的閩南人,荷鄭時代的熟番與中國的南方百越民族,共有一支祖先,所運用的語言也是共有的祖語?這恐怕會是可能性極高的學術想像與推論,我們大可不必非要抱著「唐山過台灣」的中原史觀不可。

人類史前史的跨界研究已經大略知道,人類在地球上的大規模全球擴散遷移運動,始於一萬至三萬年前的冰河時期,近來隨著語系結合遺傳分析的關聯研究,已可較具體的將現代人的主要族群與語系的遺傳樹描繪出來。「人類大遷徙」一書作者美國的路卡.卡瓦利-斯福札(2000年,台北遠流出版)引述學者梅特利.魯倫,對於人類族群和語系關係研究指出,人類的遺傳樹共有四枝幹,其中中國南方人與中國北方人是被清楚屬於不同枝幹的,該遺傳樹系譜將中國南方人,泰國人、印尼人及馬來人(應該還包括越南人),劃歸同一支而且關聯性極接近。該遺傳學者書中也指出,語言演化與遺傳演化間有平行的關係,世界上現存約五千種語言就跟今天的民族、土著部落分布狀況互相符合。

就遺傳學者路卡.卡瓦利-斯福札,梅利特.魯倫等人的觀點,拿來印證上述的假設說法,即荷鄭時代的熟番與中國的南方百越民族,共有一支祖先,所運用的語言也是共有的祖語,其實也是說得通的。也有人更大膽提出另一種觀點認為,從台灣豐富的出土文物看來,其實也不必排除該已經消失的共同祖語是從東亞、南亞地區傳遞到中國大陸南方的百越族。

對於亞洲人類史前史的研究,世界跨領域的學者提出了冰河時期一至五萬年間「遜達蘭島」(SundaLand或譯為巽它陸地)形成的科學性假說。日本每日新聞資深記者隈元浩彥近來所出版的日本人起源一書,紀錄了「遜達蘭島」的觀點(日本NHK,美國BBC,也曾就遜達蘭島議題,邀請多種學術界專家做過專題研討),該陸地在冰河時期存在於太平洋的島嶼與亞洲大陸上,是現代新人類的重要發源地之一,範圍包括日本、韓國、台灣、菲馬、越南,遠至最南的印尼爪哇島,都涵蓋在遜達蘭島這個大塊面積的島上,當時的各小島之間沒有海洋的阻隔,台灣與福建的泉洲、廈門幾乎是連成一塊的,後來約在一萬二千年前冰河時期結束後,兩岸才出現台灣海峽,海洋的浮現讓巽它陸地跟著下沈。據此來推論,台灣原住民熟番語與大陸福建百越語,甚至與台灣極為相似的越南,在史前時代應該共有一種古早的祖語,因此如果有人提出台灣早年原住民熟番與福建語閩南語有一大部分可以相溝通的看法,文化相近,也不致令人大感訝異。

 新竹師院台語所教授董忠司表示,台語並非漢語的一支這是可以確定的,台語的一些特殊語法結構與詞彙,至今仍保留5%~10%的語言底層,完全未被漢語所取代,例如,我「ㄎㄚ(卡)」高伊,我走「ㄉㄚ」先,等語法都是漢語所沒有的,又例如大家所熟悉將形容詞放在名詞後的構詞法,「雞公」、「牛母」等。

 台語學者吳國安表示,台語的詞彙、名詞、動詞、助詞及副詞,起碼可找出一千個以上是漢語所沒有的用法,另外,台語的詞彙也較北京話豐富許多,根據他的統計(如不考慮北京話吸收的現代詞彙),康熙字典中所記載的北方漢語詞彙,只有約十萬個,而台語就有十八萬個,而英語詞彙更豐富有二十四萬個之多;在「動詞」方面台語尤其豐富,是北京話的3~4倍。吳國安並指出,任何一種語言用法都有其獨特之處,日本人把它稱為日本語言的「靈魂」,而台語的助詞、副詞,如台語發音的「地」、「店」、「咧」、「卡」、「加」、「ㄉㄨㄚ」等,則是台語的「基因」,它是構成台語語言的核心關鍵,主串線,沒有它們就沒有了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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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人的族源
新增: 台灣人確實是閩、客化的平埔族  台灣人父系接近壯侗民族
作者:PanRenPu et al. 2002/10/30(最後增修2006/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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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人不知亡族恨,隔海猶唱大中花。賣台親中的台灣人不以為恥,因他們以為自己是漢人。
沒有民族真相,就沒有民族平等,讓台灣人認識自己真正的祖先是每個台灣人的責任。
兩岸中國人從未放棄民族主義,卻成功壓制台灣人的民族意識,天真台灣人以為自由民主可抗中!
民族主義如親情般永不過時,誰先放棄誰先敗,強悍的日、韓人也絕不會放棄。
基因研究已確認(中國 人民网—漢族南北血緣其實不同),台灣、福建、廣東人都是百越民族的後代。他們先被漢人武力征服,然後漢化,再認敵人為祖,自認漢人。也就是百越人亡國又亡族(被征服者都以為自己是征服者),被異族殖民統治兩千年而不自知,即使體質、面貌的差異清楚可見。日本人對台灣人的皇民化因時間不夠長而失敗了,但漢人對中國南方人的〝漢民化〞(漢奴化)則是史上滅族最成功的典範。曾被漢人領導的政府施以數十年漢族精神教育的台灣人是不是有能力覺醒,免於再一次的亡國亡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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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holo人大約是13%高山族、少於20%漢族(0-20%)、多於67%越族(67-87%)
客家、廣東人的漢成份確定少於一成,是很純的越人,自稱漢人是數典忘祖
漢人以中原名人祖譜與堂號消滅越族,越人也因自卑與虛榮而自我消滅
*****民族要正名,讓越族從歷史灰燼中重生,不讓他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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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華北人仍有82%漢代漢人血統,且胡、漢本都屬北支黃種人
中國南方人是亡族奴,血統是南蠻與百越,屬南支黃種人
但蘇南、浙北是北方人,中國一直是北方漢、滿、蒙人的政權
台灣地區九成三以上的人都不算是漢人,且老台灣人應有遠遠過半的平埔血統
平埔族與高山族應是不同的種族,平埔族在2000-6000年前來自漢化前的福建
沒有精神正常的國民願讓自己國家成另一大國的邊陲與離島,除非他打定主意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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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人的族源
(前言:這算是一篇〝讀網與讀書報告〞,網路上相關文章很多,我根據自己的taste把心得整理下來,當然也另外看了一些書與原始論文,再加上一些個人的判斷。主要資料來自中國,故與台獨意識無關,可靠性無疑。若您想進一步瞭解,可上網用關鍵字搜尋。)

現在仍經常有人說台灣與中國同文同種,但最近十多年來,國際遺傳學界已確認中國南、北方人(大致以長江為界)分屬南、北蒙古人種,故〝華人〞是同文不同種(可參考1994年Cavalli-Sforza等著的The History and Geography of Human Genes)。日、韓、滿、蒙、回、藏才是漢人(以下專指華北人種)的近親,南方人是語言與文化被消滅的南蠻(湘鄂川)與百越(浙贛閩粵桂)民族的後代,與台灣人同種的只是中國東南沿海的越(粵)人,他們是越南人、泰國人的近親。雖然早已有〝漢族百越(粵)系〞的講法,但這跟滅了別人的語言文化後稱〝漢族高麗系、日本系〞、〝大和族漢系〞或〝英吉利English族漢系〞(西元3000年時)一樣霸道。

閩南、客家人經常以中原南下的漢人自居,但也有民族學者認為他們是南方的土著。感謝現代的科學,這問題終於得以解答,再多的文史論述也抵不過一組科學証據。科學家使用的原理很簡單,以血型為例,假設甲與乙二族群中屬A型的人的比率分別為 P1 & P2,若丙族群有x 比率的基因是來自甲族群,(1-x) 比率來自乙族群,則丙族群中應有 Pm=xP1+(1-x)P2比率的人是A型,由此可推導出來自甲族群的比率 x=(Pm-P2)/(P1-P2)。

但若二族群中屬於A、B、O型的人的比率都很接近,血型就不是好的指標。好的指標其頻率差異要大,且不受環境適應的影響(最好又容易分析,可得到大量樣本)。1991年中國學者趙桐茂等人(遺傳學報18(2):97-108)發表了全中國24個民族、74個群体的免疫球蛋白的異型頻率分佈,發現有兩個單体型Gm1,3;5與Gm1;2的出現頻率南方人與北方人差異很大,由北向南一個遞增一個遞減。屬於這兩個型的人口比率分別是:洛陽(149人受檢)28.26﹪、39.35﹪;商丘(112人)24.04﹪、35.48﹪;廈門(115人)64.55﹪、21.12﹪;汕頭(110人)58.46﹪、16.79﹪;梅縣(92人)71.71﹪、11.76﹪;廣州(144人)74.09﹪、9.58﹪;浙江景寧的畬族(120人)75.44﹪、11.06﹪。若作較為保守的估計,以商丘、閩客與畬的Gm1,3;5頻率 P1,Pm & P2用上述公式計算混合比率 x,則廈門(汕頭)人與梅縣人分別有21﹪(33﹪)與7﹪的北方人血統。若以洛陽、閩客與畬的Gm1;2計算,則分別有35﹪(20﹪)與2﹪的北方人血統(廣州人的北方血統比梅縣人更低)。民族的混合是複雜、多元的,取樣上也會有誤差,結果難以完全一致,但已充分顯示閩南人(廈門、汕頭)、客家人(梅縣)的民族主体都是南方的民族(佔七成五到九成以上的基因)。

另中國學者金力等人在2000年(Human Genetics 107:582-590)與2004年(Nature 431:302-305)發表中國各省男性Y染色體(XY不同源,不能交換它們的片段,故只有Y可世代相傳而不變)與母系粒線体mtDNA(在細胞質中,由卵子提供,故只能母系遺傳)單體型的頻率分佈,結果顯示各省〝漢族〞Y染色體的頻率分佈相近,廣東、福建人父系遠祖約有2/3是漢族,而母系則低於1/4(我據此推測台灣人的父系應不會超過(2/3)(2/3)=4/9,母系應低於1/10)。但杜若甫等人發現中國南北方人姓氏的頻率分佈不同(見Sforza的書,或上網查詢),閩粵群與贛湘鄂川群先合併,再與皖江浙群形成南方大群,與北方群分開;又武夷山-南嶺形成明顯的分界線,南北兩地〝漢族〞血緣相差甚遠。而即使父系遠祖是漢族,Y染色體上的基因數只有78個,只占全部基因數(據2003年的估計在二萬到二萬五千之間)的千分之四,主要功能只是啟動男性的發育,類似一把鑰匙,與男性有關的功能仍在其他染色體上。美國總統傑佛遜的後代有黑人、有白人,你說他們同種,都是Anglo-Saxon或英吉利族嗎?

中國學者李伯謙把代表越族的幾何印紋陶文化(涵蓋蘇南、皖東南、浙、贛、閩、粵、桂)分為七個區,其中有包括福建、浙南、台灣的閩台區,包括廣東、廣西東部的嶺南區,包括漳州、潮汕地區的粵東閩南區(目前屬閩南語區)。漢初這三個區有三個越人的國:閩越、南越與南海(以上見蔣炳釗等合著的《百越民族文化》)。唐朝以前漳州、潮州、汀州、梅州均為畬族人的聚居區,唐初與唐末漳州兩度被均是來自河南淮河地區的陳元光、王緒的軍隊征服,這些河南人在福建生根,不斷與當地人通婚,加上畬族人隱藏自已的族屬,而終致平地畬族的滅亡,取漢姓後所有人皆認北方漢人為祖(且好稱名人之後)。即使是深山裡的畬族(漳州靠海山區也仍有幾個畬族鄉)也已幾乎漢化,只差沒忘記自已的族屬而已,他們講一種近似客家話的語言。客家人有〝不忘祖宗言〞的祖訓,但真正的祖宗言早已消失。中國六十三萬(1990年)畬族人中只剩廣東惠東一帶有九百多人使用一種被歸入苗瑤語系的畬語,但也有學者(游文良,見施聯朱等編的《畬族歷史與文化》)指出,惠東一帶的畬應是瑤或受瑤強烈影響,惠東畬語其實可能是瑤語而非畬語。

歷史上的百越是指壯侗(泰)語系諸民族,南蠻指苗瑤(自稱Hmong 與Mien)語系諸民族,這兩語系雖也是有聲調的單音節語言,但中國以外的語言學家認為它們與漢藏語系無關(屬不同的超語系,可上網查詢)。中國學者鄭張尚芳1991年(見董楚平的《吳越文化志》,人民出版社)發現西漢劉向所記錄的〝越人歌〞(…今夕何夕兮 得與王子同舟…)及《越絕書》中記錄的〝越王句踐維甲令〞的古越語發音與古泰國話相通。

中國客家人的民族主体是畬族。畬族(意指刀耕火種的游耕族,自稱〝山哈〞,〝哈〞是畬語〝客〞的意思,見《苗瑤畬…文化志》,人民出版社)自稱源於廣東潮州鳳凰山,從分佈地域與考古文化上看應是百越的一支(南海越),但從Y染色体分佈(金力只檢查了11人,見Am. J. Hum. Genet. 65:1718-1724)與狗祖先槃瓠崇拜上看又像是南蠻,故可能是越與蠻的混合,而以越為主。客家人被來自江西的人漢化(江西人的主体也是越人),故客贛方言最相近。閩南人可能是閩越人南下,當然也含在地的畬族(今日浙閩的畬族也必然包含閩越)。福建的族群很複雜,他們被來自浙江(與河南)的人漢化,但卻產生五個不同的方言。過去統稱的閩方言,現在已被語言學界分成閩南、莆仙、閩中、閩東、閩北五個方言,與粵、客、贛、湘、吳、徽、晉等方言同級。漢語方言的形成都跟原土著語言有關,代表有大量土著存在。

而台灣的holo、客家人, 根據馬階醫院林媽利的HLA(白血球抗原)研究(可上網查詢),則又帶有約13%的高山族基因。慈濟大學陳叔倬(可上網查詢)也認為所有研究皆指出台灣平地人與高山族無直接關係而與中國南方人相近。混血比率看來很低,似不合〝有唐山公,沒唐山媽〞的講法,我想這或許是因平埔族本來就含有閩越人基因。從文化相似性上看(上述的越文化〝閩台區〞),平埔族的祖先應有很多是來自福建。根據日據時期學者金關丈夫的研究,台灣原住民族中平埔族的體質與holo人最接近。而即使是高山族也含有越的成份,因根據金力等人的研究,高山族的Y染色体頻率分佈與海南黎族、上海良渚文化時期的古越人的類似(中國學者連台灣高山族的Y染色体都已研究過,必然也研究過台灣holo人與客家人的,但結果卻一直祕而不宣,似乎成了國家機密,耐人尋味)。不管實情如何,原住民的比率只會更高不會更低,台灣人百越與南島的成份(holo八成以上,客家九成五以上)遠大於漢是可確定的,故台灣人雖講漢語但不應自稱漢人(用英文溝通的人也不應就自稱英吉利人)。

從史料看,1683年滿清據台時的台灣閩南、客家人應遠少於5萬(滿清政府把壯丁撤回原鄉以免他們在台灣作亂),但1811年時台灣人口卻已達190萬,只歷時128年約四代人,而這期間清政府禁止人民來台,甚至禁止官員攜眷。這令人懷疑台灣人的祖先其實大多數是平埔族。2006年6月林媽利教授的新結果:74%台灣人的母系源自福建,26%源自高山族。但近400年來的福建移民都是「有唐山公,無唐山媽」,母系沒變,為何唐山母系會高達74%?唯一的解釋是平埔族來自漢化前的福建!看來這結論已無可避免。四百年前的平埔族就已經長得像福建人,是百越族,不是南島族,台灣人的祖先並不是在近四百年內來台,而是在2000–6000年前。根據考古資料,6300年前「中國南部農人」開始進入台灣;而平埔族沒有漢文化的跡象,應是在福建人漢化以前就來了。

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周公孔子,李白杜甫,…五千年文化,四大發明,都是別人的歷史,蚩尤才更接近我們的始祖。所謂五胡亂華,那是北方民族內部的事(奇異的是與藏族最接近的反而是日(琉球)、韓(濟州島)人,他們與Einu、Eskimo、印第安人的Gm1,3;5的比例都在10%甚至5%以下,似最接近早期的北支蒙古人,而蒙古族、回族的則約有25%,與漢族的接近,所以古時候可能也有〝華亂五胡〞的現象),游牧民族一波波的南下與東進其實是始於黃帝族與周族(周族甚至可能含有印歐血統,因當時被稱為犬戎、月氏的吐火羅人的勢力已達周的西部與北部,即甘肅東部與內蒙鄂爾多斯高原一帶,商朝祭祠坑中就發現有白種人的頭骨;又據金力的資料,北方人中有5%的男性帶有一種推測是來自高加索種的Y染色体)。所謂中原人南下,只是到蘇南與浙北而已(今日江南人已接近北方人),到閩粵的很少。

根據1990年的人口普查(可上網查詢),〝外省籍〞占台灣人口的13%,其中籍貫在古南蠻與百越地區的占75%,若不計入鄂、皖、江、浙,則有47%,還有不少人有台灣母親。所以台灣地區九成三以上的人都不算是漢人,而屬南蒙古人種。

附註:有一篇研究蒙古人種粒線体DNA(mtDNA,在細胞質中,由卵子提供,故只能母系遺傳)的文章(Genetics 130:139)提到一段蒙古人種特有的9個鹼基對的缺失(9-bp deletion),一般蒙古人種中(日、韓、越南、馬來)此缺失出現的比率均約為15%(日本116人有16.4%),而台灣平地人(20人受檢)則有40%。從另一篇文章(American Journal of Human Genetics 57:403),台灣布農、排灣、阿美族(各19,21,22人)均約為47%,菲律賓(混雜組79人)44.3%,南中國人(103人)22.3%,其他爪哇、東印尼都在25%以下。若 P1,Pm 與 P2 分別以45%、40%與22%計算,台灣平地人應有78%母系來自原住民,遠高於林媽利的13%,正印証了〝有唐山公,沒唐山媽〞的講法。但也可能是取樣有誤差(只20人),2006年6月林媽利教授的新結果是:74%台灣人的母系源自福建,26%源自高山族。


一、補充解釋 〝南、北蒙古人種〞
南北蒙古人的兩個極端是印尼人(原馬來人proto-Malay,多是雙眼皮)與西伯利亞的Buriat, Ewenki等人(或蒙古人,多是單眼皮)。他們不僅相貌明顯有別,許多基因的結構(例免疫球蛋白、白血球抗原…等的分型的頻率分佈)也不同。這兩支人種的分開可能有兩萬年以上(現在全人類的非洲男、女共祖是在十多萬年前),柳江人與山頂洞人可能是他們的代表。中國境內的人是這二支人種的混合。過去認為蒙古人種發源於北方,逐步把東亞的原住民族(可能是矮黑人種)往南推。但金力等1999年的論文提出一新看法,認為黃種人發源於東南亞,然後進入華南。其中有一支越過長江、黃河而建立了北支蒙古人種。Cavalli-Sforza的書根據五、六十個基因分析全球各大洲各民族間的關係,算出他們的遺傳距離,再建構出所謂的系統發生樹,而把南中國人與東南亞人結成一群,遺傳距離上與南中國人最近的是越南人與泰國人。現在幾乎所有有關這方面的分析的論文都有類似的結論。趙桐茂的免疫球蛋白的文章也是把中國人分成兩大群,湖北(讓人很意外)、湖南、四川都在南方群裡,安徽、蘇南、浙北(也讓人很意外)則在北方群裡(原來江南人不是南方人而是北方人)。其實今日我們很容易從長相上看出浙北人與福建人的不同,福建人與越南人更接近(從1998年的平均身高看,華北、東北人是169.3cm,江浙人是 168.6cm,閩粵人是165.0cm,顯然江浙人是北方人)。在千年的漢化過程中,長相似漢人應有社會優勢,故在〝社會選擇〞的壓力下閩粵人的相貌應會向漢人靠攏,但至今仍有差別。而在大家看不見、沒有〝社會選擇〞的壓力的地方,例免疫球蛋白、白血球抗原…等,則保留了它們原來應有的樣貌。

其實日、韓(尤其是韓)的漢族成份應不下於福建人(而且漢、日、韓本來就都屬北支蒙古人),但他們早已成立他們自已的民族,不再認漢族的根。若當初韓國沒脫離中國,則今日韓國人的祖譜也會從簊子或衛滿(就像閩南人的陳元光與王審知)寫起,然後全部歸到黃帝。

順便再提一下日本人。過去日本人一直自認他們是二千三百年前進入日本的彌生人的後代,原來落後、被他們看不起的繩文人(屬北支蒙古人)已被局限到北海道(愛奴人)、琉球(琉球人)等地。但最近日本人Y染色體分析發現以本州、九州為代表的日本人,有六成的Y染色體(即父系)是來自他們看不起的繩文人。Y染色體的取代應比全體基因快速,因男性的競爭很激烈,移民也多是男性,故全體基因繩文人的比重應更高,或許也會達八成以上(〝八成〞是我沒根據的猜測)。這點和福建人很類似,因過去福建人也努力撇清他們與蠻族的關係,且編造族譜來証明自已是漢人(社會壓力不得不如此)。但現在真相都漸次揭開了。


二、中國人口資料與免疫球蛋白數據摘錄
上網找到1998年的中國人口資料:
百越(壯侗)過半地區:浙南(以4456萬的一半計)贛(4191萬)閩(3299萬)粵(7143萬)桂(4675萬),海南(753萬)共22289萬(許多住在山裡,包括畬族、壯族、侗族…)。
南蠻(苗瑤)過半地區(但含部份藏緬族):湘、川(含重慶)、滇、黔共25857萬。
北方地區(含浙北、蘇南、西藏、新疆、內蒙、東北)共75136萬,其中漢族估計約7?億左右(幾乎都住平地)。
蘇南、浙北都是北方人,中國一直是北方漢、滿、蒙人的政權。

摘錄1991年中國《遺傳學報》18(2):97-108趙桐茂的數據(這裡只列二個分型):
省市.縣市(人數)Gm1,3;5.Gm1;2...市(人數)Gm1,3;5.Gm1;2
河南.洛陽(149).28.26%.39.35%..商丘(112).24.04%.35.48%
浙北.肖山(100).34.32%.37.34%..寧波(104).39.19%.33.16%
浙南.金華(115).50.84%.19.89%..溫州(150).52.01%.25.56%
湖北.黃石(126).53.91%.22.91%..武漢(116).49.99%.18.19%
江西.南昌(104).54.59%.23.86%..宜春(150).59.85%.15.81%
湖南.長沙(140).60.78%.21.63%..韶陽(132).63.76%.18.10%
四川.重慶(136).62.94%.11.54%..成都(194).62.09%.16.84%
福建.福州(088).59.47%.18.36%..廈門(115).64.55%.21.12%
粵東.汕頭(110).58.46%.16.79%..梅縣(092).71.71%.11.76%
兩廣.廣州(144).74.09%. 9.58%..柳州(227).66.76%.14.50%
浙江景寧畬族(120).75.44%.11.06%
廣西南寧壯族(113).77.19%. 3.62%
廣西侗族(199)...81.05%. 4.56%
貴州台江苗族(114).87.51%. 9.07%
貴州三都水族(119).92.11%. 3.93%
河北青龍滿族(104).18.00%.49.92%
西藏拉薩藏族(103). 6.05%.56.24%
內蒙呼和浩特蒙古族(106).28.55%.40.90%
閩語區的福州、廈門、汕頭相近,故相當可信;客語區只有山城梅縣,可信度難以判斷,但正好與浙江畬族相近;粵語區的廣州與柳州的差別較突出,有其它研究顯示廣州與福州的Gm1,3;5只相差4%,故廣州的數據暫存疑。另一點要提醒讀者注意的是內蒙呼和浩特蒙古族與洛陽漢族的幾乎一樣。

金力、李輝等人在2004年9月16日的自然(Nature)雜誌上發表中國各省父系Y染色体與母系粒線体mtDNA的研究結果,他們由類型分佈計算各南方人群含有的北方父系與母系的比例(整体基因的比例通常會介於父系與母系之間,但不一定,需由實際混合過程決定):
省市.縣市(人數)北方父系..(人數)北方母系
江蘇.南京(100)0.821.....(67)0.786
上海.上海(055)0.902.....(56)0.833
浙江.杭州(106)0.763.....(61)0.540
江西.南昌(021)0.829.....(23)0.424
湖南.長沙(015)0.657.....(16)0.490
四川Weicheng(063)0.713.....(70)0.498
福建.長汀(148)0.966.....(54)0.248 (客家)
廣東.廣州(064)0.669.....(68)0.068
廣西.田林(026)0.608.....(26)0.249


Y染色体的取樣需較小心,它不像其它基因能高度混合,而是與姓氏有某種程度的關聯,故也會呈現聚居的現象,故應依姓氏比例取樣。又因不同縣市的姓氏比例的變化非常大,一縣市的Y染色体取樣能否代表整個省也很有疑問,除非該縣市的姓氏組成與全省的一樣(省會的機率或許會大一些)。

發表的研究中沒有福建閩語系人群的資料(太敏感?),福建只有閩西客家的長汀。我推測福建閩語系人群的北方父系比例也會有六、七成(約2/3),母系約兩成;而台灣人則父系會更低,應不會超過(2/3)(2/3)=4/9,母系則和廣東人一樣近於零。台灣、福建、廣東人從体質上看(全体基因)都是百越族,父系只是入贅,加入了越族。有國外研究顯示,子女的智力與母親較有關。


以上mtDNA結果與先前同縣市免疫球蛋白結果(接近全体基因的結果)相近。但杭州父系0.76、母系0.54則比浙北(肖山、寧波)的球蛋白估計(約0.8)低了不少;閩西長汀的母系0.248則比粵東梅縣的球蛋白估計(少於0.1)高了許多。若不是取樣的誤差,不同縣市間或許真有不同,而且在山區裡人群的差異會更大。長汀為古代汀州的州治,為政治中心,而且由江西瑞金越過武夷山就是長汀了,漢人比例可能真的較多。長汀客家話沒有入聲,與北方話同,而其它客家話、閩語、粵語都有陰入與陽入兩個入聲,這是不是告訴我們某種訊息?

長江南岸湖南、江西與浙江的母系比例都近半,其中應有不少是史前就開始混合的,而不是始於兩千年前,因為雖有長江阻隔,卻是連成一片的平原,史前必然已有由南到北的梯形分佈,只是在長江形成一個斷層。


三、夏商以前的中原人就是北方人,且現代華北人仍有82%漢代漢人血統
一位網友(ChiKetLim)的疑問:
「我是有點疑問,就是「漢文化是始於北蒙古人種」這點。我們現今的居住在黃河流域的人跟千百年前居住在此地的人之間的關係是否可以讓我們簡單的以「漢、越」來區分南北蒙古人種?我是覺得有待商確。
記得NHK特輯「故宮」的第一輯裏面,提到了一個說法。就是二里頭文明是由居住在長江流域的良渚文化所建立的。因為兩個文化都有相當特殊的玉文化(玉戉、琮、璧)。而二里頭文化,有人認為是歷史上的「夏」(不過仍有爭議)。而河姆渡文明的紋飾又和殷商的青銅器有相當的關連,這都表示最早先的夏商兩代有可能是由南蒙古人種所建立的。不過,周卻是有可能是來自西方的北蒙古人種,這使得由人種之間的問題更加複雜(不過,周明顯的是承襲自商的制度是沒有疑問的)。雖然以上的說法只是目前仍眾說紛云中的一個;但不也表示了有可能是「胡(周)人漢(殷)化」。…… 另外,朱真一(http://home.i1.net/~alchu/toivan/hist2.htm)也有提到兩千多年前的山東Yixi人有可能是南蒙古人種多少也表示另外一種看法。或許把漢朝皇帝的DNA找來化驗會是一件有趣的事。」

董楚平《吳越文化志》這本書中也列舉了十多條証據(多數是文史上的)論述是越人北上建立夏王朝,主要的根據就是二里頭文化與江南古文化的相似性。不過我覺得困難的一點是為何根據史書夏的初期是建都在山西南部?即使是越人北上,也只能是少數人,很快就會被淹沒在華北人群中。那夏商時代的中原人究竟是南方人還是北方人?有人用史料估計,五胡亂華後的華北人仍有82%的漢末漢族血統(〝漢族的發展和演變〞http://www.16988.net/china/institute/han.htm),所以漢代的華北人差不多就是現在的樣子(秦兵馬俑就是像現代北方人而不像南方人,也有人注意到唐以前的雕塑或畫像清一色都是單眼皮,唐、宋以後雙眼皮才漸多),而漢之前並無北方胡人大批南下的記錄,除了夏進入中原與周取代商之外。而根據研究,漢、藏兩族是約在六千年前在黃河上游分開的,而今日藏人雖處南方卻是不折不扣的北支黃種人,且血緣與日韓人最接近。根據體質人類學者研究,六千年前關中平原(八百里秦川)仰韶文化的居民身高平均169cm,山東大汶口文化的居民平均171cm ,都接近現在華北人(而現在營養較好的福建人只有165cm),雖面部特徵較像南方人。但河姆渡人則有海洋人種特徵,可確定是南方人。江南與華北除了長江與淮河的天險外是以大平原連接,人種與文化的交流可能很早已開始(所以很難說現代江浙人的北方血緣究竟有多少是在史前移入的),大汶口的東夷文化也屬環太平洋古文化的一部份,與越文化一樣都有拔牙的習俗。但文化接近,種族卻不一定接近。從身高171cm看,我個人相信東夷人是北方人(他們講一種具有古亞洲語底層與阿爾泰語上層之系統不明語言,可能近於日韓語,這是網友〝越南人〞提供的資料),這也是目前學術界普遍的看法。因此漢文化一開始就是北方人建立的,故以〝漢人〞專指華北人種是完全合理的。這些資料多是在網路上看到的,但我只留文章,沒有網址。

朱真一教授(他的文章〝台灣族群的血緣〞http://home.i1.net/~alchu/toivan/hist2.htm是我瞭解台灣人族源的主要起點)提的那篇文章我有看過,那是日本人作的研究,他們拿13個(齊國臨淄附近)yixi人骨頭的粒線體mtDNA與日本(本土、琉球、愛奴)、韓國、台灣(平地與山地)、廣東、南島(印尼、美拉尼西亞、玻里尼西亞)、蒙古與阿爾泰等12個族群作比較,但沒有華北人,結果台灣的最接近。不過這比對分析好像很困難,我看不懂,只有13人的樣本也很難有說服力。但後來又有新聞報導說,中國作了yixi人的mtDNA比對,發現與西歐人的最接近。我只看到新聞,沒看過論文,或許樣本數有所增加吧。而我最近得到的可靠消息是yixi人與新疆維吾爾人最接近,離台灣人很遠。曾看過有人說(〝華夏上古史芻議〞 http://www.guxiang.com/lishi/mi/shanggu/200110/200110160085.htm )古代的〝犬戎〞(甚至說古代的羌)是印歐人,而姜太公是羌人,他被封於齊,難道…。

商代已有不少白種人在華北是事實,商朝祭祠坑中就發現有白種人的頭骨(大約同時期亦有一支印歐人進入印度,對印度造成很大影響)。有一報導說有人把河北老山漢墓的女墓主的頭骨拿來作臉部重建,這史上第一個作出來的漢代人臉竟就是個西域美女。周、秦、漢時西域美女可能很搶手。再有一件事拿來與大家作參考。最近有考古學家認為他們已在甘肅禮縣發現了秦的第一祖陵,認為那裡應就是秦的發源地〝大犬丘〞。如果古代的〝犬戎〞真是印歐人,其勢力在新疆與甘肅(這裡也是夏族炎帝的故鄉,吐火羅Tokhari音近閩南語的〝大夏〞),秦的先世(或甚至炎帝、黃帝,第一個拜黃帝與炎帝的似乎是春秋末戰國初的秦靈公,西元前424-415在位)會不會是印歐人?秦好作超大型工程,這似也是西方人的個性。不過這是我茶餘飯後的胡思亂想,不要太當真。但如果是,那就有趣了,不僅南方人錯認北方人為祖,東夷人也錯認周秦人為祖,而周秦人可能錯認了在甘肅的印歐人為祖,大家都數典忘祖,而這些罪惡都是因虛構血緣以達統治目的所造成的,始作俑者是漢人,但漢人可能也會報應到自己身上。(註:漢人在浙江設禹陵、在湖南設炎帝陵,讓越人以為他們是禹的後代,南方人以為他們是炎帝的後代,還以官方力量編製南方人的祖譜,把他們都歸為北方人的子孫,而且說他們是名人的後代,讓他們樂於接受。不管邏輯上是如何不可能,統治者總是勇往直前,欺騙資訊有限也不會用腦的老百姓。)


四、歷史上都是越人被統治(越人亡國)
西元前110年,漢武帝滅閩越(前一年滅廣東的南越),越人作為獨立國族從此結束,開始長達兩千年的異族統治,閩、粵成了漢人的殖民地(或許是天意,現在全中國只有閩粵蒙藏四地區是以族名為簡稱),今年(2002年)是2111週年。但之後中原王朝主要行間接統治,由部落首領自行治理。西元686年,唐朝在陳政、陳元光(〝開漳聖王〞)父子率兵3600大力鎮壓畬族起義之後設立漳州,標示閩南人的開始全面漢化,〝福建平埔族〞漸被改稱漢族(稱祖先是隨陳元光入閩的〝唐(朝江)山公〞,而把人數眾多的原住民祖先一筆勾銷),今年是1316週年。

中國幾千年來,除了越人孫中山建立的民國(但孫中山並未有什麼實權)與苗蠻毛澤東、鄧小平的共產中國前期有較多南方人外(但民國的蔣、陳、孔都是北方人),中國一直是北方漢、滿、蒙人的政權。越人從未統治過漢人,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現在的江澤民是揚州人,胡錦濤是安微人,朱鎔基是湖南苗蠻)。福建廣東人要在中國的政界出人頭地是不可能的事,越人無論長相、性格或語言(腔調)都與漢人相距最遠,總給他們有非我族類的感覺。在政治上需靠結盟,講北方話的人占全中國的百分之七十,講閩、粵方言(已非越語)的只各區區三、五千萬,而京城又在遙遠的北京(吃定了南方人),北方人佔盡了〝主場優勢〞,故越人幾無機會形成夠份量的政團,全世界在以別族為主的國家中的較少數民族皆是如此(東南越人總共約2.2億,許多人住在山裡,像客家、畬族、壯族、侗族…,而漢人則有7億,幾乎都住平地)。過去歷史上都是北方勝南方,因北方是大平原,人多,語言相通,又高頭大馬,動輒可以聚集數十萬大軍,散居丘陵又語言不通的南方人都打不過他們,最後都被各個擊破。而現在政治上的結盟亦是如此。你看南方人因近代南方革命而取得一些主導權才多久,現在權又回到北方人手上。

所以已被操控千餘年的越人只有獨立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而漢人統治福建就想要統治台灣,就像統治南蒙古就要統治北蒙古、統治新疆就要統治哈薩克或土耳其一樣,完全沒有正當性。善於馬的蒙人有內、外蒙,善於舟的越人也有內、外越。


五、蘇南、浙北人不是南方人,而是北方人
「東南財賦地,江浙人文藪」。江浙是中國的心臟,人才的最主要產地,江浙人掌控中國的文化、經濟、政治,負責對台事務的也是他們,許多人以為他們是南方人,其實蘇南、浙北人已不是二千年前的越人。因當地是魚米之鄉,是中國的稅賦重地(元朝時曾達全國稅收的七成),北方移民一直不斷,又有東晉與南宋的兩次大移民,從趙桐茂的免疫球蛋白資料看,越人基因可能只剩兩成。又從1998年的平均身高看,華北、東北人是169.3cm,江浙人是 168.6cm,閩粵人是165.0cm,顯然江浙人是北方人。但為何講吳語而不是北方話?我想是因北方人多數時間是零星加入,講吳語的人一直居於多數,但累積久了就變成血統上以北方人為主了。

因為近來港、台資金大量流向江浙,失血嚴重,故有必要對江浙人的族系釐清,將來如果台海有戰事(希望不要),江浙也是必攻之地,那裡是漢族的心臟。廣州、廈門、福州才是我們自己人,現在越人以資金資助漢人,漢人只會笑越人傻,繼續統治越人。這點請大家轉告王永慶、李嘉誠…等越族資本家,大家也要注意漢族資本家的企圖。


六、新舊台灣人子孫一體,要為台灣子孫的利益想,不要為故鄉親戚的利益想
我們不需把台灣的人分成台灣人與大陸人(若不是中國想吞掉台灣,我們也不必去分什麼越人、漢人,反正大家都是人),現在雖然不同,但幾代之後,所有大陸人也都將成越族人,只要是留在台灣。既然將來子孫是越族,現在提前自認越族也無妨,我們已註定要成一新的台越民族。不想讓子孫當越族、或不習慣被老台灣人管的就快回你的祖國去吧,不要想以13%的人硬把其他87%的無辜台灣人拉入中國那無底深淵,存在你基因中的人類良心應會告訴你這一點。

其實我個人甚至認為,大陸人是國民黨送給台灣的寶。現在蘇南、浙北是中國人才的最主要產地,我認為是因長期吸納了全中國各地的精英(當然包括福建的),尤其是晉朝的遷都南京與宋朝的遷都杭州,所帶來的文武大臣都是當時全國的一時之選。本來歷史也給了台灣這樣的一個機會,但可惜時代環境不同,這世上有一個生活好上好幾倍的美國,這些來台的精英大部份只是在台灣過境,最後都轉到美國去了,台灣沒能留住他們。而且不僅是大陸來的精英,連台灣自己最優秀的人才也被美國吸走了,台灣被吸走的人才恐怕大於大陸來的所補充的。移民都說是為子女教育(子孫無可避免地將成為白種人),從沒人承認是自己嚮往歐美的好生活。都說是台灣太讓他們失望,從不問自己花了多少力量改善台灣。而最惡劣的是還時時回來台灣賺錢,再帶去國外花(你看大牌影歌星多死在國外)。所以以後歷史會看到,對台灣傷害最大的其實可能是美國,雖然短期內美國帶給台灣繁榮的經濟。一些年紀大了想回來報效家鄉的台灣人也只能盡他們的餘生之力了,因他們優秀的基因都將長留美國,他們的後代在美國成了人見人畏的好學生(尚未見多少好學者),讓他們可以吹噓以多少比率的人口得到多少的西屋科學獎,但台灣的人才也愈來愈難產了。


七、〝炎黃子孫〞神話的由來
炎帝據說是姜姓,其部族發源於甘肅(應是講藏緬語的羌戎)。黃帝據說是姬姓,其部族可能發源於內蒙或山西、河北(講阿爾泰語的北狄)。傳說中炎、黃二族曾合力在河北涿鹿敗了蚩尤的南方部族(講東夷語或苗瑤語),後來炎、黃二族互戰,炎帝族在山西南部的阪泉大敗,被併入了華夏族。華夏族首先立足在山西南部(堯、舜、禹建都於此)與陝西東部,然後東入中原。商則源自華夏化的東夷(東夷講一種具有古亞洲語底層與阿爾泰語上層之系統不明語言,可能近於日韓語)。東西爭鬥,最後是羌戎的周、秦獲勝。商朝時,羌人(意指牧羊人)的分佈很廣,從甘肅一直到中原,商王朝經常與他們作戰,甲骨文中有許多伐羌的記載,是商最大的敵人。從羌人(周、秦)的藏緬語基礎上揉合阿爾泰、東夷、苗瑤諸語發展出來的漢藏語系漢語族成了中國的正統語言。因周朝幾乎是由聯婚的姬、姜(即羌)二姓統治(「周公立七十一國,姬姓獨居五十三」,但後來又有許多異姓國),又各國國君以國為氏成今日姓氏的重要來源,所以今天大部份人的姓氏皆可追溯到周文王,或華夏名人堯、舜、禹…,最後到炎、黃。

中原各國的國君大都是華夏族(人民主要是東夷族)。司馬遷寫史記時根據周代留下的史料,也把吳、越、楚的國君都說成是華夏後代。其實應是吳、越、楚的國君接受周天子賜的華夏祖譜,並載入正式文獻中。接受華夏祖譜的目的是為了北上中原稱霸。雖然吳越楚的人民非越即蠻,但若國君是自己人,中原各國的接受度就會高許多,而且可能還有驕傲感,就像日本人對於秘魯總統滕森一樣。南北朝後一統中國的鮮卑(與滿同屬阿爾泰語系通古斯語族)大臣楊堅(隋)與李淵(唐)也都搬出一套漢人祖譜,因為魏晉南北朝的人喜歡誇耀門楣、重視出身,邊荒野種難得漢人的認同。歷代許多酋長或功臣被皇帝賜國姓時也都感到非常榮耀,吳越楚被周天子賜華夏祖譜時的心情應該也一樣。這套編造祖譜以達政治目的作法後來也擴及一般人民(宋之前的祖譜編修是由官方進行的),因對團結有利,而且也滿足人們的虛榮心(說他們是名人的後代)。世界上幾乎所有民族都曾這樣作過,例如猶太人也有個共同始祖亞伯拉罕。但廣大不知自身來歷的農民怎麼編呢?從史書上找一個片段,史上記載有某個名人曾遷至某地(至某地作官),當地那個姓氏的人就全成了他的後代,全縣的人都奉他為開基祖,他的祖先就成了大家的祖先。後來當地又出了個該姓的名人,搬到另一地方去了,於是開枝散葉遍及全國。即使找不到名人遷徙記錄也沒關係(這是大部份的情況),可到其他地方去〝分靈〞,只要說某地某個有根據的名人的第幾代的第幾個兒子搬到他們現在住的地方就行了,他們家族的事當然是他們自己最清楚。而福建人的標準作法則是稱他們的祖先某某某於唐代隨陳元光或王審知由河南入閩。所以每個人最後都追溯到某個國君,都是〝君子〞(這就是這名稱的由來),無不驕傲萬分。但很少人問(或大部份人不想去問),當時被國君們統治的那些人的後代都到那裡去了?服務黃帝的那些人的子孫都到那裡去了(你當然可以說黃帝的敵人都死光了)?


八、福建人的祖譜
有一篇簡体字的文章〝族譜知識〞(http://www.yuewumu.y365.com/new_page_15.htm)值得擁抱祖譜的人參考。宋代以前的族譜是官修的,有其政治用途,此禁制到宋代才被打破,而有私修族譜,但直至明代民間修譜的風氣才大盛。既然曾是官修,就難逃政治操控,官方可為所欲為,捏造血緣關係,故可信度大大降低。南方人的漢族認同絕不只是文化上的,透過編祖譜、定堂號,南方人真的相信他們的祖根在北方,而在這民族意識改變(亡族)的過程中,政府曾扮演過關鍵的角色。政府讓他們樂於接受官方說法的絕招就是稱他們是名人的後代。

福建人把祖先追溯到河南的標準作法是〝祖先某某某於唐代隨陳元光(或王審知)從河南入閩〞(韓國人也同樣可以寫〝祖先隨箕子或衛滿入韓〞,但他們沒這麼作),如果你家祖譜的寫法是這樣,那並不代表祖先真的來自河南。當時因福建軍政、經濟均由河南固始人把持,故許多人都自稱來自河南固始(陳元光與王審知的故鄉)。不過這並不重要,其實在主題文〝台灣人的族源〞中也提到,福建人的父系遠祖的主体仍可能是漢人,但父系遠祖是漢人只代表男性Y染色体上的七十八個基因來自漢族,其它總數在二萬到二萬五千之間的基因(2003年的估計)則平均大約有67%以上來自越族,每個holo人都逃不掉。至於要從整体基因的比率或單純從父系(認為母系只是生產工具,對後代沒有影響)決定自己的族別,則是個人的選擇。猶太人是以母系為準,而除了最近幾千年,人類是認母不認父的。美國總統傑佛遜的後代有黑人、有白人,你說他們同種,都是Anglo-Saxon或英吉利族嗎?絕對的父系主義竟也成了消滅他族的有利工具,不得不讓人欽佩漢人的創意。但Y染色体的主要功能只是啟動男性的發育,只要看看遠房兄弟間的差別就可知它對外表、性格、智慧沒有影響。

祖譜的寫法通常是一個地區裡(例如縣或其部份地區)同姓的人有一個共同開基祖,許多剛開始編祖譜的農民就這樣認上了他們的祖宗。有名有姓的第一代祖之前完全沒有資料,只以一篇文章交代,說他們祖先隨王審知入閩。或選定一個名人始祖後再編出一組昭穆清楚的祖宗八代人名,然後讓各家族找個自認適當的地方附上去。這些名人的兄弟或兒子們,及他們的遷徙作官,都不需有任何根據而大編特編(通常在縣誌或府誌裡都查不到),也不必管它看來可不可能,反正古時很少有人有資源去查証,讀書的都在作官,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一般人通常不敢亂派自己的祖先,不知就是不知,但官方派定別人的祖先時當然毫無困難。現在幾乎所有我聽過的閩南與客家人的祖譜都剛好是二十代左右(約五、六百年),大約是明初開始吧,也就是那時忽然一大堆人開始修祖譜,這可能與人們開始在祖先牌上寫上歷代祖先名字有關。但明初以前的家族資料從那裡來?怎知是來自河南?當然是人云亦云,套用普遍的(官方)說法與公式而已。那時剛脫離蒙古統治不久,官方順水推舟,為福建、廣東的平民百姓派定中原名人祖先,團結中國境內各族群。(註:據中國學者常建華的研究,明嘉靖十五年1536中國才准許庶民祭拜始祖,之前只有皇家才能蓋廟祭始祖,官與民最多只能祭到高、曾、祖、父四代。故我推測祖先牌上的第一代應就是1536年活著的最年長者的前四代,也就是1536-(50+30*4)=1366左右出生的那一代人,更早祖先的神主牌依禮制被撤下後應就沒再被供回。明朝是1368-1644。)

福建與廣東的族群的祖譜還有個習慣,就是都有一個常見的共同發源地。福建人的是河南光州固始縣,客家人的是福建寧化石壁村,廣東人的是廣東南雄珠磯巷,後兩者均作為中原南下時的中繼站。而只記得自己不是漢人但已幾乎漢化的畬族也編族譜,宣稱源自廣東潮州鳳凰山。他們心裡上可能也需要有個像黃帝那樣的共同始祖,但顯然不可能,故退而求其次把同姓的人都歸到一個祖先(這在客家尤其明顯),然後讓祖先們從同一起源地出發。而畬族則確有一個全族的共同始祖-由狗變成的槃瓠(狗是苗瑤畬的圖騰,古時瑤作猺,未必是侮辱)。當你拿著自家的一本族譜閱讀時,你當然不會查覺到這些是既定(官方)公式,你只會緬懷祖先遷徙的艱辛,其實你的祖先根本就是在地人。(註:在中國明代的造譜運動中產生了許多〝移民集散地〞,除上述的四個外,還有江蘇蘇州閶門外、南京楊柳巷、江西鄱陽瓦屑壩、江西南昌筷子巷、湖北麻城孝感鄉、山東棗林莊、河北欒平小興州、山西洪洞大槐樹…)

這裡還有一件令人氣餒的事。據報導,陳水扁的福建詔安祖居地全村都姓陳,但該村原來有十八姓,是他們的第一代祖下了個命令:「為大家的好,全村的人一律改姓陳,否則搬出村外」,結果他成了全村人的第一代祖。中國到處是同姓村落,隨便就一、二千人以上,這樣的事應很普遍(驗Y染色體就知道),有時還會有村社內或村社間的械鬥,我們很難想像不識字的祖先們為了生存會作什麼樣的事,改姓應比遷居它地容易得多。再加上招贅、領養、避禍或趨吉改姓、賜姓(賜祖譜),我們祖先原來姓啥,或根本沒漢姓,誰也沒把握(據說胡適家族原來姓李,稱〝李改胡〞;宋美齡的父親宋耀如原名韓教准,海南島文昌人,因過繼嬸母的弟弟而改姓宋)。我也可想像一種情況,有個漢人住進了一個畬族村落,因文化較高受到村民的愛戴,尚無漢姓的畬族村民於是全都取了他的姓,那個地方就成了張坑、陳坑,他一個人的祖先就成了大家的祖先。福建大多數的村社都說是明代開基,難道今日福建的各村社在明代都只住了一對夫婦?看看各姓宗譜就會發現,明代以後的祖先居住都很穩定,但之前的幾代則是經常有人分居外地,甚至有八個兒子分居天南地北的八個地方,且能各自繁衍成大族的例子。這並非宋、元、明間的兵亂引起,改朝換代時只有作官與當兵的才會遷移,「帝力於我何有哉」的農民是不動的。所以明、清時代中國曾有過〝全民造譜〞的大運動,百姓被允許立祠堂後,一方面在村社內統一姓氏,一方面在同姓村社間合縱連橫,認一名人為共同祖先,歸於一宗。(附錄:袁義達等人曾在山西太原郊區作了一個研究。「某村的居民都姓張,附近一個廟裏還供奉著張氏宗族的靈位。村民自稱是幾千年前某個名門之後。但從史書記錄上看,正宗張姓應分佈在河北地區,為了驗證太原張姓的來源,研究人員從村民中抽取了30份血樣,對Y染色體上的某一基因位點作了測試,結果發現,該位元點上的基因密碼分佈不一致。按照〝姓氏基因〞理論可判定,這些同姓人群應該不是一個祖先的後代,有些人是歷史上中途改姓加入進來的。」 ─ 轉載自《科技導報》)

兩千多年來,中國人口增長不超過六十倍(粗略以二千萬到十二億來估計),如果姓氏不是這樣發展,李、王、張三姓能佔全中國十二億人口的22.4%(由三個男人到1.3億個男人), 前五大能佔32.3%,前十大能佔44.1%,前一百大能佔87.2%嗎?一百個男人的後代佔87.2%,其他一千萬男人的後代只佔12.8%?中國姓氏約只有兩、三千個,當初的一千萬男人如何分配這些姓氏?

明嘉靖十五年1536中國才准許庶民祭拜始(遷)祖,結果一發不可收拾,祖先全是名人(或許一開始只是在祠堂裡供奉同姓的名人,但後來被誤以為是祖宗;或許只為了爭面子,或許是為了在全村統一姓氏時可提高號召力或競爭力)。閩南、客家的名人祖先以宋代的為主,因北宋時福建得功名的人數僅次於江西,南宋(都杭州)時僅次於浙江(據學者賈志揚依據地方誌統計,兩宋合計28933名進士,福建占7144名,達1/4),地緣接近,宣稱他們後代最合理。但有人估計自稱是周敦頤(湖南人)後代的有一百萬人以上,北宋末年人口約有八千萬,至今人口增長十五倍左右,他家族卻能增長五十萬倍。未稱名人後代的〝張廖〞氏(活廖死張)也從明初福建詔安的一個普通男人發展至現在光在台灣就有數萬的男人。而更偉大的是〝閩粵李氏的大始祖〞李火德(有說他避唐末黃巢之亂,有說他是南宋丞相李綱之後),他的子孫若不上千萬也有數百萬,包括所有客家與部份非客家李姓人士,據說李登輝(祖籍福建永定)、李光耀(廣東大埔)、李嘉誠(福建莆田遷廣東汕頭)…等都是,豈不怪哉?閩粵李氏,不論福、客都自認是唐皇族的後裔,屬隴西李,堂號〝隴西〞,李遠哲(福建南安)還因此以為他有胡人血統,說他的鬈髮有可能來自匈奴。其實李遠哲的鬈髮可能是來自在泉州的阿拉伯人或古早時在台灣與南洋的的矮黑人(他有一台灣女祖名字就叫〝番婆〞,在台灣鬈髮人不少)。福建大姓的唐代祖先都只有兩、三人(宋代多一些,每個縣兩、三人),例如人數眾多的陳姓(福建林14.8%陳14.0%)只分成三大派:陳霸先(南朝)派、陳元光(開漳聖王)派、陳邕(太傅)派,而他們三人的祖先又據說都是東漢穎川郡的陳實(他創了〝樑上君子〞這名詞),故陳氏以〝穎川〞為堂號。但唐代北方地區陳姓少說也有數十萬人,南北繁衍的倍數不可同日而語,福建在唐代果真是地廣人稀?而且只有這三位名人有幸能在這塊沃土上展現驚人的繁殖力?鄧曉華在〝試論南中國漢人及漢語的來源〞一文中說:「地方文獻明確指出,福建的幾個最大姓如林、黃、陳均系閩越土著,直至元代,閩北黃姓大族領導的起義,其頭目仍被當地士大夫描寫成〝斷髮紋身〞之狀。」閩粵黃氏據說大都是黃峭山的後代。史志書沒有記載,但黃氏族譜上大名鼎鼎,〝峭山公〞的年代與來歷眾說紛紜,較可靠的說法是五代福建邵武人。據說他是二十四孝之一的東漢江夏郡黃香的後代(有完整的祖譜為証),娶三妻,各生7子共21子,子孫遍佈閩粵浙贛湘川桂黔,超過千萬,以〝江夏〞為堂號。

所以結論是:一、中國姓氏的發展與領土的發展一樣,也是一種擴張兼併的過程,姓氏與血緣無關。二、祖譜上關於祖先來源的說法是按照既定(官方)公式留下的垃圾,抄來的居多。祖先的世系只有明代以後的才可信,之前的都是史傳名人的大接龍,幾乎沒有一個為真。
(〝祖先二四史裡尋〞,網路上二十四史俱全,斷代史五代以後稱〝史〞,唐以前稱〝書〞,可打入「”宋史””黃某某”」等查詢那些有官位的人的出生年與出生地,就會發現到處是兜不攏的矛盾。而最明確的是上圖書館查縣誌或府誌,那裡面進士舉人名錄與宦績等記得清清楚楚,不會遺漏任何人,只要縣誌裡找不到的就是祖譜造假。)




九、常有人說:「小趾甲裂兩半的是漢人」
這是很普遍但錯誤的講法,這幾乎就像說〝單眼皮的人就是漢人〞一樣。決定單一個人的血統沒那麼簡單,到現在還沒有方法,我們只能從他所屬的族群去判斷。我也在書上看過原住民說有裂兩半的才是原住民,可見原住民也很普遍。而我曾問過一位華北漢人朋友,他的小趾甲沒有裂。也有網友說滿州人的也沒有裂。所以〝小趾甲裂兩半〞倒像是南支黃種人的特徵,這只有多問一些華北人才能知道了。

但最大的錯誤是說holo人中誰是漢人,誰是越人。在製造精細胞與卵細胞時,成對(〝同源〞)的染色體會交換它們的片斷(XY不成對,故不交換,但女性中的XX會交換),所以每個人的基因都是混合體,但Y染色體除外。〝每個〞台灣holo人的基因裡(據2003年估計總數在二萬到二萬五千之間)平均大約有67%以上來自越族,有人多一些,有人少一些。其中只有幾個基因會決定一個人的外表,所以外表像越人並不表示他的越人基因就較多。也沒有方法可決定單一個人身上究竟有多少比率的越族基因。




十、轉變中的北方人的民族意識
當北方語言一直在變的時候,據說越人為漢人保留了最多的古漢語。當漢族的民族意識在變的時候,也只有越人為他們保留傳統的漢族意識。現在只有港台的白痴越人還喜歡拍反滿復漢的歷史劇,你如果看看中國的清宮劇,就會發現中國已經不把清朝看成是異族統治了(不久的將來當滿語消滅之後也會有學者開始談漢族滿州系),不只是為政治目的(〝中華民族〞),而是因北方人已瞭解到(我們現在對漢族的瞭解都是來自中國本身的研究)他們與滿、蒙有很深的關係。不只是同屬北支蒙古人種而已,其實黃帝部族可能是來自內蒙或山西、河北的北狄(阿爾泰語系),炎帝、周、秦是來自陝、甘的羌戎(藏緬語族),隋、唐來自鮮卑,遼、金也來自滿族(當時稱女真),元來自蒙古。鮮卑與滿(女真)都屬阿爾泰語系的Tungus(通古斯或東胡)語族。

可嘆當年拋頭顱、灑熱血抵抗滿族入侵的〝民族英雄〞,像鄭成功父子,已被描述成好享樂、好權位的奸詐之徒(雖有點接近事實,但在〝民族大義〞下向來是會被隱瞞的),而幫助滿清的人,像取台灣的姚啟聖、施瑯,則成了挽救蒼生的義人。所以當年中國根本不必抗日,現在也不必仇日,若日本統治中國成功,四百年後一樣被歌功頌德,汪精衛將成最有遠見的歷史名臣(他看出抵抗只是白白犧牲),抗日英雄反成笑柄,而日本人將成〝漢族日本系〞。

一些中國的科普讀物已會承認漢族有不同來源,經常旅行、有見識的中國人也可輕易看出各地民系的不同,但為國家團結,只差不願意說出「南方人是假漢人」。蒙古人在幾百年前也看出中國南、北方人的不同,而把他們分為漢人(含女真、高麗人)與南人。曾在網路上看過一篇應是中國北方人寫的文章,其中有段話說:「〝五胡〞亂中華恰恰純化了漢族血統,因為〝五胡〞正是上古炎黃的老家人。若把漢朝漢族比作windows95,那經歷南北朝后的漢族就是windows98,元明清后今天的漢族正是windows2000,融合一次對漢族的血統升級和純化一次,因為漢族一幵始就是漢藏与阿爾泰人的混血兒。」他的意思是漢人本就以胡人為主,是南方人把漢人弄雜了。北方人的民族意識在變,南方人的是不是更該變?其實「南方人是蠻夷」的看法在北方人中很普遍,自古已然(例如明崇禎帝認為只有廣東人的袁崇煥能守遼東,他說「守遼非蠻子不可」),但南方人硬是不接受,反說北方人是胡族。據報載,中國已不再認岳飛、文天祥為民族英雄了。其實東夷人住中國東北的叫滿人,住山東的叫漢人,華夏人住蒙古的叫蒙古人,住山西、陝西的叫漢人,五胡亂華並未改變漢人的血統。現在北方民族終於兄弟相認了,整個中國大南方也被他們完全征服同化了(中國清末民初講的〝五族共和〞全是北方民族,南方人無一席之地),對他們當然是可喜可賀之事。但是懦弱憨厚的南方人何時才能覺醒?




十一、〝皇民化〞與〝漢民化〞(越人亡族)
中國人喜歡以〝皇民化〞來侮辱台灣人,他們以為台灣人跟他們一樣仇視日本人(但其實台灣人不像韓國人有足夠的時間來培養這樣的情緒,因台灣人的恨意很快就轉移到中國人身上了,而且持續了五十年,日日有增無減)。其實對台灣人與廣大越人最侮辱的是〝漢民化〞。〝皇民化〞中途腰斬,功敗垂成,但〝漢民化〞則成功到讓南方人誤以為自己是比真漢人還真的漢人,並充滿所謂中原情結。本來吸收外來的優良文化無可厚非,但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認自己的祖先,還像鮮卑人那樣「胡兒學得漢兒語 騎在牆上罵胡兒」,則是可恥。越人被異族統治一千多年而不知不覺,甚至有多次與漢族同仇敵愾抵抗另一異族。只因歷史上南方是如此不堪一擊,在歷史上幾乎不留下痕跡,而北方游牧民族則個個強悍(向來中國天子只能〝南面而王〞),為求南方溫暖舒適的生活不斷南下製造歷史,留下許多胡漢混血的記錄(胡人只有在南下統治漢人後才被同化),竟讓南方的鳩想佔北方鵲的巢,以純漢人自居。但真相終究要現身的,也終於現身了。但在科學証據出來後,還是有人百般狐疑,希望仍能攀住一點漢族的根,或願僅以不到20%的漢成份,仍認自己是漢人,或與漢族同一鼻孔出氣,也喊出文化認同才重要,種族觀念是狹隘的,這樣扶不起的民族才令人歎息。就在民族學者也開始申論客家是閩粵贛結合部的在地民族的時候,大概是西元2000年吧,在梅縣召開的客家大會仍通過〝客家是來自中原的漢族〞的決議。祖先是誰竟是可表決的。南方人的漢族認同絕不只是文化上的,透過編祖譜、定堂號,南方人真的相信他們的祖根在北方,而在這民族意識改變(亡族)的過程中,政府曾扮演過關鍵的角色。政府讓他們樂於接受官方說法的絕招就是稱他們是名人的後代。


十二、越奸與漢奸?
以前投效中國的台灣人只能算是投敵,不算是越奸,因當時他們仍以為自己是漢人。但以後知道自己是越人而仍幫助漢人政權(掌握中國政權的將永遠是漢人,因他們地平、人多、語言相同又佔有北京的主場優勢)欺負越人的就是越奸了。那不支持漢人統治台灣的在台漢人是不是漢奸?那是漢人方面不理性(一心一意想統治別人)的想法,我們台灣的越人會稱這些支持正義的人為可敬的漢人朋友(想想阿拉伯的勞倫斯或是那些在異鄉奉獻給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的傳教士),他們的子孫也都將是越人。在一邊是自己的母族,一邊是朋友與親戚的兩難下,在台漢人當然也可保持中立。但「有緣一場在台灣」,請幫你的朋友完成獨立的願望吧!由於命運的安排,中國已不可能重用你們,你們只有為台灣而戰才能建立軍功,為後世子孫景仰。

你看中國人被日本人才侵略一次就恨日本人成那個樣子(只因他們沒能統治日本,他們就不恨滿洲人或蒙古人),好像他們是世上惟一的受害者,但卻到處去欺負別的民族,西藏、新疆、蒙古、台灣…,讓那裡的人恨透了漢人,視他們為鬼子民族。很少被欺壓過的漢人是不是有能力反省一下、體諒一下別族被他們侵略的痛苦?日本藉口要建立大東亞共榮圈,而現在漢人要建立一個五十六族共和的統一強大中國,說詞是不是很相像?為什麼北支蒙古人老愛搞這種事?許多漢人以為他們受夠了百年的屈辱,誓言要恢復大漢的天威,但周圍的民族已被他們踩在地上欺壓了兩千年。有良心的漢人是不是應以這種思考模式為恥?


十三、中國要用台灣當基地與世界對抗,獨立是台灣人最根本、最重大的利益
中國要台灣不是因什麼血濃於水,而是要用台灣當基地與世界對抗。若真是血濃於水,中國就不可能用戰爭相威脅。以中國領土之廣、人口之多,為何他還認為中國的強大需要台灣?就是因為他要用台灣當基地與世界對抗,並搶奪台灣周邊的海洋資源。這已是眾所周知的事,其它說詞都是謊言。中國要東出太平洋的戰略位置並搶奪海洋資源,侵犯菲律賓或琉球又無藉口,故想以同文同種為由強取台灣。但同種的神話已被科學戳破,僅剩同文(但幾乎也僅止於用漢字、拜漢神)。但若文化相同是接受中國統治的理由,那以後不僅是台灣,連中國也應被歐洲統一(受歐洲中央政府管轄),因以後我們使用的東西(你仔細轉頭看看那樣是來自偉大的中華文化)、通用的語言,甚至宗教,樣樣都是西來品(佛教是印來品)。

我對政治沒研究,也沒什麼興趣,故我只能以素樸的直觀,預想台灣被中國併吞後會怎樣,結果我只看到台灣是死路一條。中國強大時受益的只是核心地區的居民,從全國搜刮來的物力、人力會被用在核心區進行種種偉大的建設,榮耀歸於他們與他們的子孫,但台灣將只是孤懸海外的邊疆。一旦台灣成為中國的一部份,因過去台灣造成的麻煩,中國必定會把台灣控制得滴水不漏,他會用一些措施使台灣永遠脫離不了中國。台灣將永遠從國際社會消失,而日本、韓國、菲律賓…這些我們亦敵亦友的伙伴,都將永遠存在,繼續保有他們自古就有的民族尊嚴。中國是個大黑洞,只要一進入就永無脫離的機會,台灣人豈能不三思?以下是我的一些預想:
(○)中國的資源本身已不夠用,不可能分給台灣一杯羹;但台灣周邊豐富的海洋資源卻要與13億人共享,台灣人的損失可想而知。
(一)台灣再不能具有能搞獨立的軍事或經濟力量,台灣人不能在本島當兵,駐台軍隊必來自大陸,駐台軍官均需經嚴格調查,且經常輪調。台灣主要設施只有遍布全島的海空軍基地(用來與世界對抗),台灣住民只是來為這些軍事基地服務,像以前的金門。中國的學術研究會集中在大陸,儘量弱化台灣的學術機構,使知識份子不得不往大陸移居,使台灣永遠沒有會搞怪的人才。台灣的資本家在政策操控下也只有往大陸發展才有機會。於是留在台灣的都是些弱勢的人,這是續漢武帝滅閩越後「徙其民於江淮間,東越地遂虛」的餘韻。而且中國可能會把罪犯流放到台灣,計畫性地大量移植漢人的血統,對台灣進行換血。
(二)要全中國均勻發展到目前台灣的小康局面是不可能的事,因地球無法負荷,故中國只能幾極化發展,一級是上海江浙地區(這裡是許多中國政商人物的家鄉,又是中國海岸線的中心及長江出海口)、北京天津地區,二級是廣州、武漢、瀋陽等等(廈門頂多是第三級)。而全中國的人才與資金都會往這些地區集中,落籍後再也不回(據2002年中國工程院士資料,閩籍院士有29位,但僅有3位在福建工作,浙江籍105位,僅10位在浙江,其餘幾乎都在北方地區,這些人的後代會回福建、浙江嗎?今日中國的重點大學全在北方,長江以南只有浙江大學一所,其它四川、湖南、江西、福建、兩廣、雲貴全掛零,但這裡的人早已習慣了他們兩千年不變的〝下邦〞地位)。故即使沒有如第一項所說的政治操控,不要說台灣,連福建、廣東(因位在一個國家的邊緣地區)都會成人才與資金的貧乏地區。過去一千多年來江浙地區便已作過這樣的事,因當地的富庶,它吸納了大量華北與華南的人才,而使現在漢族發源地的山西、陝西、河南呈人才貧乏狀態(這三省以16100萬的人口產生32位工程院士,而江浙全境13100萬人有246位,福建3300萬人有29位,當然貧富差異也是原因)。而現在江浙因地理位置的優異,短短二、三年就能吸收到廣東花了二、三十年都吸收不到的國際資金,這是邊緣地區的悲哀。所以台灣併入中國後有利的、或說不受影響的、無所謂的可能是知識份子與資本家,他們終將落籍他們選擇的地區,但必需留在台灣的人都將成為下等的邊疆民族,與他們有關的政策都由遠在北京的異族人制定。
(三)依附在大國之下,跟以前一樣,台灣無法發展自己的文化(都被強勢文化所掩蓋、人才被吸走,地區性的文化都是小眾的、不入流的),所有國家級的中心(文學、音樂、美術、電影、戲劇、新聞傳播…)都在極遙遠的地方,我們將只能羨慕韓國人。台灣發生的事也都只是區域事件,無法寫進中國的歷史,就像千年來中國歷史看不到多少福建的影子,但韓國、越南的歷史早已是世界歷史的一部份,擁有許多傲人的國家級的歷史文物。韓國的歷史劇演的是自己的故事,但福建人只能演北方人的故事,他們甚至連自己的語言文學都沒有(在號稱文明化一千多年之後),電視新聞也要請所謂字正腔圓的北方人來播報。福建人驕傲地認為韓國人的成就不如中國人,但事實上福建人的表現不如韓國人。
(四)福建廣東台灣人要在中國的政界出人頭地是不可能的事,越人無論長相、性格或語言(腔調)都與漢人相距最遠。在政治上需靠結盟,越人幾無機會形成夠份量的政團,全世界在以別族為主的國家中的少數民族皆是如此。法國科西嘉島三百年來只出了個拿破崙,但法國本土沒幾年就出一個新總統。
(五)以後中國再發生內戰,若南方又敗,中國本士最後的決戰點又會被設在福建(就如元滅宋,清滅明,共和國滅民國),敗的一方又會退到台灣苟延殘喘,受摧殘的又是兩岸的越族同胞。所以台灣需獨立才能脫離這揮不去的惡夢,而中國也應斷然放棄台灣,以免將來又有收拾不了的軍事殘局。

漢人曾是越人的老師,現在周公孔子的民族已成威脅世界的大惡〝漢〞,是東亞民族痛苦的根源,至少有55個民族在他的宰制下永世不得翻身(漢人可曾想過)。世界上已沒有國家會想去侵略中國,只有中國想稱霸東亞,稱霸世界。世界上沒有國家不被包圍的,除非是瀕臨大洋,試看韓國或歐洲國家,四周都是強鄰。但只有中國迷信戰略,要突破包圍,要成就他們的千秋大業,他們的心態與元代的蒙古、二次大戰的日本沒兩樣。所以現在中國人的仇日情結極其可笑,人們只要把中國的作為審視一遍,就完全不會有共鳴。

現在台灣人的困境之一是媒体被在台中國人控制,他們不願當台灣人又不願回中國,甚至想為他們的祖國立汗馬功勞。他們以中國時報、聯合報、中國電視…等不斷告訴台灣人改善生活、過好日子最重要,要投降、不要抵抗他們的祖國(卻也不斷誇耀他們不惜犧牲抗日如何英勇)。但台灣人要認清,經濟是一時的,獨立是為子孫萬代,寧一兩代人為子孫犧牲,不要萬代子孫為我們犧牲。中國人的媒体也大加稱讚沒有民族意識的台灣人,鼓勵他們拋棄所謂狹隘的種族觀念(但他們自己的民族意識卻與日、韓人一樣強烈),因為歷史証明,一個民族意識強烈、團結的民族很難被征服。在中國人的誇讚與催眠之下,接觸文字才四百年、歷史上被異族輪番統治的台灣人果真領先東亞各古國放棄民族意識,甚而恥笑民族意識,把自己的弱點當成優點。看到別人不團結時,大家都會說他們傻,自己不團結時卻都自認有十足的理由,但在中國人眼裡很清楚:台灣人傻,王某某傻,陳某某傻,吳某某傻,…傻…傻…傻。台灣人要覺醒。




十四、台灣人的祖先大多數是平埔族,平埔族是南島化的百越族,2000-6000年前來自漢化前的福建
有人(例如沈建德教授)用歷史資料得到台灣平地人大都是平埔族後代的結論,他們的討論確實令人折服。從我所見的有限資料,這可能性仍未被排除,林媽利的發現是平地人帶有約13%的高山族(屬南島族)基因,而不是說平埔族基因。平埔族也可能與閩越人有很深的關係,可能是漢化前的福建人與高山族混合而成,因而即使後到的已漢化的福建人「有唐山公,沒唐山媽」,高山族基因也可能只有13%。但為何平埔語是南島語?可能的解釋是長相與越人明顯有異的南島人先到台灣(可能早在一萬二千年前的冰河時期由亞洲大陸來或六千年前由南洋群島來),後來越人因地利之便零星但卻持續不斷地加入(講南島語的一直居多數),南島人後繼無力,故出現血統上以越人為主但卻講南島語的現象(就像江浙人血統上漢人佔八成但卻講吳語)。

但也別忘了歷史資料常是片段、疏漏的,論者也常是各取所需,最荒謬的例子莫過於用幾段簡略的陳元光與王審知的歷史而得出閩南、客家來自中原的結論,應引以為戒。但對科學方法我們能質疑只是取樣的可靠性,在花蓮取樣與在台中取樣就會不一樣,20人的取樣的統計意義也不能與200人的相比。但這都是很容易克服的,多取一些地方的樣本就好了。但你不能要求古人把歷史再寫詳細一些。

所以就等科學家去努力了,他們得到什麼結論就是什麼結論,文史的推論與科學結論不符時,應是接受科學結論。科學霸權?現實一點吧,我們都可以開始研究科學。〝科學〞的定義其實就是〝能獲得確定知識的方法〞,科學家需說服人他的方法確實能得到確定的、不隨人而異的知識。

〝台灣平地人大部份是平埔族後代〞的說法已存在很多年了,但一直不被大部份人當一回事,主要是因為人們想到平埔族就想到高山族,而大家卻很容易一眼就看出台灣平地人與南島系(印尼系)高山族的不同,而論者也沒有為此解釋。林媽利的研究顯示平地人的高山族成份只有13%,正與大家預期的接近。其實沒有証據証明平埔族與高山族同種(雖屬同語系,見前段)。與台灣最近的不是菲律賓,而是福建與浙江,那裡的海岸線那麼長,中間又有中繼站的澎湖,而越人又善於舟(胡人善於馬,這是漢人古史上說的),沒有越人到台灣來才是怪事。若台灣平地人的平埔後代說要成立,平埔族必需是以漢化前的越人為主。也就是說平埔族與高山族可能早就是不同的種族,平埔是百越的一支,但語言已南島化,而高山族才是真正的南島人。這點大家不查,所以一直以為現在的平地人都是在最近四百年內從福建移來,其實越人移台早在兩千多年前越人開始受到漢人的持續壓迫時就開始了(或在更早的6300年前,考古學上發現的「中國南部農人」遷入台灣的時間)。漢人壓迫越人,越人卻也壓迫南島人,往事已矣,現在只能和解與彌補了。

台灣客家人幾乎家家都有追溯到閩、粵的祖譜(當然其中假造的很多),而holo人則很少人家有祖譜,這完全不符中國閩南人的習慣,恐怕不能只以〝移民都是目不識丁〞的農民來解釋,因客家移民也多是農民。真正的原因應該是眾多holo人祖先刻意隱瞞自己的父系淵源,不希望子孫被歧視。(附註:閩南文化並不像很多人以為的那麼低,歷史上泉州出過進士1773人,官至宰相20人,至尚書20幾人,晉江縣是全中國18個〝進士超過千人的縣〞之一,加上莆田、福州與建甌,福建佔了4個,事實上歷代有1/10的狀元、進士出自福建,福建人從北宋到清初引領風騷六百年,清乾隆後才衰落,原因不明。)

由於平埔族已幾乎全部閩、客化,且與閩客人共居通婚,又可能同屬百越中的閩越,故可能很難以科學方法釐清現代台灣人與平埔族的關係,除非找到足夠數量的古人遺骸,或發現台灣人父系是純粹的百越(這點中國學者金力的研究群可能早已發現,但一直不敢公布)。目前我們只能以沈建德教授的方法推估,但這裡只討論四個時間點:1683(滿清據台)、1711、1811、1893(日本據台前二年)。荷蘭據台時的長官記載,當時台灣閩粵壯丁約有2萬5千,婦孺推估約有9千。1661年鄭成功再帶兵2萬5千來台,故全台閩、粵人不到6 萬(有說後來增加到15-20萬,但那應是平埔歸化而來的人口),其中男遠多於女,許多人單身一輩子,又許多人在1683年滿清據台後被趕回原鄉,以免他們在台灣作亂(沈建德教授估計最後只剩下幾千)。接下來的192年清政府禁止人民來台(須申請並經核准),直至1875年才完全開放,初期的近一百年甚至還禁止人民攜眷。但依清朝統計,1811年(尚未開放移民)台灣人口已有190萬,距1683的閩粵人遠少於5萬僅128年約四代人;而1893年(日本據台前二年)有254萬,1943年(日人離台前二年)更達587萬,平埔不見了,高山只剩16萬。把鄭、清時代台灣人口數列一表如下(滿清據台後的人口數來自台灣府誌與清宮奏摺,參見沈建德網頁http://www.taiwannation.com.tw/inside016.htm與中央研究院網頁http://www.sinica.edu.tw/~pingpu/library/fulltext/npmdatabase/):

1661荷蘭據台..閩粵人3萬(壯丁25000+婦孺5000,據荷蘭長官記載)
1661鄭氏來台..閩粵人5萬5千(九成以上男性,鄭兵25000+壯丁25000+婦孺5000)
1683滿清據台..閩粵人遠少於5萬(因大多數被趕回原鄉,又有許多單身,官方統計民數是16,820)
1683-1875實施渡台禁令,人民來台須申請並經核准,初期的近100年還禁止人民攜眷
1711......民18,827(1683-1711的28年裡增為1.12倍,年增長率0.40%,其中有些是歸化為民的番)
1781......共90萬(遠少於5萬的閩粵人在1683-1781的98年裡靠生育與偷渡能增加多少?)
1811......190萬(1781-1811的30年裡100萬人是如何突然增加的?)
1893......254萬(1811-1893的82年裡增加為1.34倍,年增長率0.36% < 0.40%)
1895 日本據台,閩粵人停止來台,故關鍵年是1683-1811,1811後的增加是靠生育,移民微不足道
1943......587萬(1893-1943的50年裡增加為2.31倍,年增長率0.54%)

有讀過書的人用腦筋想想就知道,必須漂洋過海、主要靠偷渡、且成功率只有三成(俗諺「十去六死三留一回頭」)的閩粵農民只用了1683-1811的128年約四代人就全面取代了平埔族是不可能的事,漢人有兵力當後盾、合法走陸路並繁衍一千多年最多也只取代了福建人的1/4。美國白人能取代印第安人靠的是長鎗與大砲,還有世界最先進的制度與科技,而閩粵農民有的只是鐮刀與鋤頭,識字的沒幾個。而且並沒有閩粵農民大量屠殺平埔族的記載或傳說,只聽說有唐山公入贅(可見大多是和平相處),但語言不通入贅談何容易,靠入贅不可能在四代內就消滅一個民族,平埔男人不會糟到本族女人都不要。又據泉州、漳州府誌,1829年二州總人口約620萬,故三代男性約310萬(這是清以前閩南人口的最高值)。從有記載有族人去台灣的當地族譜看,去台人數都是族中的極少數,遠低於1/10,而我們合理推測有族人去台的家族不會超過全閩南家族的一半,故三代人裡偷渡去台灣的應遠低於310萬的1/20,即15萬人,或四代人裡渡台的應遠低於20萬人。故台灣人的自認是閩南人,應該與福建人的自認是河南固始人一樣,都是亡族的具体表現!(註:唐初(約670年)陳元光、唐末(約890年)王審知帶到福建的部隊只有3600人與5000人,但當時福建人口已有數十萬。據《通典》,唐玄宗天寶元年742年福建有人口54萬,而這只是有列入官方統計的,實際人口更高。固始人王審知建立了閩國,統治福建51年。)

1683-1811的人口增長率可用它的中期1766-74來估計。1766年乾隆30年有666,380人,1774年有765,721人,八年增長為1.149倍(同時期福建是1.025倍),年增長率1.75%(福建0.31%)。因為這是政府的統計,有些增長是因為被列入統計的番社愈來愈多(當時尚有未被統治的〝番界〞與未被掌握的人口),故純粹生育增長率應該低於此。1683-1711、1811-1893的年增率都只有約0.4%,日據時代是0.54%。以最可能的年增長率0.40%算,一代30年可增長為1.0040的30次方即1.13倍,128年增長為1.67倍,鄭成功時代的閩粵人的後代在1811年時應遠少於5萬*1.67倍=8.4萬。又雍正10年至乾隆26年間(1732-1761)曾有三次短暫開放攜眷移民,共來了約3萬人(老中青),以75年估計這批人可增為1.35倍,故在1811年時這批乾隆移民的後裔約為4.1萬人。所以1811年的閩粵人總數應遠少於13萬,遠少於當時人口190萬的6.8%。如果以年增長率1.75%作高估計算,則遠少於5萬*9.21倍+3萬*3.7倍=57萬,即遠少於人口190萬的3成。至於其他偷渡來台的人數規模(1811嘉慶16年以前的)都只是臆測,標準說法是「閩人大量來台」,為了符合「台灣人都是閩粵人」的結論,需多大量就說有多大量。他們認為台灣人長得像福建人,預設的結論絕對錯不了。但真的錯不了嗎?

2006年6月林媽利教授的新結果:74%台灣人的母系源自福建,26%源自高山族。但近400年來的福建移民都是「有唐山公,無唐山媽」,母系沒變,為何唐山母系會高達74%?唯一的解釋是平埔族來自漢化前的福建!看來這結論已無可避免。四百年前的平埔族就已經長得像福建人,是百越族,不是南島族,他們應是台灣人的真正祖先。(我有一個懷疑提供給學者參考:會不會是6300年前百越開始進入台灣後啟動了南島民族的偉大遷徙?百越可能是最先跨越大海的民族。)

如果把滿清據台1683年的閩粵人取半為2.5萬,把乾隆移民取為官渡者的3倍9萬(即假設偷渡成功且能結婚生子的達到6萬,實際偷渡人數可能需超過20萬,而這樣的偷渡規模不可能不驚動朝廷),以最可能的年增長率0.40%算,則1811年時是2.5萬*1.67倍+9萬*1.35倍=16.3萬,是190萬的8.6%。若以年增長率1.75%作高估計算,則是2.5萬*9.21倍+9萬*3.7倍=56萬,也是190萬的3成。但當時全島人口必不止190萬,因為直到日本來台時(1895),今縱貫鐵路以東大都還是未被統治的番界。(註:年增長率1.75%代表一代30年可增為1.68倍,即平均每一對夫婦須養活3.36個子女直至他們也結婚生子。即使來台開墾的閩粵人個個都成了有錢的員外,但要代代如此並不容易,尤其是在衛生條件差的清代。1766-74福建的年增長率是0.31%。)

楊緒賢《台灣區姓氏堂號考》裡極力搜羅後所列出的開台祖估計不超過4000人(據該書,佔人口10.9%的陳姓有172人、8.2%的林姓有280人、6.1%的黃姓有206人、52.6%的前十大姓有約1631人),絕大部份在康熙、雍正、乾隆時來台。假設他們全是貨真價實的閩粵移民,這些家族興旺的知名祖先是佔〝有後代的移民〞10萬的1/25,或20萬的1/50?再假設每個知名祖先現在活著的男性後裔平均有500位(男女共千人的大族),他們的基因都放大500倍,則現在這些知名祖先的基因有0.4萬人*500倍=200萬人,佔現代台灣人的10%(= 200萬/2000萬)。這些是多子多孫的閩粵人,至於其他沒那麼幸運的閩粵人則假設他們與平埔族一樣以0.40%的年增率增長,則如前面的估計,他們的貢獻少於10%。故多子多孫閩粵人與一般閩粵人的後裔合計不超過10%+10%=20%。

答案揭曉:以純靠生育每年人口增為1.0175倍估計(實際值最可能是1.0040倍),1781年時,鄭成功時期與乾隆時期閩粵人的後裔應遠少於5萬*5.5倍+3萬*2.2倍=34萬,那90萬人口那裡來?又在1781-1811的30年間100萬人是如何突然增加的?答案都很明顯,大都來自先前未被列入統計的番社!「渡台禁令」實施期間,又是康雍乾盛世,不可能有幾十萬偷渡客到台灣而不被察覺。鄭、清時代閩粵人在現代台灣人中所佔的基因確定少於3成,很可能少於1成。閩南人、客家人既不是中原人,台灣人也不是閩南人、客家人,古代民族的消滅都只是文化與認同的消滅,而不是種族的消滅!

所以我建議,只要家裡找不出曾祖父以上祖先的來源的,就應自認是平埔族(指父系,母系就更不用說了),因為這樣數典忘祖的機率會降至最低。而有祖譜的也不要就認定男祖先真的來自閩粵,尤其是那些宣稱祖先在乾隆以前來台的(從《台灣區姓氏堂號考》看,絕大部份的台灣老祖譜如此宣稱),因為乾隆曾大量賜姓給台灣平埔人(史稱「賜籍從姓」),進行同化,而當時台灣閩粵人很少;或家族人數超過五千、一萬的,因這些家族的繁衍速度大大超常,應是平埔族集体取同一漢姓的結果。他們公認的那位祖先或許真的來自閩粵,但他真正傳下的子孫沒幾個。有些巨族則記載來台祖先有多位,都來自閩粵的同一地方。雖然族親相繼偷渡成功的可能性不能排除(除非檢驗Y染色体),但平埔族就地漢化的可能性更高,真正來自閩粵的可能只有眾祖先中號召力最高的那位。但不管是平埔族還是閩粵族,我們的体質都是百越族。

以下是男性Y染色体的四個突變型M119、M95(越族的標記)、M122(漢族的標記)、M134在各族群中所佔的比例(除兩項資料來自林媽利教授外,其它都來自中國學者金力的論文 American Journal of Human Genetics 65 (1999):1718-1724與Human Genetics 107(2000):582-590):
...(人數) ..M119..M95..M122..M134
北方漢人(82) ..0.098..0.000..0.293..0.232
南方漢人(280)..0.168..0.036..0.254..0.279
廣東人(15) ...0.200..0.000..0.400..0.267
福建人(13) ...0.000..0.000..0.385..0.385
福建人(55) ...0.218..0.055..?????..?????(林媽利2006年10月初的演講)
台灣人(55) ...0.200..0.170..?????..?????(林媽利2006年10月初的演講)
廣西壯族(28) ..0.179..0.250..0.036..0.250
廣西侗族(10) ..0.200..0.200..0.100..0.200
印尼Batak(18)..0.222..0.278..0.111..0.000
印尼爪哇(11) ..0.182..0.182..0.091..0.000
金力論文中另外尚有高棉人、泰北人、馬來西亞人,與台灣4個、中國9個少數民族(含畬族),但他們的M119、M95比例與台灣人的明顯不同,故不列出。

M119普遍出現在東亞各族中,北方人略少於10%,南方人約20%。但M95則只出現在南亞人種中,北方人中幾乎沒有,南方漢人中也很少(福建人0%或5.5%),但在台灣人中卻有17%。從上表可看出台灣人的父系基因結構與壯族、侗族或印尼爪哇人、蘇門答臘Batak人的最接近(都含大量的M95),而與南、北方漢人的(M95很少)很不同,難怪金力的Y染色体論文很不尋常地從不提台灣人(為了政治正確,中國人提「中國各省」時必定要包括台灣)。可惜林教授未出示台灣人的M122、M134資料,故不確定台灣人與壯侗人究竟有多接近。壯、侗族是古代百越的直接後裔,而台灣人也是,但加入了13%的南島系基因。




十五、台灣holo人大約是13%高山族、少於20%漢族(0-20%)、多於67%越族(67-87%)
林媽利( http://www.wufi.org.tw/linmali.htm)的HLA研究已指出台灣平地人與中國南方人(湖南與福建)相近,含大約13%〝高山族〞基因。平地人就是不像高山族、菲律賓或印尼等南島人,而像福建人。高山族與平埔族的差異究竟有多大?科學結論還沒出來,因純種平埔族已幾乎不存在。

林媽利發現高山九族都是很純的民族,但族間差異頗大,顯示他們有不同來源,但仍與海洋南島族群聚。她推測他們的祖先可能在一萬二千年前的巽他大陸Sundaland時期(冰河時期東海、台海、東京灣、泰國灣、爪哇海都是陸地)就已從南北各地來台,之後就相互隔離(感謝網友〝Simon〞告訴我這一訊息,但這推測也有可能錯,在〝台灣人的族源〞的附註中有提過有人發現菲律賓人與高山族人的mtDNA有9-bp deletion的比率很相近,而與印尼人不同,如果有人能確認菲律賓人與高山族不尋常地相近,因菲律賓與台灣間從未有陸地相連過,兩地人會相近必是因後來的雙方海上長期交流的結果)。如果林媽利是對的,冰河時期的〝古台灣族〞就是南島族,那麼離台灣最近的福建應也是他們的天下,後來的越族應是南島族再與苗、東夷之類民族混血的結果,壯侗語也因而與南島語有關係(合稱Austro-Tai南-泰語)。根據体質人類學者,河姆渡人就有海洋人種的特徵。巽他大陸時期持續了約兩萬年,台灣又變成海島時,人口應已接近漁獵採集社會所容許的飽合程度(每人所需的獵場很大)。

第二批來台的有可能是海洋南島族(以下稱南洋族),尤其在五、六千年前的南島極盛期,但我不知有沒有証據顯示的確有這批移民,甚至有理論說南島人是那時從台灣移出的。若真有南洋族乘船而來,因船能載的人數有限,面對的不是像太平洋上的無人島,會遭岸上人的抵抗,他們對人種的影嚮應不大,除非文化比對手強很多。高山南島族與海洋南島族雖然分開數千年,但仍長相相近,文化也相近,漁獵對漁獵,要取代當時住平地的〝古台灣族〞實不容易,像美拉尼西亞的人就皮膚黝黑(mela是黑的意思),並未被像印尼那樣的人取代,故高山族與平埔族都接近〝古台灣族〞的可能非常大。即使南洋族夠強悍,與〝古台灣族〞混合成平埔族、卻未影響到高山族的話,他們的比率也不會超過兩、三成(先進的漢人只佔福建人的二成半,日本彌生人也只占日本人約這麼多比率)。在下一批人大量來台前,祖先都是南島族、差異也不大的平埔與高山族又在島上共存了二、三千年,差異應更小。但這只是合理推測而不是科學推論,也可能在科學面前一夕瓦解,南洋族也可能很強悍,長期不斷地成功登岸存活,而使平埔族與高山族變得不同。

第三批來台的可能是未漢化的福建古越人,其實幾千年來一直有大陸文化傳到台灣,他們因地利之便,可能長期緩慢而穩定地把平埔族從南島族轉變成百越族,但文化仍是南島文化。最後一批是宋、元以後已漢化的福建越人(越漢比約3:1)。假設宋元後的福建人與宋元前的平埔人(已混有古越人與南洋人)有如下的種族比率:

.......高山族..南洋族..漢族...越族
宋元後福建人..0....0....0.25...0.75
宋元前平埔人..g....n....0.00...(1-g-n)

這是假設南洋族與高山族完全不同,若同屬南島族的南洋族與高山族無異,則n應取為零(我覺得應接近零)。若台灣holo人有P比率是平埔族,(1-P)是宋元以來移入的福建人,則台灣holo人的高山族比率是G = Pg,根據林媽利Pg = 0.13(雖然P與g均未知),而漢族比率是H = 0.25(1-P),其餘為越族加南洋族Y+N = 1-G-H = 0.87-H。作下表(已知平地人的高山族比率G = Pg = 0.13):

......... (1) (2) (3) (4). (5) (6) (7) (8)
平埔人的高山比率g= 0.16.0.22.0.33.0.65..1.00.0.75.0.50.0.25
holo人的平埔比率P= 0.80.0.60.0.40.0.20..0.13.0.17.0.26.0.52
holo人越+南洋 Y+N= 0.82.0.77.0.72.0.67..0.65.0.66.0.68.0.75
holo人的漢族比率H= 0.05.0.10.0.15.0.20..0.22.0.21.0.19.0.12

所以台灣holo人的漢族比率20%是上限,也可能低到沒有,而越(加南洋)族67%是下限,高可到87%。沈建德教授認為台灣人的平埔比率大於0.90,當P = 0.90時,g = 0.14,H = 2.5%,即平埔人只有14%的高山族基因,holo人只有2.5%的漢基因。

這裡引述慈濟醫學院講師陳叔倬的〝台灣族群間的生物類緣關係〞( http://abori.pts.org.tw/data/shujuo-1.html)中的兩段話(根據他的說法,P值不會很高,g值也不會很低):
「但是平埔族與台灣高山原住民族的HLA分佈相似,是因為源自於同一祖先或是早期漢人未移入之前即已混血,不得而知。」。
「累積到今年的文獻為止,對於台灣住民間的血緣關係已經有了初步的結論。所有的研究論文都指出台灣漢人與現存的台灣高山九族無直接的關係,而與中國南方的漢人有類緣關係;台灣平埔族資料雖然只有二篇論文有包括,沒有足夠的證據給予這些平埔族群體質人類學上確切的地位,但也都顯示出平埔族有別於台灣漢人的事實。」

平埔族的研究雖能進一步釐清台灣平地人的血緣,但此研究註定要受質疑,因很難確定自認是平埔族的那些人沒混到高山族(例埔里平埔族)或福建人(例巴宰海族)的血液(400年要追溯十代以上)。




十六、扶持東南亞的兄弟,不幫助欺壓我們的漢人
我們的外觀的確不太像東南亞人。事實上有面部測量研究顯示我們的長相較接近中日韓等東亞人。但畬族、壯族、越南北部人長得更像我們(越南南部人則像高棉人)。這有兩種可能。一是東南亞人受印度人與澳洲原住民的影響,因他們皮膚黝黑,輪廓與黃種人差很多,故不需加進太多就能顯現出差別。所以或許崇山峻嶺中的百越與苗蠻人原來就是這個樣子,是黃種人的原型(而有聲調的單音節語言是黃種人語言的原型),而中國北方人是為適應北方環境而自發改變、或是被白種人改變了面貌的黃種人(周秦漢唐時有很多西域人在中國,我覺得日韓人似比中國北方人更像我們)。第二種可能是百越人長相漢化,在千年漢化過程中,長相似漢人有生存優勢,故有〝社會選擇〞的壓力,而審美觀也漢化,故也有〝性選擇〞,越人從內心到外表都被漢化。但這樣一來,畬族、壯族(他們漢化也頗深)也需(在漢人外表的啟示下)自發產生崇尚高大、白晰的審美觀而改變民族的外表,這可能性似乎不大。故第一種可能較大,但不管是那個原因,在大家看不見、不會有〝社會選擇〞或〝性選擇〞的壓力的地方,例免疫球蛋白、白血球抗原…等,越人保留了它們原來應有的樣貌,許多基因分析都顯示越人與東南亞人相近。

有時想到越人在東南亞的〝成就〞,我不是感到驕傲,而是感到心疼。東南亞人其實才是我們的近親,比漢人還近,但越人卻一開始就用從漢人學得的較高文化,處處壓過他們,讓他們信心盡失。東南亞人受越人的欺負就像當初漢人欺負我們越人祖先一樣。故這些已握有優勢的越人們應去多扶持一下我們的兄弟,而不要去幫助已統治我們一千多年,而現在仍想殺過海峽來繼續統治我們的漢人。

高山族與平埔族的兄弟們應勇敢地堅持自己的身份,holo人、客家人在一千年前也都是番,因掩藏身份,一千多年來誤認自己的祖先,真正的祖先生前被欺壓,身後被否認,慘莫過於此。閩客人的文化也是學來的,並非他們自創的,只因地理關係,漢化較早而已。而漢人也不能再驕傲多久了,一山比一山高,西方文化已席捲世界,漢人也正在西化的浪潮之中,他們在西方人面前也是自卑得要命,只能在東方人面前誇耀他們的祖先。與現在的歐美文化相比,漢人的舊文化離番不遠,就像當年的越文化相對於漢文化一樣。




十七、台灣人成中國的猶太人?
台灣人不可能成為中國的猶太人,理由簡單清楚,文化根基太淺薄。(或許我們應請教育學者研究正統猶太人教育後代的方式與內容,把與猶太種族有關的部份去掉,整理出來供大家參考。對我們而言,無論是中國文化或猶太文化或日本文化都是外來文化。不背舊包袱,擇優而從是我們該走的方向。)

或許會有幾個台籍富商,但那只是因他家族剛好曾生在二十世紀後半的台灣,並憑著運氣與黑心(與制度的不健全)聚集了大筆財富,最後把台灣一、二代人的血汗、本應屬全体台灣人的東西背去中國,環境災難留給台灣,這樣的成就,台灣人應以他們為榮嗎?

有了這些富商,如果沒有出等量的學者會讓人覺得台灣人有錢而沒有內涵,所以富商成了台灣人的心理負擔。

中國的台籍富商對台灣有好處嗎?他們不僅不會像猶太人拿出10%收入幫助同胞,連稅也不會交給台灣。他們家族會落籍上海(或美國),在與當地人通婚兩代後也不會再自認是台灣人(雖然老頭子可能會諄諄告誡,但聽在小伙子耳裡就是毫無感覺)。而即使留在台灣,台灣也要時時看他們的臉色,他們稍不高興就會威脅要離開台灣。

所以我認為台灣不應幫富商們到中國打天下,他們成功後只會認為是自己的成就,台灣人的生死與他們無關。故台灣的命脈不能靠他們,台灣應把他們的資金困死在台灣,叫他們在台灣把錢吐出花光,即使讓所有台灣人把過去的積蓄坐吃山空,也比讓他們少數人變成中國富商來得公平而正義。困在台灣也可逼他們作出好的投資,若他們自己想不出來,就請專家來幫忙。寧要有全台灣人參予的正義公平的失敗,也不要少數人的不公不義的成功。

台灣商人與日本、韓國商人不同的地方是沒有自己的民族意識,很容易就消失在漢人的大海中(把〝移民〞說成只是〝移居〞),這也是為什麼建立台灣人的越民族意識那麼重要。中國在吸光台灣的奶後,再來還要啃吃台灣的骨與肉。把籌碼送給中國、協助武裝中國對付台灣的資本家們,你們的良心何在?

附註:雖然閩、粵人在文化、政治上沒什麼成就,但嗜錢如命,拼經濟的能力有目共睹,由他們在東南亞的表現可看出。故台灣今日的經濟奇蹟,是百越民族在美國的幫助下努力的結果,不應被歸功於中國來的國民黨官員,說是因他們正確的規畫才有今天。




十八、台越民族不背漢文化的包袱,去漢化台灣才可能永久獨立
日本人一百年前就知要脫亞入歐,韓國人、越南人也已完成去除漢字。在民族觀念嚴重混淆的台灣去漢化成了當務之急,唯有去漢化才不會讓台灣人誤以為自己是漢人,讓中國人誤以為他們該統治台灣人。去漢化後台灣才可能永久獨立,否則必陷入中國所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循環,這點韓國人早已警覺到而在上世紀去除了漢字。雖然去漢化過程非常艱辛,一時國人也難達共識,但台灣務必在有辦法抵抗中國入侵時完成它,才能增強國人的抗中意識,提高中國殖民台灣的難度。目前西方文明橫掃世界,英語成世界語言,這環境是前所未有的,去漢化不是不可能,但可能需時好幾十年、上百年。

正當台灣要國際化的時候,確認台灣人不是漢人倒是個適時的好消息,因台灣人可以坦然不再背漢文化的包袱,勇敢地西化。不管是西方文化或中國文化,都是外來的異族文化。我們不該忘的祖宗言其實早已忘得差不多,只剩幾個找不到漢字對應的語詞,現在不管是閩南話或客家話,都是越化的漢語。漢語是一種為遷就書寫方式而發育不良的語言,就像一個太早上工的孩童。古時的文字要刻在竹簡上(希臘人寫在紙草紙或羊皮上),秦俑顯示,當時文官隨身攜帶的文具是一把刀和一塊磨刀石。因刻字極其不易,讀書的量是以幾斤而不是幾頁計算,故用字力求精簡,要字字千金,這也是四書五經如此難讀的原因。若把四書全部翻成白話文,一般人可在一天內全部讀完,而發現不過是一些淺顯但不易作到的道理。但古人卻把大部份的精力耗在解讀這些文字上,〝經〞需〝傳〞來解釋,〝傳〞又需〝注〞來解釋,〝注〞又需〝疏〞進一步解釋,總之解釋不完。人人把〝難解〞當〝深奧〞(這是一種混淆),又因語言模糊,而無法在真正的思想上更進一步。後世書寫方便多了,卻因古書讀多了而喜歡上那種過度精簡的語言,從沒想過要把語言精確化,結果是留下更多模糊不清的文字,各憑本事建構私密的意念,隨人去猜,非專家少有人能懂,翻成白話又多平淡無奇。所以中國語言的精確化不過是近幾十年的事,這就是現在大家都能明確了解的白話文。但因這種精確語言只發展幾十年(之前只有一些章回小說),無法與西方的幾千年相比,故中國人的文句多是平淡無奇(奇句都在文言文裡),這就是中國人難以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原因,因西方人喜歡複雜多變的文句(從翻譯的西方著作就可看出,難懂可不是因翻譯者的程度差,而是中文難以負荷)。如果把現存的中國先秦文獻全部譯成英文付印,還沒有希臘亞里斯多德一個人的著作多(完全不需註釋,現代英文版達1500頁),內容也遠不如亞里斯多德的有趣又碰觸有真正內涵的問題。你如果讓中學生同時讀過幾篇希臘羅馬人與中國人的文章,絕大部份人都會喜歡希臘羅馬(有趣的是年輕人也都自然地覺得耶誕節比春節好玩,西方情人節比中國的浪漫…)。台灣的學生應放棄中國文化基本教材(要的話也用白話文即可),而改以希臘羅馬文化或西方文化基本教材,可大大增加他們思想的深度與廣度,才能在國際上競爭,西方人就是在那樣的文化訓練下才發展出這麼偉大的文明。不用擔心學生的中文程度不好,學好英文後要學中文是件容易得多的事。

大家都發現,台灣學生學了十年的英文後,絕大部份仍不能說、不能寫、不能聽,讀則靠字典。但西方人學二、三年中文就能溝通無礙的比比皆是。是台灣語言教育方法出問題嗎?一般都這樣以為。其實真正的問題是英文對講中文的人來說真的太難了。何以如此?認真學過英文的都知道,要能讀懂英文雜誌或小說,英文字彙需二、三萬字以上,接近中文字的十倍,每一個字都要熟記它的拼字、發音(不查字典幾乎都會發錯)、重音位置與多重的意義,即使是同一字根的名詞、形容詞、動詞的發音也會不一樣(詞類變化也不規則),一點一滴完全靠記憶。英文裡不能自由地拿兩個字(概念)來合成一新字(概念),你就是需先背過那個字才能符合英文的表達習慣。中文通常是一個詞由二個有聲的音(字)組成,英文字則長短不一,音素多,又有無聲的子音,我們要從數萬個字彙中辨出是那個字常常很不容易,而他們的表達方式又複雜多變,所以學了幾十年英文雖能讀(在字典的幫助下)但仍聽不懂電影對白的比比皆是。台灣的學生在小學畢業後就很少查字典,因從上下文與單字就可看出詞義,但英語系國家的學生直到要進研究所都還要考字彙,語言訓練既深廣且持久。每背一個字就像我們的背一句成語,必需背到二、三萬個以上,這樣培養出來的語言能力怎能不強。英文需從很小學習,過了二十歲幾乎無望,字典需終生陪伴(垃圾車教英文更不可能,教教漢語方言還可能有點效果)。英語需用到人類語言的最大潛能,但從小使用中文的人因中文容易而語言天份沒被充分發揮,辨音、記音的能力都差,長大後要學英文已是困難重重。但學好英文後要學中文是件容易得多的事。

中國文化即使再發展個三千年,也不會有幾何學、科學、邏輯、文法、人權(女權)、民主…。即使在經過西方人那麼多的教導示範後,中國人仍無法學會(更別說自己產生)尊重不同的意見,尊重別人(包括台灣人)自主的權利,只知自己的拳頭大。西方人思想開闊,又遠在地球另一邊,人種分明不同,對我們沒有領土的野心,但中國人卻以為使用中國文化的就該受中國的統治,思想的層次不可同日而語。

我們應立刻對中小學生教授百越民族的歷史,並把〝中國歷史課〞提升為〝東亞歷史課〞,不要浪費時間學習中國如何改朝換代。再改〝國文課〞為〝語文課〞,雖暫時仍以華文為媒介,但涵蓋東亞及世界各國的文史哲思想(中國的文史哲學,無論古今,並沒有世界地位,不信你去問印度人)。不要讓這兩大〝中國情結製造機〞(或再加〝中國地理〞成三大,是〝向中派〞固守的三大灘頭堡)繼續毒害我們的後代。若越人再度失去政權,只好世世代代繼續被敵人納為子孫。




十九、盧溢棋Ekki列出的閩南語中的百越語彙
一篇簡體字網頁〝布依猜想〞中說:「然而還有另一種說法,說事情剛好相反—〝百越〞不是一種他稱,而是來源于越民族的自稱,〝布越〞。在壯、布依語中,〝布〞至今仍為〝人〞、〝族〞之意。等于說:布越者,越人也、越族也。也就是說,〝布越〞才是多年前的越人自稱。」漢人把〝布越〞音譯成〝百越〞,指其族系繁多,是個妙譯。(附註:閩南語中男人zabo(女人zavo)的bo與閩南語發音的〝布〞正好一樣,會不會是同源的?有專家認為za是〝人〞的意思,但會不會za其實是發語詞(像〝阿〞),bo是指男人,vo是指女人?)

holo人稱他們的話為〝河洛話〞時,心裡是帶著驕傲的。客家人聽到holo人這樣自稱時心裡是充滿鄙夷,他們認為只有自己才與〝中原〞有關,閩、粵人都是在地的蠻獠。如果你是漢人(華北人),看到百越族後代的閩、客、粵人在爭論誰保有最多的古漢語時,你是不是會滿心驕傲地微笑?若你是越人,對這樣的景象,你會不會羞愧得無地自容?這樣的爭論經常在客家網站上演。

無關情結,只論事實。曾有人說顧炎武在他的《天下郡國利病書》中提過福建人稱「城邑人」為「河佬」。唐代住城裡的人多是陳元光、王審知部隊的後代,故有此稱呼是很合理的,而他們的話可能就叫〝河佬話〞(完全符合holo的音,〝福佬〞、〝猲獠〞皆不符,〝鶴佬〞講不出根據)。閩南語中的〝文讀〞是唐代的語音,而〝白讀〞則脫胎於更早期的吳語。故〝河佬話〞可能原先只是指王審知等帶來的文讀音,是唐代殖民者的語言(現在河南人也叫太陽、沸水為日頭、滾水),後來因文讀與白讀已混合使用,而不查地一律稱〝河佬話〞。文讀系統也可能只是閩南人為科舉而學習的北方話,與祖先來源無關。故就算閩南話真是河洛話,那也是殖民者的語言,閩南人何光榮之有?客家人又何需吃味?而事實上閩南話是學得不太像的〝河佬話〞(例如無f或捲舌音)、(舊)吳語與古越語的混合語(creole),故稱〝河洛話〞並不恰當。

以下是盧溢棋Ekki列出的閩南語中的百越語彙,字數之多及使用之普遍讓人驚訝,這些是我們僅存的寶,應好好珍惜。我在網路上找到的:

福:alnne/alnni..漢:這樣...泰語:ni/nai(這)..南亞語:ni/ne(這)...台灣原住民:ni,m/ini,ini/a(這)
福:buun...漢:吹...瑤語:pyom/plom
福:daam...漢:濕...越南語:ddam..瑤語:don
福:diarm-diarm..漢:靜..馬來/印尼:diamdiam
福:dir....漢:在...馬來/印尼:di
福:dorng..漢:戳...古南島語:t′ungkit
福:duh....漢:瞌睡..印尼:tiduh/tuduR...布農:ma/tuzuh
福:gnial..漢:嬰兒..越南語:con..高棉語:koun
福:gnuar..漢:提...泰語:kam..印尼:genggam
福:guaan..漢:高...苗瑤語:hraang
福:geq....漢:低...苗瑤語:ka/ku(矮)
福:gutlad.漢:勤勞..古南島語:get′a′
福:gyiul..漢:拉...古菲律賓:guyud
福:kap/kamp..漢:蓋..古南島語:kebkeb/kubkub...瑤語:kum/kub
福:kataau′u..漢:膝蓋..古南島語:tuhud...阿美:turus
福:lagyiaa...漢:蜘蛛..馬來:lawa-lawa
福:lalm...漢:弱...古南島語:lemah
福:lank...漢:隔...馬來:langkau
福:lerng..漢:鬆...馬來:longgar
福:lox....漢:高...阿美/亞泰:qelaw(長)...泰語:law...古太平洋語:lawas/lowas...古玻里尼西亞語:loa
福:lut....漢:落...馬來/印尼:luchut/lucut ...越南語:lot
福:put....漢:斬...泰語:paat
福:taai...漢:殺...阿美/排灣/布農:patay...苗瑤:tay...西南泰語:taay(死)
福:ulngu..漢:駝背..印尼:ingkuk/bungkuk...苗瑤:ngkho
福:vah....漢:肉...泰語:bla,blabla,bia...魯凱(台南):bulabulai
福:vat....漢:識...越南語:biet
福:vidboo/yiarboo..漢:蝙蝠...瑤:hapo,butbui
福:za-(zabou,zavoul)..漢:人...古菲律賓:tau/Cau/cau..魯凱:u-tsao...排灣:tsau-tsau

「我並不反對漢字,但是有些人以為用羅馬字寫福佬語是不對的,是違背大漢傳統。我希望大家應該多多暸解福佬人的百越傳統,和瞭解為什麼福佬語該多用羅馬字。羅馬字是福佬人尋找自己,自我認定的工具。某些詞匯用漢字寫反而違背了福佬人的傳統。」 -- Ekki

註:上表中沒有的尚有lim(飲)、hiu(灑)、lam(混合)…


二十、結束語
本欄到此結束,請看過這個欄,理解並能接受自己是越人的同胞把這事實轉告你的親朋(或轉貼),不要再自稱(南方)漢人,丟越人的臉。對於已理解但一時仍難以接受的朋友,你就慢慢調適吧,幾十年的錯誤認同忽然一夕要改(曾經讓我們讀得要死並引以為榮的中國歷史忽然變成與我們無關),確實不易。我們都曾被漢人領導的政府有計劃地強力教育成〝堂堂正正的漢人〞,其實我們有一半以上的祖先(平埔族)在三百年前連中國人都不是。如果林媽利教授的「13%高山族」與沈建德教授的「平埔占九成以上」的結論同時成立,則holo人的漢基因少於2.5%(平埔人的高山族基因少於14%)。仍不理解自己是越人的,你就繼續理解吧,有一天你必會理解的,這已是不可能改變的科學事實。漢文化是台灣人(與南中國人)第一個接觸的較高文化,台灣人認漢人為祖就像剛出生的小鴨認牠第一眼看到的移動物体為母一樣(銘印現象),李遠哲小時候就以為自己是日本人。

堅持台灣人與中國人沒有任何關係的同胞,你們的主張可能與科學研究結果不符,何不接受科學事實。其實來台灣的並非漢人,而是不知不覺被異族統治一千多年的越人,而平埔族也是越人。新的架構未必不利,而且可被大部份人接受。平埔後代說已宣揚了那麼多年,沒多少效果,因一般人提到平埔族就想到高山南島族,但一眼就可看出台灣平地人不可能屬南島族。台灣平地人也不是一個孤單的民族,而是屬一擁有二億以上人口的民族(東南亞人是我們血緣上的兄弟),如果越人的民族意識能被喚醒,將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中國會漸漸失去對台灣的施力點。善於馬的蒙人有內、外蒙,善於舟的越人也有內、外越。

不管是日本統治或是中國統治,都是異族統治,李登輝說的〝外來政權〞,一點也不錯,兩岸的百越人永遠脫離不了這宿命嗎?百越族從原本的分佈〝從長江口到越南北部〞(三國時代的人說「行經萬里不見漢地」)到現在只剩台灣與越南不受漢族的控制,百越人能不誓死保衛嗎?漢人仍要趕盡殺絕嗎?獨立的台灣不僅是民族尊嚴的問題,而且是關係著子孫千秋萬代最重大、最根本的利益,台灣人若不能捍衛她,將被敵人與全世界恥笑。日本的威脅已遠,中國的威脅就在眼前,讓我們聯合日本人、西藏人與世界上所有愛好和平的民族,抵抗窮兵黷武的中國人(中國人不稱侵略者為人,而稱鬼子)。

以下修改自越南最有名的一首漢詩〝南國山河〞(李常傑將軍寫):
南國山河越族居(原文「南帝居」)
截然定分在天書
如何逆虜來侵犯
汝等行看取敗虛

台灣國歌 蕭泰然的 「1947序曲–台灣翠青」 www.nylon.org.tw/0518_3.mp3
歌詞:
太平洋西南海邊,美麗島台灣翠青。
早前受外邦統治,獨立/建國咱欲出頭天。
共和國憲法的基礎,四族群平等相協助。
人類文化、世界和平;國民向前、貢獻才能。


附錄:
現代華北人仍有82%的漢末漢族血統是這樣推出來的(摘自〝漢族的發展和演變〞http://www.16988.net/china/institute/han.htm):
「(2).据史料記載,東漢全國有7200萬人口,后因戰亂人口銳減至原來的1/3,即2400萬,三國末期人口為2500萬﹔曹魏、吳、漢休戰后都在恢复生產建設,到西晉中期(公元300年)人口增長到3379萬﹔西晉八王之亂人口死亡過半,到317年西晉滅亡時漢族人口甚至不到1500萬。
陝西一帶羌、氐、匈奴有80萬之眾,而當地的漢族人口因戰亂、逃亡也衹有80萬﹔至于山西則是匈奴羯族和鮮卑族的天下,他們也有80萬之多,殘留在當地的漢族衹有100萬人﹔河北的鮮卑人應該有80萬,而當地漢族人口不過150萬人﹔至于河南-山東一帶主要是漢族人,人口占絕對优勢,而遷移至此的鮮卑族人則主要靠漢人每戶五十石的租米來過活﹔敦惶一帶全是流亡的漢族。后來30萬羯人被冉閔基本殺絕﹔40萬氐族隨前秦從關中前往各地駐防,氐族由于分布太過于分散,不過50年就被淹沒在漢族的汪洋中,苻堅被西燕和后秦消滅,苻丕被后燕滅,苻登為西秦滅。西秦又被匈奴胡夏滅,后秦被東晉滅,胡夏被吐谷渾滅。鮮卑慕容部、乞伏部在混戰中被北魏、高云-馮跋、東晉消滅。到東西魏并立北方時,中國北方衹剩下兩個大的民族----漢族与鮮卑族拓拔部。
由于胡人以打仗為職業,所以胡人在200年的北方混戰中大都戰死,以至于西魏不得不從漢族民間補充兵源。于是胡將大大減少,漢族大將先后涌現,如西魏大將韋孝寬、李淵的爺爺西魏太尉李虎、楊忠的爸爸武川鎮司馬楊元壽、遼東漢族高歡、秦瓊的爸爸北齊大將秦彝等等。從此,漢族人不僅在民間而且在軍方也占壓倒性优勢,周齊隋唐的漢族將士及先祖大都崛起与東西魏并立時期。到了隋朝初年,關中、山西一帶由于胡人戰死,民間漢族增長和外地漢族重新回歸,漢族已經占壓倒优勢。
由于在秦燕爭雄的間隙,民間漢人恢复增長,368-407年的漢族人口全國恢复到3000萬,東晉人口有1500萬,所以北方民間漢族人有1500萬。520年中國人口增長到5240萬,其中南朝2000萬,北朝漢族2500萬,混血兒300萬,鮮卑雜胡440萬(535年東西魏在北方并立)。北朝以至后來的隋唐北方漢族血統大概為(2500+150)/3240 = 82%。
(4).金建國初期女真族有60萬人口,后來入主中原的女真族有40萬人,而金國治下的漢族人有4300萬。金滅亡后,漢族人怀著對金人滿腔仇恨,將殘留在華北的女真人無論男女老幼統統殺死。很難想象當時對女真恨之入骨的漢族殺之惟恐不及,居然會跟女真通婚!!!蒙古帝國全國蒙古族人口不到150萬,散布于亞歐大陸,而進入中原地區不會超過50萬。當元朝的漢族人口有9730萬,完全是壓倒优勢。(元朝規定:〝凡漢人結婚,新娘必須先跟當地的蒙古官員睡覺破處〞,至今日本人据此笑話中國人血統不純)于是,朱元璋對留在中國土地上的蒙古人實行种族滅絕政策,云南的蒙古人嚇的改了自己的民族屬性,几百年來不敢說自己是蒙古人。
滿族是金政權進入中原后留在東北故土的女真人的后代,到了本世紀,基本上融合于漢族,這算是中國歷史上的第二次民族融合。200萬滿族人融合于3億人口的漢民族,基本上改變不了漢民族的屬性。所以漢民族是相對純正的民族。」
所以南方人不要再動不動就用「華北人曾與胡人大量混合,現已無純種漢人」的說法來阿Q式地安慰自己了。

文章連結:
朱真一〈台灣族群的血緣〉http://home.i1.net/~alchu/toivan/hist2.htm
林媽利〈從組織抗原推論閩南人及客家人,所謂「台灣人」的來源〉 http://www.wufi.org.tw/linmali.htm
陳叔倬〈台灣族群間的生物類緣關係〉 http://abori.pts.org.tw/data/shujuo-1.html

沈建德〈台灣血源七千年之證言〉 http://taup.yam.org.tw/PEOPLE/961117-4.htm
陳順勝〈從醫學資料看臺灣的族群融合〉 http://taup.yam.org.tw/PEOPLE/961117-3.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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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客族群 85%有原住民血統(2007/11/18 自由時報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07/new/nov/18/today-life1.htm)

〔記者胡清暉/台北報導〕根據馬偕醫院輸血醫學研究室主任林媽利的「非原住民台灣人的基因結構」研究,在台灣,雖然只有一點五%血統純正的原住民,但其實有八十五%的閩南人、客家人有原住民血統(包括高山族、平埔族,以及菲律賓、印尼等東南亞島嶼族群)。

林媽利說,這項研究的結論就是,八十五%的台灣人帶有台灣原住民的血緣,也就是由平埔公、平埔嬤、唐山公、唐山嬤(唐山是指福建、廣東)、高山公、高山嬤及少數外國基因一起建構。

林媽利舉例,台獨大老彭明敏的父系祖先有原住民血統,母系則具有北方亞洲人的血統,且有客家血統,顯見許多台灣人經過不同族群的混合融合。

逾9成含越族血統

林媽利強調,閩南、客家人的基因結構多元且複雜,除了八成五有原住民血統,九成以上還有中國東南沿海的「越族」血統。從血緣關係樹分析,「越族」不是純北方漢人的後代,反倒與東南亞較相近。林媽利解釋,「閩道比蜀道難」,閩南多山,去內陸不易,對外多透過海路聯繫,因此,與台灣、東南亞的交流更為頻繁。

目前全台各族群比率為:閩南族群七十三點五%,客家人十七點五%,一九四五年之後遷台的外省族群七點五%,原住民佔一點五%。在這項研究的定義中,所謂「非原住民的台灣人」,是指總計佔全台九十一%的閩南、客家族群。

林媽利指出,研究團隊近年來徵求自願提供血液者,第一階段是將一百人的血液進行基因分析,包括五十八位男性、四十二位女性,其中有六十七%的父系、母系血緣比對後,確認有原住民基因;另外,有十八%經染色體組織抗原HLA分析後,發現有原住民基因,總計八十五%有原住民血緣。

台灣原住民 來自東南亞

林媽利分析,台灣原住民在台灣島內經過幾千年長期的隔離,形成相似及一致的基因結構。閩南、客家族群經過長期不同族群的通婚,是由多個族群融合混血而成,因此基因結構複雜、互異。

值得注意的是,台灣原住民、東南亞島嶼族群(印尼、菲律賓等)在血緣上很接近,不易區分,而且研究顯示台灣原住民在上萬年之間陸續來自東南亞島嶼,且兩地有族群可能互相遷移。

專家:血緣助解遷徙過程

這項研究摘要已投稿即將在菲律賓召開的人類基因研討會。林媽利希望在明年可以完成兩百名抽血者的統計分析,未來目標是三百人。民眾若有意願接受抽血,可與淡水馬偕醫院的輸血醫學研究室陸小姐聯繫。

對於這項研究結果,台大醫院基因醫學部主治醫師蘇怡寧認為「是項有趣且合理的發現」,而且有助於解開基因流行學之謎、人類遷徙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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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相關連結
http://www.taiwanvic.com/taiwannation/topic015.htm
http://www.taiwanvic.com/taiwannation/topic016.htm
http://blog.udn.com/wong2006

2008年2月4日 星期一

中國人是什麼碗糕

遠古時期,中國北方為中亞遷入的高加索人(白種),南方則為由東南亞遷入的百濮(黃種與棕種混合)和百越(黃種),其餘則為更早遷入的棕種人(矮黑人),約一萬年前南方人開始北上,經過混合產生所謂的阿爾泰人與漢藏人,古中國則用東夷,西戎(羌與氐),北狄,南蠻來區分,而棕種人則進入山區(如氐人),或往北移動(如日本的繩文人),台灣也在約一萬年前形成海島,百越人被隔離在台灣五千年,成為台灣主要的原始人種。

約五千年前中原開始形成大部落,初期有黃帝(狄),蚩尤(蠻)之南北之爭,後期則有夏(羌),商(夷)之東西大戰,但中原百姓仍以東夷人為主,統治階級則以羌狄為主,矮黑人則為奴隸或陪葬用。公元前770年春秋戰國時期,各種族紛紛建國,如春秋的齊(夷),晉(狄),秦(氐),楚(蠻),周(羌)。


公元前221年西戎(氐)的秦統一中原,由於政令嚴苛焚書坑儒,而導致陳勝、吳廣揭竿起義,之後六國舊貴族也趁機復國。公元前206年,項羽在巨鹿之戰消滅秦軍主力,而劉邦則入關推翻秦廷建立漢朝,形成“漢人“,公元前120年前後漢武帝時達到頂峰,打通西域,征服南越與朝鮮,但也因窮兵黷武、嚴刑峻法,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採用恐怖思想統治,國力開始衰退。

公元前209年匈奴擊退東胡,統一漠北,形成“匈奴人”,東胡進入東北,成為鮮卑與烏恒,同時期亦擊退月氏(羌戎),部分月氏西走,稱為大月氏,留在甘肅青海一帶的稱為小月氏,最後融入匈奴,成為盧水胡部落。另有月氏一支(西王母)進入西藏於公元前127年建立吐蕃王朝。大月氏西走先擊退塞種人佔其地,後又被匈奴烏孫聯合驅趕,公元前130年南下滅大夏(巴克特里亞),公元45年成立貴霜王國,與漢朝,羅馬與安息,並列為歐亞四大強國。


公元前37年東扶餘人朱蒙建高句麗國,統一朝鮮。公元91年漢與南匈奴聯合擊敗北匈奴,北匈奴西走,有些併入其他匈奴部落,有些併入西匈奴(塞種人),成為後來擊敗東西羅馬的阿提拉。公元156年鮮卑統一漠北,也開始入主中原,活動於內蒙古一帶。公元265年曹魏司馬炎,定都洛陽,建立晉朝。公元280年滅吳,結束三國時期。西晉時期,在中原活躍的民族有鮮卑、烏桓、高句麗、丁零、羯、南匈奴、匈奴別支鐵弗及盧水胡、以及西部的羌、氐、巴人,約與漢人同數量。而漢人則被羯人(南匈奴一支)當成跟羊一樣,可以吃可以玩。


公元304年匈奴人建“漢”,公元306年氐人建“成”,開啟了各民族在中原建國的熱潮。五胡十六國時期,關中變聯合國,中原聚集各種族人,並分別建立50多個國家。公元352年氐族人統一中原,定都長安,建立前秦國。南方則由鮮卑奴建立東晉國,不願被胡人統治的漢人開始南下,南方也開始人種大混合。公元315年鮮卑拓跋氏建立"代"國,後被前秦所滅,公元386年,拓跋珪重建代國,改國號"魏",史稱北魏。


公元402年漠北柔然部趁鮮卑南遷時,自立可汗,滅烏孫,四方各國來朝歸順,為期150年。另一個在漠北活動的部落是敕勒,487年,敕勒脫離柔然,西遷至今新疆北部阿爾泰山一帶,建立"高車國"(阿伏至羅國)控制西域,一共存在54年,後被柔然所滅。同時期中亞大月氏的嚈噠匈奴興起,滅波斯,入侵印度,與柔然結合對抗北魏。公元420年劉裕篡東晉建立南朝宋,開啟南北朝時期。公元493年北魏統一中原,遷都洛陽,534年分裂為東魏與西魏。東北地區公元494年高句麗滅掉扶餘國。


公元552年今阿爾泰山南麓的原柔然鍛工突厥部叛變,聯合高車滅柔然,建立第一個橫跨中亞的突厥王朝,後又分裂為東西突厥。鮮卑族的吐谷渾則日益強大,敗走的柔然人則逃散至其他族融合,或遷居中原,有些西遷與嚈噠人結合,成為阿瓦爾人,於公元557年入侵歐洲。公元581年北朝楊堅滅南朝建隋朝,其子揚廣好大喜功,窮兵黷武,被後人與商紂王,秦始皇相提並論為暴君,最後被親信宇文化吉所滅。公元618年北朝李淵,清除反隋力量建立唐朝。


公元627年鐵勒部(由丁寧等九姓部落組成)推翻東突厥,建回鶻帝國,與大唐相叱200年。吐蕃663年滅吐谷渾滅西突厥,西突厥西走形成佩切涅格人。此時為吐蕃最強盛時期,吐蕃人搶奪年輕男女為奴隸,老弱則挖眼斷手丟棄路邊,為唐朝最大敵國,直到佛教興盛,才有所收斂。在中亞原屬西突厥的卡札爾(可薩,葛薩),於六世紀西遷至原阿瓦爾地盤,建立卡札爾汗國,地處絲路北道,為繁榮的貿易中心。公元740年卡札爾可汗信奉猶太教,附近民族皆臣服於卡札爾汗國,如保加爾人(保加利亞人祖先)和馬札爾人(匈牙利人祖先)。

公元632年阿拉伯人建立一個橫跨歐亞非的大帝國,大食國(薩拉森帝國),曾打敗唐朝,此帝國存在600多年,阿拉伯哈里發曾認為世上最強有力的君主是哈里發自己,中國黃帝,查理曼大帝與卡札爾可汗,並沒包含當時的拜占庭。公元669年高句麗人建渤海國,常與契丹和唐朝為敵。

公元840年黠戛斯聯合室韋,韃靼,奚,契丹滅回鶻,回鶻敗走西邊,成為維吾爾族與回族的祖先,有些則西遷與突厥人形成烏古斯人,趕走佩切涅格人,佩切涅格人則西遷趕走馬札爾人,公元889年馬札爾人西遷,洗劫整個歐洲。


公元875年黃巢農民起義,攻入長安建國大齊,公元884年沙陀兵助唐,與黃巢叛將朱全忠滅黃巢。公元907年朱全忠滅唐建立後梁,史稱五代十國,建國順序為後唐,後晉,後漢,後周,均為沙陀回鶻人。後晉石敬瑭為了推翻後唐,拉攏契丹,割據燕雲十六州給契丹,並自稱兒黃帝,但後晉最後卻被契丹所滅。公元960年後周禁衛軍將領趙匡胤篡位建立宋朝,統一全國,宋朝重文輕武,採金援外交,雖然最後也被毀滅,但卻是壽命最長的王朝。

公元916年契丹建國,國號大遼,滅渤海國,將東北改名女真,滅黠戛斯帝國,並扶植高麗國,統治漠北210年,一些敗走的突厥回鶻部落則在新疆中亞一帶,建立黑汗王朝(喀喇汗國,公元940~1211年),信仰伊斯蘭教。公元1038年吐蕃境內黨項族建西夏國。烏古斯人在中亞,於十一世紀前往伊朗和安納托利亞,建立了塞爾柱帝國,十三世紀末建立土耳其帝國(鄂圖曼帝國),十六世紀橫掃歐亞非。


公元1115年女真完顏阿骨建國,國號金,滅宋再滅遼,部分遼人西走建立西遼。1206年蒙古(室韋,韃靼)鐵木真統合各部,1227年滅西夏,1234年滅金,1279年滅南宋。遼人以游牧為主,金人則漢化很深,以農業為主。

西遼帝國於公元1132年正式建立,隨後征服高昌回鶻(畏兀兒)、東西喀喇汗國與花剌子模。公元1206年西遼日趨腐化,各屬國紛紛脫離,1208年收留被蒙古打敗的乃蠻(黠戛斯)首領屈出律,1211年屈出律篡位,1218年蒙古擊殺屈出律,西遼滅亡。花剌子模在公元前6世紀僅為一小國,公元1200年開始興盛,擊敗土耳其帝國,佔領阿富汗與印度北部,並出兵巴格達,但卻在1219年被成吉思汗的蒙古帝國輕易征服。


蒙古族橫跨歐亞大陸,建立一個超級大而不當,壽命不到百年的超級蒙古帝國,公元1271年整合南宋,大理,金,西夏及蒙古部,成立大元帝國。蒙古人所到之處,燒殺擄掠,並命令漢人女生結婚以前須先給蒙古官員破處,而漢人則將留在華北的女真人不論男女老幼統統殺死。元朝將人種階級分為蒙古人,色目人,漢人與南人。蒙古人為國人。色目人包含粟特,黨項,吐蕃人。漢人包含契丹,高麗,女真人。南人即原南宋漢人,位階最低。遼金元時期,漢人都屬奴隸賤民,可以買賣轉移。


公元1368年明軍入大都,蒙古北走,分裂為瓦剌與韃靼。回人朱元璋建國大明,但定都南京,不再以中原為中心,此時漢人已無可用之才,明朝貪官污吏橫行,朱元璋曾設剝皮亭,官員一旦被指控貪污,無需審判即被剝皮懸亭中以示警戒。朱棣武力篡位,重用太監,建立東廠錦衣衛,殘酷屠戮瘋狂斂財,明朝最後自行敗毀。1593年女真努爾哈赤整合東北其他部族,建大金國,並將女真改為滿洲。


公元1644年滿族入關,公元1678年蒙古準噶爾汗國成立,併吞其他蒙古汗國。1755年大清康熙滅掉準噶爾部和回部,改地名為新疆,屠殺蒙古人,讓蒙古人只能偽裝成漢人,才得以苟活。並且在西藏建立地方政府,實質統治,首次建立了完整的大中國。漢人官吏在清朝須以奴才自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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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關於中國的漢族和少數民族,現在人有很多錯誤的看法,比如,漢族是純血統的,這不對,漢族是無數個民族融合起來的。漢族是內容不斷變化的“民族”,其實,古代沒有“民族”這個說法,都是天子的子民,所謂“漢族”是近代革命黨搞出來的,有政治化的意味。生活在中國版圖上的所有民族都是中華民族的一部分。從以下16個主要民族結局看,儘管古代有殺戮,但他們都沒有消失,比如“黨項”沒有蒙古族滅絕,羯在16國時代也沒有被滅族。流傳最大的謊言是匈奴,原來說匈奴被西漢打敗後,部分成了歐洲的“匈奴帝國”,但近年通過數十俱古代匈奴屍體的DNA 分析,歐洲匈奴和中國的匈奴毫無關係,這個重大考古和生物研究成就,不知道爲什麽被國內媒體忽略了。

寫此文的目的,主要是我對民族和歷史感興趣,另一方面,網上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又在叫囂漢族血統最純,說某某少數民族被誰誰滅族了,試圖挑撥民族矛盾。看看《史記》,最早的“漢族”就是多個民族融合而成的,根據人類考古學,最早的人類出自東非,匈奴和“漢族”來自同一個祖先。希特勒這個狂熱的日爾曼民族種族主義者的下場大家都知道。美國有大量的移民人口,也沒有怎麽害怕污染了他們本民族的血統。個人認爲,中國的某些極端民族主義者是中了儒教的毒害,儒教的所謂“夷夏”之分,對今天的民族和諧團結非常不利,某個國學大師在媒體上甚至公然指責紀大才子,是服務於清朝的漢奸。



一 匈奴

在秦漢時期稱雄中原以北的一個強大的遊牧民族,前215年被逐出黃河河套地區,歷經東漢時分裂,南匈奴進入中原內附,北匈奴從漠北西遷,中間經歷了約三百年。中國古代的匈奴和歐洲的匈人(匈奴)沒有血緣關係,不是同一民族。近年來使用DNA等測試手段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匈奴人是夏朝的遺民。《史記·匈奴列傳》記載:“匈奴,其先祖夏後氏之苗裔也,曰淳維。”。《山海經·大荒北經》稱:犬戎與夏人同祖,皆出於黃帝。《史記索隱》引張晏的話說:“淳維以殷時奔北邊。”意即夏的後裔淳維,在商朝時逃到北邊,子孫繁衍成了匈奴。還有一說認爲,移居北地的夏之後裔,是夏桀的兒子。夏桀流放三年而死,其子獯鬻帶著父親留下的妻妾,避居北野,隨畜移徙,即是中國所稱的匈奴。
王國維在《鬼方昆夷獫狁考》中,把匈奴名稱的演變作了系統的概括,認爲商朝時的鬼方、混夷、獯鬻,周朝時的獫狁,春秋時的戎、狄,戰國時的胡,都是後世所謂的匈奴。

真正與匈奴進行大規模戰鬥是在漢朝。漢初前201年,韓王劉信投降匈奴。次年,漢高祖劉邦親率大軍征討,在白登(今山西大同東北)被匈奴冒頓單于30余萬騎兵圍困七晝夜。後用計逃脫,之後開始與匈奴和親。其後的文、景諸帝也是沿用和親政策以休養生息。前57年匈奴分裂,郅支單于獲勝據漠北,呼韓邪單于前51年南下投靠漢朝。前33年呼韓邪單于娶王昭君與漢修好。

48年,東漢初年,匈奴分裂爲兩部,呼韓邪單于之孫日逐王比率4萬多人南下附漢稱爲南匈奴,被漢朝安置在河套地區。留居漠北的稱爲北匈奴。89年到91年南匈奴與漢聯合夾擊北匈奴,先後敗之於漠北和阿爾泰山,迫使其西遷,從此北匈奴就從中國古書中消失。

187年,東漢末年黃巾起義、董卓專權之際,南匈奴發生內訌。195年,南匈奴參與了中原混戰,東漢蔡邕之女蔡文姬被擄掠去匈奴。202年,南匈奴首領歸附漢丞相曹操,蔡文姬歸漢。曹操將南匈奴分成五部。

4世紀初,匈奴族的五部大都督劉淵在成都王司馬穎手下爲將。乘西晉八王之亂之後的混亂時期,劉淵起兵佔領了北中國的大部分地區,自稱漢王,311年劉淵子劉聰攻佔洛陽,316年攻佔長安,滅西晉。史稱前趙或漢趙。

匈奴與鮮卑的混血後代稱爲鐵弗人。鐵弗人劉勃勃被鮮卑拓跋氏擊敗後投奔羌人的後秦。後自認爲是末代的匈奴王,改姓赫連,在河套地區創立夏國,史稱胡夏。425年赫連勃勃卒,子赫連昌繼位。428年北魏俘赫連昌。赫連昌弟赫連定在平涼自稱夏皇帝。431年北魏俘赫連定,夏亡。夏國的國都統萬城是作爲遊牧民族的匈奴在東亞留下的唯一的遺迹。

匈奴融入靠近高麗的鮮卑的宇文氏部落,進入朝鮮半島。後來宇文氏篡西魏建立的北周政權,後被漢族外戚楊堅所篡。楊堅創立隋朝,統一中原。

以上是五胡十六國及南北朝時期,匈奴在中國歷史舞臺上進行了最後一場演出。之後匈奴作爲一個獨立的民族從中國歷史中消失,和其他一些民族一起融入華夏族。匈奴後裔漢化後,所改漢姓有劉、賀、叢、呼延、萬俟等,很多生活在今天的陝西、山西和山東等地。


二 東胡

東胡是一個古老的遊牧爲主的民族,自商代初年到西漢,東胡存在了大約1300年。東胡語言屬阿爾泰語系。“東胡”一名最早見於成書年代是先秦的《逸周書》,《逸周書·王會篇》提到“東胡黃羆山戎戎菽”,在老哈河與西拉木倫河流域發掘的東胡人墓葬被認爲是對上述說法的旁證。

春秋時期,東胡居住在燕國北部,《史記·匈奴列傳》記載“燕北有東胡、山戎”。戰國時期,東胡居住在燕國和趙國北部,這個時期東胡最爲強盛,號稱“控弦之士二十萬”,曾多次南下侵入中原。

秦漢之際,東胡逐漸衰落。西元前206年,東胡被匈奴冒頓單于擊敗,余部聚居烏桓山和鮮卑山,形成後來的烏桓族與鮮卑族。從此東胡的名字從歷史上消失。


三 烏桓

秦末漢初(前3世紀末)之際,匈奴王冒頓單于擊敗東胡。東胡人北遷至鮮卑山和烏桓山,各以山名爲族號,分別形成鮮卑人和烏桓人。烏桓山即現大興安嶺中部的東西罕山。烏桓隨水草放牧,以穹廬爲室,常要向匈奴進貢,匈奴每歲向烏桓徵收牲畜、皮革。

漢光武帝建武二十二年(46年)烏桓趁匈奴內亂之時進攻匈奴,把匈奴趕出大漠以南。東漢對烏桓優撫,允許烏桓人部分移居太原關內各地,駐牧於遼東屬國,烏桓人大多歸附於漢。烏桓南遷後,原居地爲鮮卑所占,留在塞外的部分烏桓人民,亦附鮮卑,常助鮮卑寇邊。

東漢末年,遼東、遼西等地的烏桓大人趁亂稱王。初平元年(190年),遼西烏桓大人蹋頓統一現遼寧一帶的烏桓各部。漢獻帝建安十年(205年)袁紹官渡之戰之後敗給曹操,其子袁熙、袁尚投奔烏桓蹋頓,形成殘餘勢力。建安十二年(207年),曹操北征烏桓,戰于柳城,斬蹋頓諸王,從此烏桓徹底衰落,地位爲鮮卑取代。

五胡十六國時期,烏桓與各族雜居,形成“雜胡”。烏桓和匈奴的混血後代“鐵弗”人赫連勃勃立國胡夏。

唐朝時嫩江以北有烏丸國,傳說是烏桓後人所創。遼太祖耶律阿保機曾派兵征伐,之後烏桓融入其他民族。


四 鮮卑

漢朝時期,匈奴以東的遊牧部落被匈奴的冒頓單于擊敗後,退居烏桓山和鮮卑山,成爲烏桓和鮮卑二族,合稱東胡民族。鮮卑起源於遼東塞外鮮卑山,後主要活動於內蒙古東部科爾沁旗哈古勒河附近。鮮卑起源自黃帝之孫曰始均, 《晉書》記載:曾在晉代受封爲“鮮卑都督”的慕容廆, “昌黎棘城鮮卑人也。其先有熊氏之苗裔,世居北夷,號曰東胡。”有熊氏,就是黃帝部落。

87年鮮卑崛起,在2世紀時繼承匈奴領地,稱雄塞北。4世紀西晉滅亡後,陸續在華北建立前燕、代國、後燕、西燕、西秦、南涼、南燕及北魏等國,而漠北則由鮮卑別支柔然稱霸。439年北魏統一華北,之後時常與柔然發生衝突。而後北魏經歷六鎮之亂後分裂成東魏、西魏,東魏西魏隨後也分別被北齊、北周所篡。最後北周統一華北,於581年因楊堅篡位而亡。稱霸塞北的柔然汗國也於552年爲突厥汗國所滅。于五胡十六國時期在青海建立的鮮卑別支吐谷渾汗國則維持到663年爲吐番汗國所滅。

三國時期在烏桓被曹操征伐之後衰落,鮮卑崛起。

在西晉至東晉、五胡十六國時期,鮮卑分爲三大支部。

(1) 東部有段部、慕容部、宇文部等。

其中段部曾和晉陽的劉琨聯合,後被羯人的後趙擊潰,融入中原。有人認爲該部與宋朝時期的大理段氏有關,但並無實證。

慕容部的慕容皝于五胡十六國前期創立的大燕國,史稱前燕。前燕于能臣慕容恪死後衰落,慕容暐(字景茂)在位時亡於氐人苻氏的前秦,而慕容恪之弟慕容垂在此之前已降前秦。384年,在前秦淝水之戰敗於東晉之後,慕容垂複國建立燕國,史稱後燕。同時慕容暐的弟弟慕容沖(小名鳳皇,前燕的中山王,大司馬)也建立了一個燕國,史稱西燕。394年西燕被後燕所滅。後燕後被鮮卑拓跋氏的北魏擊敗後北逃。留在南部的一支後燕皇族由慕容德率領成立南燕,南燕後被東晉所滅。(慕容皝、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等人均在金庸小說《天龍八部》中出現在虛構人物“慕容複”的“大燕皇族世系表”中。)

宇文部與高句麗通好,但敗給了慕容皝的前燕。之後南北朝時期宇文氏篡西魏成立北周。北周後爲外戚楊堅所篡,成立隋朝。宇文部落中的叠刺部後來是契丹創始時期的“契丹八部”之一。



(2) 北部,即中部,有著名的拓跋部,以及與其多次交戰的柔然。

386年,代國後代拓跋圭自稱代王,建立北魏。北魏後來統一中國北方,在南北朝初期與南朝對立。北魏後分裂爲東魏和西魏,之後分別被北齊和北周所代替。

柔然與南北朝時期統治中原北方的北魏拓拔氏多次交戰。柔然被突厥系民族擊敗後,分爲南北兩支。柔然的南支逃到遼河上游,成爲契丹人的祖先之一。北支逃到雅布洛諾夫山脈以東、外興安嶺以南的地區,是室韋的祖先。室韋是蒙古人的祖先之一。參見柔然。


(3) 西鮮卑
慕容皝之庶兄慕容吐谷渾率部從東北遷到青海東部,稱爲吐谷渾。吐谷渾在鼎盛時期佔據現青海、甘肅、新疆南部、四川西部。663年(唐龍朔三年),吐蕃攻佔吐谷渾全境,吐谷渾滅亡。

史書上的看法認爲,鮮卑與匈奴混血後代稱爲鐵弗人。鐵弗人赫連勃勃成立夏國。

在陰山以北,鮮卑與敕勒融合形成乞伏部。383年,前秦的乞伏國仁在淝水之戰之後造反,後在現甘肅榆中成立秦國,史稱西秦。400年,西秦被羌人姚氏的後秦擊敗,乞伏幹歸投奔南涼。409年乞伏幹歸重建西秦。431年西秦被赫連氏的夏國所滅。

禿發氏與拓跋同源。397年,後涼的禿發烏孤叛變獨立,建立南涼。414年南涼滅於乞伏的西秦,禿發部人投奔北魏,被賜姓“源”。

部分被其他民族同化,部分演化爲柔然


五 柔然

柔然,鮮卑人的一支。西元4世紀末至6世紀中葉,繼匈奴、鮮卑之後,活動於中國大漠南北和西北廣大地區的古代民族,主要是柔然和敕勒。當時,正是中國歷史上處於十六國、南北朝紛爭對峙時期。

柔然源于東胡族,4世紀中葉附屬于拓跋部,主要遊牧在鄂爾渾河與土拉河流域。拓跋部南遷後,進居陰山一帶。5世紀初,首領社侖遷居漠北,合併附近的部落組成聯盟。

柔然最盛時,其勢遍及大漠南北,北達貝加爾湖畔,南抵陰山北麓,東北到大興安嶺,與地豆於(今內蒙古錫林郭勒盟烏珠穆沁旗和通遼市一帶)相接,東南與西拉木倫河的庫莫奚及契丹爲鄰,西邊遠及準噶爾盆地和伊黎河流域,並曾進入塔里木盆地,使天山南路諸國如烏孫服屬。

鮮卑人拓跋部創立的北魏政權曾多次與柔然互相征伐。北魏太武帝拓跋燾擊敗柔然牟汗紇升蓋可汗,肅清其在戈壁以南的勢力後,認爲柔然人智力低下,像只會蠕動的蟲子一樣,下令改稱柔然爲蠕蠕。

552年,柔然人在蒙古高原被突厥土門可汗擊敗,汗國崩潰。柔然王室由鄧叔子可汗率領,南逃至西魏,西魏太師宇文泰不敢收留,將此部三千餘人收捕,交突厥使者全數斬殺于長安青門外。

另一部柔然西遷中亞,後同當地一些嚈噠部落爲逃避突厥追殺進入歐洲,稱阿瓦爾人,佔領了中歐潘諾尼亞一帶。568年,巴顔可汗建立了阿瓦爾王國,後阿瓦爾人又攜同其統治下的斯拉夫人南下巴爾幹半島,602年,攻打拜占庭不克。這些軍事行動使得整個巴爾幹半島斯拉夫化了。西元9世紀初,阿瓦爾王國被查理曼大帝擊潰,阿瓦爾人定居下來,成爲現代匈牙利民族族源之一。

還有一些柔然人逃至外興安嶺一帶,融入當地室韋民族。室韋人是蒙古人的祖先。據一些歷史學家考證,中國東北地區的契丹民族也有柔然族源。


六 契丹

契丹族源于東胡後裔鮮卑的柔然部。她以原意爲鑌鐵的“契丹”一詞作爲民族稱號,來象徵契丹人頑強的意志和堅不可摧的民族精神。歷史文獻最早記載契丹族開始於西元389年,柔然部戰敗于鮮卑拓跋氏的北魏。其中北柔然退到外興安嶺一帶,成爲蒙古人的祖先室韋。而南柔然避居今內蒙古的西喇木倫河以南、老哈河以北地區,以聚族分部的組織形式過著遊牧和漁獵的氏族社會生活。此時八個部落的名稱分別爲悉萬丹、何大何、伏弗鬱、羽陵、匹吉、黎、土六于、日連。在戰事動蕩的歲月中,各部走向聯合,形成契丹民族,先後經過了大賀氏和遙輦氏兩個部落聯盟時代。後建立遼朝。主體被女真族和漢族同化,剩餘的西逃到中亞,與當地人融合,成爲中亞人的一部分。

契丹人大多融入其他中國北方的民族,如女真族、蒙古族等。據考證,目前的達斡爾族可能是契丹族的後裔,另外在中國西南有家譜的家族中,有根據家譜記載,是隨蒙古軍隊出征而留在當地的契丹後裔,已經漢化和當地居民融合了。在俄語、希臘語,以及中古英語中,整個中國均被稱爲“契丹”。如現在在俄語中中國的發音是“Kitay”。當代英語也有用"Cathay"來表示中國,如 Cathay Pacific(國泰航空,“中國太平洋航空”)。



七 蒙古

蒙古族是東北亞主要民族之一,也是蒙古國的主體民族。除蒙古國外,蒙古族人口主要集中在中國的內蒙古自治區和新疆及臨近省份以及俄羅斯聯邦。全世界蒙古族人約爲1000萬人,一半以上居住在中國境內。鄂溫克族(2萬7千人)和土族(24萬人)也有時被認爲是蒙古人的分支。爲先秦時東胡的一部分,由鮮卑演化而來,一直生存到現在

漢朝時期,東胡被匈奴的冒頓單于擊敗後,退居烏桓山和鮮卑山,分爲烏桓和鮮卑二族。烏桓在被曹操征伐之後衰落,鮮卑一族崛起,在西晉時期鮮卑主要分爲段部、慕容部、拓拔部、柔然部等。其中柔然與南北朝時期統治中原北方的北魏拓拔氏多次交戰。柔然被突厥系民族擊敗後,分爲南北兩支。柔然的南支逃到遼河上游,成爲契丹人的祖先。北支逃到雅布洛諾夫山脈以東、外興安嶺以南的地區,是室韋的祖先。

《舊唐書》有“蒙兀室韋”,“蒙兀” 與“蒙古”是同名異譯,在蒙古語中意爲“永恒的火焰”。

蒙古諸部中,東蒙古來自室韋諸部,是成吉思汗家族的嫡系後裔。宋朝時期,在蒙古高原上的突厥系民族的統治逐漸衰落,東邊的包括成吉思汗祖先的室韋諸部開始西遷至蒙古高原內部的。室韋諸部在突厥語中稱作韃靼。西部蒙古諸部則在同一時期在由突厥或突厥化的部落的基礎上形成。

明朝時東、西蒙古分稱爲韃靼和瓦剌。



八 突厥

突厥是中亞民族的主要成份之一。現在全球約有1.3億操突厥語族語言的人,他們大多自稱是突厥人或者突厥人的後裔。這些人的分佈在土耳其、阿塞拜疆、塞浦路斯、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土庫曼斯坦、吉爾吉斯斯坦以及中國的新疆,遍佈十多個國家和地區。突厥人主要講突厥語。突厥語屬阿爾泰語系,跟蒙古語是兄弟語言。

突厥帶有匈奴的血統。在南北朝至唐朝時住在現今中國西北地方。現代土耳其人,認爲自己是突厥的直系後裔,他們認爲突厥的歷史可以追溯到西元48年立國的北匈奴。西元6世紀突厥部落遊牧於金山(今阿爾泰山),初歸附於柔然。西魏時首領土門擊敗鐵勒,破柔然,建立政權,東至大興安嶺,西抵西海(鹹海),北越貝加爾湖,南接阿姆河南,建立了官制,有立法,有文字。隋初分裂爲東西兩部,唐太宗貞觀四年(630年)攻滅東突厥,在武則天時期,再度建立後東突厥帝國。約在7世紀末8世紀初,最後亡於回紇。



九 回鶻

回紇,中國古代民族名,亦稱“烏護”、“烏紇”、“韋紇”、“回鶻”。回紇是維吾爾族及裕固族等族的前身。在唐朝的同時代,回紇和吐蕃在北方和西方立國,對中國歷史有深遠的影響。

回紇的前身敕勒是最早在西元前三世紀爲分佈於貝加爾湖以南的部落聯合體。該部落群有狄曆、敕勒、鐵勒、丁零等名稱,都是相同發音的音譯。由於使用一種“車輪高大,輻數至多”的大車,又被稱爲高車。這些部落共有袁紇、薛延陀、契苾等十五部。
北魏時,東鐵勒袁紇遊牧于鄂爾渾河和色楞格河流域,且爲突厥汗國的統治之下。
隋朝稱韋紇,隋大業元年,袁紇部因反抗突厥的壓迫,與仆固、同羅、拔野古等成立聯盟,總稱回紇。

唐天寶三年(西元744年),以骨力裴羅爲領袖的回紇聯盟在唐朝大軍的配合下,推翻了突厥汗國,並建立起漠北回紇汗國,王庭(牙帳)設于鄂爾渾河流域,居民仍以遊牧爲主。唐朝時,回紇取“迅捷如鶻然”的意思,改作回鶻。

立國後,回紇因歷史的關係與唐朝的關係一直很好,不像其他遊牧民族建立的政權大都要對農業國進行騷擾與掠奪。回紇曾幫助唐平定安史之亂。版圖最大時疆域東接室韋,西至金山(今阿爾泰山),南跨大漠。

回紇後因長期與吐蕃戰爭,加上內訌不斷,於846年被所屬部黠戛斯所亡。

三路西遷
一遷吐魯番盆地,稱高昌回鶻或西州回鶻。
一遷蔥嶺西楚河一帶,稱蔥嶺西回鶻。
一遷河西走廊,稱河西回鶻,後來成爲河西地方的土著,就是現在的裕固族。
其中前兩支定居新疆的回紇,發展成今天的維吾爾族人。




十 女真

女真(或女貞與女直),亦作女真族,源自3000多年前的“肅慎”,漢-晉時期稱“挹婁”,南北朝時期稱“勿吉”(讀音“莫吉”),隋-唐稱“黑水靺鞨”,遼-金時期稱“女真”、“女直”(避遼興宗耶律宗真諱),清朝以後,“女真”稱爲“滿洲”,後通稱爲滿族至今。

“女真”在明朝初期分爲建州女真、海西女真、野人女真三大部。後又按地域分爲建州、長白、東海、扈倫四大部分。

《金史·世紀》記載:“金之先,出靺鞨氏。靺鞨本號勿吉。勿吉古肅慎地也。元魏時,勿吉有七部:曰粟末部,曰伯咄部,曰安車骨部,曰拂涅部,曰號室部,曰黑水部,曰白山部。隋稱靺鞨,而七部並同。唐初,有黑水靺鞨,粟末靺鞨,其五部無聞。”

1115年,完顔阿骨打統一女真各部,建立金。

明朝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女真首領努爾哈赤在新賓縣二道河子畔的赫圖阿拉城稱汗建國,國號爲“大金”,史稱後金。

1644年女真人(滿洲)入主中原,建立中國歷史上最後一個王朝—清朝。清朝的建立,奠定了中國日後版圖的基礎。



十一 黨項

黨項是古代西北的一個民族,是羌族的一支,又稱作黨項羌,是西夏王朝的建立者。黨項族原居住在四川松藩高原一帶,以畜牧爲生,唐朝中期時,受到吐蕃所迫,主要北移至今天寧夏、甘肅、陝西交界一帶,原居地的黨項族人則受吐蕃貴族役使,被稱作弭藥人。北移的黨項則分爲八部,唐末,其中較強的拓跋部首領拓跋思恭曾被唐朝封爲定難軍節度使,並賜姓李。

至宋初,首領李繼捧歸降宋,但族人擁立李繼遷叛宋自立,李繼遷之孫李元昊稱帝,成立了西夏,統治西北地區達約200年之久,西夏爲蒙古滅亡後,黨項族被蒙古人稱作“唐兀”,屬色目人的一族,在元朝時還有部分甚爲活躍,但其後逐漸與其他各族融合,黨項之名逐漸消失於中國歷史上。

據近年來人類學家的查訪,在四川地區尚有黨項族人的後代,可能是西夏滅亡後南移的黨項人與弭藥人融合而成,此外在安徽、河南等地也有黨項人的後裔存在。




十二 羌

羌是一個古老的民族,現主要聚居區是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的茂縣和汶川縣。現有人口30.6萬人(2000年)。羌族地區至今仍保留原始宗教,盛行萬物有靈,多種信仰的靈物崇拜。

羌族歷史可追溯至上古時代,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已聚居於中國西北,秦國曾與羌族展開過戰鬥,至漢朝未止。三國時羌族開始遷居中原,分佈於中國中部的山部地區。五胡十六國期間,384年羌人姚萇利用前秦苻堅淝水之戰兵敗後,關中空虛之際,自稱萬年秦王。386年姚萇稱帝于長安,建立後秦。

北宋到南宋時,1038年至1227年期間,羌族的一支,黨項族曾在今寧夏,甘肅,新疆、青海、內蒙古以及陝西的部分地區建立了大夏政權,史稱西夏。



十三 氐

古代中國西北部少數民族之一,氐族的起源歷來說法不一。一說氐族與羌族同源。曾有說法,指屬於藏族(古代的吐蕃人)一支的白馬藏人。春秋戰國時始以氐爲族名,居於中國西北部。漢朝至三國期間,氐族曾兩度大遷徙,至關中一帶居住。其時還有如羌族的少數民族遷入關中。十六國時晉室南下,氐人便在北方建立前秦、後涼、仇池等政權。隨著長居於中國日久,在唐朝時代,一部分氐族人與吐蕃人相融合,而其餘氐族則與其他民族相融合。



十四 吐蕃

今天的藏族,吐蕃王朝是一個位於青藏高原的古代王國,由松贊干布到達磨延續兩百多年,是西藏歷史上創立的第一個政權。按照藏族歷史的傳統,松贊干布是第33任吐蕃國王。846年,達磨贊普被殺,吐蕃分裂爲貴族領主割據的局面。元朝後受到中央王朝的直接統治。



十五 羯

中國古代北方民族之一,源于小月氏,曾附屬於匈奴,故又稱“匈奴別部”。匈奴衰亡後,南匈奴及一些原附於匈奴的部衆,于魏晉時代散居上谷郡與漢人雜居。他們以農耕爲主,信奉“胡天”(祆教)。晉時,羯人石勒建立後趙,爲十六國之一,後漸融入其他民族之中。部分舊史解釋說羯胡主要散居于上党武鄉(今山西榆社北)。

時至今日,山西、河北及陝西渭水北諸山間也多有此族。他們與漢族雜處,主要從事農業,相貌特徵爲深目、高鼻、多須,通常用火葬,信仰“胡天”(祆教),姓氏有石、支、康、白等。



十六 丁零

敕勒,中國古代民族,屬於原始遊牧部落,又稱赤勒、鐵勒、高車、丁零(丁靈、狄曆)。敕勒人最早生活在貝加爾湖附近,在冒頓單于時臣屬於匈奴。南遷入中原的敕勒被稱爲丁零。鮮卑人因北方的敕勒人使用車輪高大的車子,稱之爲高車。漢朝擊潰北匈奴之後,敕勒的地域開始南移,與中原的漢人交往。西元4世紀末至6世紀中葉,繼匈奴、鮮卑之後,敕勒人和柔然人活動於中國大漠南北和西北廣大地區。在中原的丁零人曾建立翟魏政權。

4世紀中葉,生活在陰山一帶的人大都已鮮卑化。著名的《敕勒歌》,是北齊時敕勒人的鮮卑語的牧歌,後被翻譯成漢語。敕勒人在北魏時期大量參加鮮卑人、漢人的戰爭,其中大部和丁零人一起逐漸融入漢族。

敕勒中北方的一部臣服突厥汗國,後來成爲回紇,現代維吾爾族的祖先。俄羅斯聯邦薩哈(雅庫特)共和國境內的雅庫特人也是敕勒人的後裔。

《敕勒歌》
敕勒川,陰山下,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天蒼蒼,野茫茫,
風吹草低見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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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史上少數民族的下落與民族血統

中國是個多民族的國家,共有五十六個民族,其中以漢族人數最多,其他民族人數相對較少,習慣上稱之爲「少數民族」。根據史籍記載,中國古代民族至少有一百六十多個,其中著名的有匈奴、鮮卑、羌、鐵勒、柔然、回紇、突厥、沙陀、黨項、契丹、女真等族,極大多數不在現存的五十六族之中。這些古代著名的少數民族,或建立朝代,或統一漠北,都曾叱吒風雲,而今安在?他們是消失在歷史中,還是到那裏去了呢?讓我們來探究一下他們的下落。

首先說匈奴,匈奴崛起於河套陰山一帶,從戰國以來便是漠北的大族,控弦三十萬,威脅秦漢帝國的北邊,著名的萬里長城就是爲防禦匈奴的侵擾而修築的。秦漢帝國傾全國之力,軟硬兼施,或和親通好,或通西域斷其右臂,或采主動攻擊,深入大漠;終於大大削弱匈奴勢力。東漢初年,匈奴分裂爲南北匈奴;南匈奴歸降漢朝,二十多萬衆被安置於今內蒙古、山西與陝西北部及甘肅東部一帶,爲漢帝國守邊。東漢後期,他們更進一步內徙到山西中部汾水流域一帶,與漢人雜居曹魏時代,匈奴部衆被編入郡縣戶籍,與漢人一樣同爲編戶齊民,而融入漢族之中。五胡亂華時,首先起事的就是匈奴族的領袖劉淵,從他用漢人的姓姓「劉」、命國號「漢」,可見他已以漢族自居北匈奴則在漢帝國軍隊的攻擊下,一部分由北單于帶領,西遷至伊犁一帶,再向西遷至東歐,就是四世紀在歐洲出現的匈人(Huns)的祖先,他們在多瑙河中游建立匈奴王國,其王阿提拉(Attila)號稱「上帝之鞭」,曾揮軍進攻羅馬。這一支匈奴人後來融入匈牙利一帶的土著之中。而留在漠北的匈奴人,據估計約占全部匈奴人口的百分之四十,則加入新興的鮮卑,成爲鮮卑族的成員。

總之,匈奴族,南遷的與漢人雜居,加入漢族,留在漠北的加入鮮卑,西遷的成爲東歐民族的一份子,從此退出歷史舞臺。代匈奴而起的漠北民族是鮮卑,鮮卑族興起於今大興安嶺的鮮卑山區,後來南遷至呼倫貝爾草原。他們接受漢帝國的招撫,合力攻擊北匈奴;北匈奴瓦解西遷,鮮卑代之而起,吸納匈奴餘衆,主宰北方大草原,進而入居遼西,並進入關中,於淝水之戰後,建立政權,成爲五胡十六國的主要成員。進而以今山西大同一帶爲基地,統一華北,建立北魏王朝。在孝文帝的漢化政策下,禁胡服,斷北語,在朝廷上限用漢語,改姓氏,如拓拔氏改姓元氏、獨孤改姓劉、步六孤改姓陸、丘穆陵改姓穆;於是內遷中原的鮮卑族,逐漸融入漢族。隋唐以後,鮮卑族遂消失在漢族之中,不再是一個民族實體了。

柔然是繼匈奴、鮮卑之後統治北方草原的民族,在西元402年建立柔然汗國,吸納在大漠南北殘存的匈奴、鮮卑等族,成爲長城以南的北魏政權之主要威脅,經常南下攻掠。到了西元555年,柔然爲新興的突厥族所敗,汗國覆亡,遷入中原的族人同化於漢族,殘存於漠北的則融入突厥。

柔然滅亡後,北方大草原先後爲屬於突厥語族的突厥、鐵勒、回紇所控制。突厥原住於阿爾泰山南麓,是匈奴的後裔,傳說其始祖與狼交合,生十子,以狼爲崇拜的圖騰。突厥原臣服於柔然,西元六世紀中葉,擊敗柔然,佔領漠北草原與準噶爾盆地。勢力最盛時,其疆域,東起遼東,西至中亞鹹海,北抵貝加爾湖,威脅隋唐帝國。西元583年分裂爲東西突厥,東突厥控制漠北草原,西元630年爲唐帝國所滅。

突厥控制阿爾泰山以西,於西元659年也被唐所滅。東突厥族衆降唐,被安置在今鄂爾多斯草原。雖曾一度再興,在漠北重建汗庭,但不久爲回紇所滅,族衆紛紛降唐,定居於內地。安史之亂時,政府軍與叛軍中,均有不少突厥人,他們後來都融入漢族之中,他們分別改姓渾、張、薛與漢人無異。西突厥也有降唐遷入中原的。

其中一支沙陀部被安置在今□北的鹽州,與散處在關中的沙陀人結合,遷到山西太原一帶,爲唐朝征伐方鎮,屢立戰功。沙陀人在五代十國時期,先後建立後唐、後晉、後漢三個王朝與北漢國,盛極一時。傳說中的「十三太保」就是沙陀人。突厥亡後,族衆除融入漢族外,一部分歸附回紇,成爲回紇族;一部分西遷至今阿富汗,在中亞建立塞爾柱突厥王朝及奧斯曼突厥王朝。

回紇原是漠北鐵勒族的一個部落,受突厥的統治,後來乘突厥衰敗之際興起,於西元745年滅突厥,建立東起大興安嶺、西至阿爾泰山的回紇汗國。過去其他北方民族如匈奴、柔然、突厥均與中原王朝對立,相互攻戰,回紇則與唐帝國保持友好關係,唐朝三次將公主嫁給回紇的可汗,並且在唐朝「聯回(紇)抗吐(蕃)」的政策下,回紇出兵助唐朝平安史之亂,共同抵制吐蕃的擴張。回紇汗國後期,內亂不斷,汗庭於西元840年爲黠戛斯攻破,族衆主要部分南遷至山西北部,融入漢族之中。其他一部分在草原中,融入室韋部落中,後來成爲蒙古族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則西遷入今新疆與甘肅河西。在河西的回紇爲西夏所敗,但餘衆仍留居河西,明代稱爲撒裏畏吾爾,今日稱爲裕固族;留在新疆的回紇在五代之際建立喀喇汗王朝,勢力及於準噶爾盆地以西,伊黎河流域及南疆,其族衆後技成爲今日維吾兒族的主要成員。

契丹起於今內蒙古東邊的老哈河流域,唐朝在此設松漠都督府。他們乘回紇衰敗而起,耶律阿保機統一契丹各部,於西元916年稱帝,東滅渤海國,西服回紇,北臣室韋,南入長城,建立遼朝,就是「楊家將」與小說《天龍八部》故事中的契丹王朝。西元1125年,遼爲女真所滅,契丹人成爲女真金朝子民;一部分稱大賀氏的契丹人徙居呼倫貝爾,又稱爲達呼爾,後來也有不少徙居中原,改用漢姓,老國代胡格金台即達呼爾遺族。另一部分契丹人則投靠蒙古或西夏,西夏爲蒙古滅亡之後,這一支契丹人也融入蒙古族。有一部分契丹人隨蒙古大軍南征雲南大理國,後來落籍於大理施甸、保山、騰沖、永德、龍陵、西雙版納等地,現有十五萬人,以姓阿、莽、蔣爲多,有些人家至今仍供奉耶律氏牌位,甚至還有一部分從雲南搬遷到臺灣的。元朝滅金之後,金統治下的契丹人,被元朝列爲「漢人」與漢族雜居,融入漢族。來台的契丹後代可考的,以吳、張、何、陶、白、黃、賀、胡、金爲顯族。

女真族分佈於今西伯利亞東部,庫頁島、伯力、黑龍江一帶,南到今東北松花江、牡丹江。唐朝在此設黑水都督府。遼朝成立時,臣服於契丹。遼人滅渤海國,將渤海人遷走,渤海人或逃至高麗,或逃入中原,成爲高麗人或漢人。女真人遂遷至渤海故地,其分佈遂擴至今遼寧南部。女真後來聯宋滅遼,然後入侵中原,攻入開封,俘虜徽、欽二帝,中原盡入女真金朝版圖;女真乃移徙大批女真人、契丹人、奚人於中原。這些移入中原的族衆,在金亡於蒙古的元朝之後,均被視爲「漢人」,與漢人雜居,迅速漢化而成爲漢人。據估計,當時居住在中原的女真人約有二百萬。至於留在東北約也有二百萬的女真人,元亡之後,明朝設衛所羈糜統治,滿清建國之後,改稱滿人。而居於內蒙的四十萬女真人則歸附蒙古,成爲蒙古族的一部分。明朝建立後,有不少女真部族歸附,明政府將其領袖留住首都,而將其部衆充軍,連同家小散處於全國各地的衛所,與漢族雜居,甚至改用漢姓,融入漢族。閩南的粘氏宗族即爲女真人,根據他們的家譜記載,他們是女真名將俘虜徽、欽二帝的粘罕(完顔宗翰)之後,其第六世曾協助元丞相耶律楚材,在元朝任官。第八世遷居泉州晉江,清代中期族人有移居臺灣的,今日多住在南投、彰化一帶,彰化福興鄉濱海地區舊稱粘厝莊的地方,是粘姓居民最多的聚落。滿清入關之後,滿人逐漸漢化,且因八旗駐防全國各地的制度,使滿人分散在全國各地,久而久之遂融入當地,成爲當地人。民國成立之後,滿人多隱蔽身分,改用漢姓,或姓金,或姓羅,甚至自稱是漢族。其實他們大多早已不會說滿語,不識滿文,而使用漢語、漢文,與漢人無異。只有少數在東北偏遠的滿族自治縣鄉村,與遷到新疆駐防的錫伯族人,還說滿語,保持滿人的生活習慣。

至於古老的羌族,原活動於陝西西部、甘肅南部與青海河湟流域一帶。東漢時,西羌經常與朝廷發生衝突,是東漢頭痛的邊患,董卓就是在涼州以平羌亂而興起的。東漢每次打敗羌人,便將他們遷入關中。三國時代,關中羌人已有四、五十萬人。五胡十六國時期,羌人還建立後秦政權。他們長期與漢人雜居,遂融入漢族。但有一部分羌人則與鮮卑人合成吐谷渾人,住居於甘肅、青海一帶,信仰佛教。唐代後期,吐谷渾一部分遷至山西北部,融入漢族。其住居於青海的,則融入藏族。另外一支黨項羌則受吐蕃的壓迫,遷至今甘肅、寧夏與陝北一帶,逐漸吸收漢族文化,而形成西夏人,建立西夏政權(1032-1227)。敦煌石窟中就有許多西夏的碑刻壁畫。西元1227年,西夏亡於蒙古之後,族人大部分同化於漢族之中。一部分留居西夏河西故地,今河西走廊一帶不少居民是西夏遺民。另一部分西夏人則被安置在河南南部,今南陽、泌陽、信陽、方城一帶。還有一部分被遷到河北居庸關與保定一帶。居於原地黨項羌人則遷到今四川西北甘孜藏族自治州木雅地區,明朝在此設長河西魚通甯遠軍民宣慰使司,他們融入吐蕃,成爲藏族的一部分。如今羌人已不再見於華北、中原,只有在四川西北岷江上游,即九寨溝與成都之間的山區,仍有羌人的聚落。

總之,中國古代著名的少數民族,多已在歷史中消失,如匈奴、鮮卑、柔然、回紇、突厥、沙陀、契丹、渤海、女真、羌、西夏等族,他們除了極少部分遷徙到境外,如北匈奴遷到中亞、東歐,西突厥遷到中亞之外,主要的部分則因遷入中原,與漢人雜居,而融入漢族;另一部分則彼此融合,如匈奴融於鮮卑,匈奴、鮮卑融入柔然,柔然又融入突厥,突厥又融入回紇,契丹則融入蒙古,渤海則融入高麗,女真也融入蒙古,羌人則融入吐蕃;甚至還進一步摶成新民族,如回紇演變成今日維吾爾族,女真族演變成今日的滿族,室韋、突厥、契丹、女真甚至加上漢人演變成今日的蒙古族。如此看來,古代著名的少數民族,雖已消失,但由於互相融合互相吸納的結果,你中有我,??是融合了所有的少數民族的大熔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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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

中古出現在中國東北地區的一個民族,至唐末強大,五代時建立契丹國,後改稱遼。契丹與奚並出自東胡,西漢時東胡爲匈奴所破,退保鮮卑山,北魏時,始見契丹族名。原分八部,居潢水(今內蒙古西拉木倫河)之南,黃龍(今遼寧朝陽)之北。常以名馬文皮貢獻北魏,並進行貿易。628年(唐貞觀二年)契丹首領摩會率其部落背突厥附唐。此時,契丹已形成部落聯盟,君長出自大賀氏。648年,契丹諸部皆請內屬,唐廷以其地置松漠都督府(今內蒙古巴林右旗南),以其首領窟哥爲都督,封無極縣男,賜姓李氏。又置羈縻州十,各以其部落首領爲刺史。契丹有別部酋領孫敖曹,621年(唐武德四年)附唐。其曾孫萬榮,武周垂拱(685~688)中爲歸誠州刺史,萬歲通天中(696~697)中,與其妹婿松漠都督李盡忠(窟哥之後)並爲唐營州都督趙文翽所侵侮,遂舉兵殺文翽,據營州反,進攻河北地區,屢敗唐軍。武則天徵發大兵討之,借奚及突厥之助,始得平定。是後,契丹附於後突厥。715年(唐開元三年),其首領李失活來附,唐廷複置松漠都督府,以失活爲都督,封松漠郡王,玄宗又以甥女楊氏爲永樂公主妻之。其後,契丹首領可突幹再次叛唐,唐爲防禦契丹,加強東北邊防兵力,建立范陽、平盧兩節度,重用胡人安祿山,結果釀成安史之亂。唐至德(756~758)年間,契丹與唐保持朝貢貿易關係,但亦受崛起於漠北的回鶻控制。9世紀中葉回鶻破亡,契丹又歸順唐,唐賜以“奉國契丹之印”。

契丹本分八部,八部大人每三歲推一人爲盟主,唐貞觀(627~649)時,盟主常爲大賀氏, 730年遙輦氏取代大賀氏。9世紀60~70年代,部落漸盛,征服鄰近部族如奚、室韋等。907年,耶律氏代遙輦氏爲盟主,916年阿保機稱王,建國號契丹; 947年改稱遼。契丹國勢遠及中亞,故中世紀中後期西方許多國家多以契丹指北部中國,這一名稱因13世紀蒙古的西征,進而指稱全部中國。

契丹的本意是"鑌鐵",也就是堅固的意思。這是一個剽悍勇猛的民族。早在1400多年前,契丹作爲一個中國北方民族就已經出現在《魏書》中。他們兵強馬壯,驍勇善戰。一位名叫耶律阿保機的部落首領統一了契丹各部,於西元916年建立了契丹國,947年改國號爲大遼。大遼王朝最強盛時期,曾經雄霸中國半壁江山,疆域北到外興安嶺、貝加爾湖一線,東臨庫頁島,西跨阿爾泰山,南抵河北和山西北部,可謂氣壯山河。


女真
中國東北古代民族名。與肅慎、挹婁、勿吉-靺鞨有歷史淵源關係。至五代時,契丹人稱黑水靺鞨爲女真,從此,女真這一名稱代替了靺鞨。遼朝又因避諱改寫作女直。

遼天顯元年(926)太祖耶律阿保機滅渤海,部分女真人隨渤海人南遷,編入遼籍,稱爲“熟女真”;留居故地的女真人,未入遼籍,稱爲“生女真”。生女真中的完顔部逐漸強大,他們營建廬室,定居在按出虎水(今阿什河)一帶。從事農業生産,掌握了冶鐵技術,出現了私有財産,階級分化十分明顯,法律規定殺人者償馬牛三十,開始向階級社會過渡。至烏古□(1021~1074) 爲部長時,始建官屬,並著手統一生女真各部,被各部推爲都勃極烈,同時受遼生女真部節度使官號而不系遼籍,成爲遼朝屬國,世襲不絕。至盈歌爲都勃極烈時,禁其他女真部落自稱部長(勃極烈),擅置信牌者治以法,

女真各部政令統一。遼末,阿骨打(1068~1123)即起兵反遼,于1115年建立金朝。金朝於1125年滅遼,1127年滅北宋,成爲與南宋南北對峙的中國北部封建王朝,並且把外興安嶺以南及黑龍江下游都置於金朝上京直接管轄之下。1234年亡於蒙古。

女真人在建立金朝以前,使用契丹字,建國後借用契丹字母(見契丹文)創制女真字,有大小女真字之別,與漢文同樣成爲金朝通用文字。爲加強對漢區的統治,金朝不斷遷徙猛安謀克于中原各地,使其與漢人雜居,加速了女真人的封建化,也促使女真人接受中原高度發達的封建經濟與文化,至金末,已漸與漢人同化。到元代,遷入中原各地和散居遼東的女真人、渤海人、契丹人與華北漢人同被視爲漢人。其留居東北邊疆的女真人,則仍以漁獵或狩獵爲生,社會發展較爲緩慢,有的仍處在原始社會階段。元朝在黑龍江依蘭一帶設桃溫、胡裏改、脫斡憐、斡朵憐、孛苦江五個軍民萬戶府,在黑龍江下游及黑龍江以北所設各萬戶府、女真水達達路及征東元帥府所轄的女真各部落,即是女真中尚處漁獵或狩獵生活的一部分。

明初到明中葉,東北廣大地區的女真人分爲建州、海西、東海(野人)三部。最初,建州女真分佈於今牡丹江、綏芬河及長白山一帶;海西女真分佈於今松花江流域;東海女真則散居在黑龍江及庫頁島一帶。自明初至明中葉,在女真住地設置衛、所,逐漸增加,多達384 個衛、所,總屬奴兒幹都司名下。衛、所的長官如都督、指揮使、同知、僉事、千戶長、百戶長等,均以女真酋長擔任。明廷給予印信,允許定期赴京朝貢。並先後于廣寧、開源、撫順、清河、□陽、寬甸等處開設馬市,進行貿易。此類衛所稱爲羈縻衛所,故仍受遼東都指揮使司節制。海西女真人亦失哈(亦信),爲明廷內官,在明永樂九年(1411)至宣德八年(1433)的20餘年中,屢受朝命出使奴兒幹(黑龍江下游地區),並於永樂十一年 (1413)和宣德八年興建和重建永寧寺于奴兒幹都司所在地(黑龍江口附近亨滾河來彙處特林地方古城),兩次皆立碑於寺前,前者額題《永寧寺記》,後者額題《重建永寧寺記》,詳細記載奴兒幹都司及永寧寺建立經過與亦失哈屢次出使情形。碑上刻有漢、女真、蒙古、藏 4種文字,題名均由亦失哈領銜居首,以下數十人,有漢、女真、蒙古等多種民族成分,爲明朝東北部疆域及女真各部臣屬明朝的歷史見證。

明代女真各部中,建州女真爲元胡裏改、斡脫憐二萬戶的部民,酋長阿哈出、猛哥帖木兒于明初來歸,先後建立三衛(建州衛、建州左衛、建州右衛),設指揮使,統轄其衆。海西各衛所後來發展爲葉赫、輝發、哈達、烏拉四部。因受東海女真的襲擾,建州、海西二部相繼輾轉南移,嘉靖年間(1522~1566),建州女真定屬於今撫順以東蘇子河一帶;海西四部則散處於今開原以北輝發河流域。建州、海西二部生産力發展較快,農耕技術相對提高,已普遍使用鐵器和牛耕,迅速由採集狩獵經濟轉向農業經濟,進入奴隸制發展階段。各部部長稱貝勒、貝子,擁有大批奴僕(阿哈),成爲奴隸主(額真),平民則稱爲伊爾根。永寧寺碑明成祖經營奴兒幹設立衛所的記事碑,背面有女真文,爲女真文字資料中的珍品

明萬曆十一年(1583),女真人的傑出首領、猛哥帖木兒的六世孫清太祖起兵,統一了建州各部,萬曆十七年(1589),明廷授予清太祖都督僉事,尋升左都督,後加授龍虎將軍。清太祖相繼兼併海西四部,征服東海女真,統一了分散在東北地區的女真各部。在統一過程中,清太祖將女真人原有的狩獵生産組織形式“牛錄” 加以增定完善,創建了軍政合一的社會組織“八旗”。天命元年(1616)清太祖稱大英明汗,沿用“金”爲國號,史稱後金。關於後金建國前及後金時期的社會性質,目前史學界各家說法頗有差異,討論正在深入發展。天命十一年(1626)清太祖死,其第八子皇太極繼大位,於天聰九年(1635)改“諸申”(女真另一譯寫形式) 爲“滿洲”,從此滿洲代替女真爲族名,而其餘女真各部亦各以赫哲(赫真)、鄂倫春、鄂溫克等族名通行,女真一名在清代逐漸消失。皇太極於天聰十年(1636)改國名爲清,爲中國歷史上最後一個封建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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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遼乃遼朝在新的地域之餘脈,它以遼朝正統自居,王統種族(統治民族)、文化傳統和典章制度均與遼一脈相承。西遷之契丹,經遼世200餘年已經具有高度的文化素養,包括儒家思想、漢語言文字、中原典章制度及生産技能在內的漢文化已成契丹民族文化的主要支柱。然而,遼朝時期,契丹族並未像女真等族那樣被完全漢化,相反,契丹人在全面吸收先進漢文化之同時,始終把握民族特質即遊牧狩獵、氈帳車馬的生活方式和尚武精神不放;西遷立國後,此種民族特質亦始終伴隨之,不但未被中亞伊斯蘭教的汪洋大海所湮沒,反而使漢文化再度普照於西域。對西遼契丹這種具有高度文化素養卻同時保持著遊牧生活方式的矛盾現象剝繭細究,結果頗令人回味。
  西遼的契丹人大部分是耶律大石於遼保大四年(1124)在鄂爾渾河遼鎮州可敦城召集北地“七州十八部”大會及其後休養生聚期間所招集的部衆,另一部分民衆則是西遷之前已來至西域,原爲哈剌汗朝戍邊的契丹遊牧民(1萬6千帳)。西遼契丹人主要生活在王朝直轄地境內。西遼領土分王朝直轄地和附屬國、附屬部族領地兩部分。契丹統治者對西域被征服政權,均採取羈縻政策,除每年徵稅和派駐“少監”外,保留了附屬國的原有統治和領地。作爲西遼直接行使行政權的直轄地則主要包括錫爾河上游兩岸的農耕地區和自首都巴拉沙袞起沿東北向延伸的遼闊草原地帶,具體地界則南接錫爾河上游,北含整個伊黎河穀,西起塔剌斯河,東北向則達額敏河,囊括今新疆西北角和哈薩克斯坦東南部。這一地域成爲西遷契丹人新的生存空間。
高度漢文化素養的遊牧民

  西遷契丹曾有200年統治農業區的經驗,深知農業乃賦稅之 源,爲軍國強盛所資,故而十分注重保護和發展農業。契丹西遷,不但未給中亞帶來歷史上遊牧民族入主農業區時經常出現的毀農爲牧的破壞,相反還植入了漢地更先進的封建生產關係。因此西遼時期,直轄地的社會經濟呈普遍增長的趨勢。

  西遼直轄地早在哈剌汗朝時業已進入封建社會,並依哈刺汗朝舊制,實行伊克塔制。伊克塔爲阿拉伯語,意爲“封地”,是一種等級分封制度,可汗爲國家財産的所有者,把領土分封給汗族成員(領主),各領主再往下分封,即形成大大小小的各級領土,可汗對領主實行包稅政策,收取賦稅,以充實國庫。農民耕種領主土地,領主不但收取租稅,而且對農民人身擁有一定權力這往往導致封建領主勢力膨脹,削弱了中央集權。而契丹族在遼代統治契丹及各遊牧、漁獵部族的北面官行政建制中,也存在類似封地的制度。遼時契丹貴族因征服戰爭均獲得了大批私人物資,按遼制設“投下(頭下)軍州”分置,爲貴族之私城。

  遼朝中葉,實行封建化改革,投下戶改隸州縣,但是,他們仍是投下主的農奴,投下主對其擁有部分人身財産權力,存在超經濟強制剝削。大量的投下戶造成遼朝權臣、貴戚勢力龐大,是導致遼後期皇權衰弱、內訌不斷並直至衰亡的主因。西遼創始入耶律大石本是漢化極深的契丹貴族,親眼目睹遼朝的衰敗,深知其中積弊。故而西遼初創之際,大石即中止伊克塔制,不再對權貴進行分封,而按漢地更進步的封建生產關係構建西遼的統治基礎。他“不讓異密(將軍)們擁有封地”,規定任何入均無權從居民中收租,權貴、官吏的奉祿由國家統一支付。這樣,直轄地居民成爲向國家繳納農、牧賦稅的編戶,是自由的農、牧民。史載西遼仁宗耶律夷列在位時,曾“籍民十八歲以上,得八萬四千五百戶”。這正反映西遼實行的是有別於封地制的編戶農、牧業生產關係,同于中原漢制。

  西遼時期,契丹人主體始終保持著以遊牧、漁獵爲主的生産方式,對此中外史乘均有明證:《金史錄》有3位回鶻商人的見聞:“(巴拉沙袞)契丹所居屯營,乘馬行自日旦至日中始周匝”,此契丹牧民環車屯駐的營盤。穆斯林史料可與此勘證,《全史》稱:“他們(契丹)按照自己在統治(中亞)之前的習慣。生活在帳篷裏”,又稱契丹“夏天到不裏阿耳放牧,冬天到巴拉沙袞過冬”。直到西遼末世,情況依舊如此,拉施特《史集》明載:“所有哈剌契丹部落都是遊牧民。”《史集》成書于14世紀初,所據資料爲早期參加西征中亞的蒙古人所留口傳和筆錄材料,極爲可靠,反映了西遼末世的真實情況。

契丹族的生産生活

  深具高度文化素養的契丹族何以緊握遊牧漁獵的生産方式不 放呢,究其緣由,不外乎戰爭力學的關係。契丹統治階層深知遊牧生活和保持強大武備之間的因果關係。按契丹兵制,凡男丁18歲以上皆隸兵籍,每正軍一名,備馬三匹,一切裝備均自行籌備。各部族既是生産單位,又是軍事組織,“有事則以攻戰爲務間暇則畋漁爲生”,這種全民皆兵、以戰爲業、尚勇善武、裝備精良的騎兵部隊比起農業居民具有明顯的軍備優勢,也只有靠遊牧生活才能維持,遼朝的強盛和西遼西遷立國,正賴於此。早在遼代,儘管境內有燕雲十六州、渤海故地等農耕區,統治集團也十分重視發展農業,但並不提倡契丹部民轉入定居,有遼一代契丹主體始終不棄遊牧生活,其統治者也四季出獵,並形成極具特色的四時捺缽制度。(捺缽爲遼帝出獵時止居之行宮)。據考,遼代五京建置均非政治中心,軍國重心及詔令之所出乃皇帝四季出獵的捺缽,四時撩缽成爲契丹定制,皇帝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四時捺缽中度過。何以如此?遼太宗則一語道破此中真諦:“朕之畋獵,非徒從樂,所以習武事也。”西遼契丹人以亡國之裔征服今中亞、新疆廣大地域,以少數之衆爲當地諸政權、各部族之共主,保持強盛武備就顯得更爲迫切。因此,終西遼之世,雖有少數契丹部民 轉入定居,但其主體均以氈帳爲室,以遊牧、畋漁爲生,皇帝也依祖制,由百官陪同四時遊獵。漢文正史載金皇統六年(1146),西遼稱制的感天皇後塔不煙接見金使粘割韓奴便在出行的行宮,而非首都,巴拉沙袞名爲都城,實乃駐冬之所也。

  西遼直轄地地處草原、農耕區的交接地帶,其西南面爲農業 區,北部及東北部則是遼闊的草原,古稱七河之地,是中亞的天然牧場,在伊賽克湖周圍、伊黎河谷、阿拉湖至額敏河兩岸都分佈著廣袤的草場,牧草茂盛,盛産優良的豆科飼料——苜蓿,大部分地區年降水量均在300毫米以上,自然條件十分利於畜牧業的發展。畜牧業是西遼契丹人的主業,牲畜主要有馬、羊、牛、駝,其中馬、羊居多,牛、駝較少,契丹人也養豬,只是數量不多,多爲一些半定居的牧戶所飼養。西遼契丹人在漫長的遊牧生涯中積累了一整套卓有成效的畜牧經驗。牧馬要讓“馬遂牲則滋生益繁,此養馬法也”,平日“縱其逐水草,不復羈絆,有役則旋驅策而用,終日馳聚而力不困乏”,故而契丹有諺語雲:“一分喂,十分騎。”當時契丹人對畜群已實行定期放牧、定期收回的辦法:每年4月至8月出放,令其自逐水草,適應氣候變化,到8月末收回飼養,保護牧群過冬,一定程度改變了粗放畜牧,加入了人工飼養的成份。契丹人在畜牧實踐中認識到牲畜品種的優良對畜牧業生産的重要影響,故而定期檢查牧群,汰除病弱馬匹,這在古代是十分先進的畜種進化知識。

  西遼統治集團十分重視畜牧業的發展。早在耶律大石西行之 初抵達遼西北重鎮可敦城時,就接管了松漠以北原遼朝禦馬數十 萬匹,打下了雄厚的畜牧業基礎。其後在征服花剌子模之後,要求花剌子模沙(即國王)以繳納“三千金的那”(金狄納爾,一種沖制的金幣)的貢賦爲臣服條件,並要求必須以牲畜和貨物的形式抵價繳納。牲畜對契丹人之重要,由此可見一斑。由於中亞優良的自然條件、契丹人豐富的畜牧經驗加上西遼統治者的大力扶持,使契丹畜牧業在西遼立國之初便很快興盛起來,正如志費尼所載:“不久後他(指耶律大石)的百姓興旺,他們(契丹人)的牲口長了膘。”狩獵和漁業也是西遼契丹人的重要生産門類。雖然漁獵業收穫時多時少,遠不如畜牧業穩定,但因訓練武備之故,契丹人一直保持著狩獵、漁業經濟。對西遼尋常契丹部民來講,獰獵不只是訓練武備的手段,更是他侗的衣食來源,有些部民因地理環境之故,還以狩獵爲生産主業。契丹族的獵神叫“麂鹿神”,其俗“好射鹿鹿,每出獵;必祭其神,以祈多獲”。契丹狩獵以騎射爲主,主要用弓箭,但對不同獵物;也佐以其他工具:捕鵝鴨用刺錐,捕兔用置網石槌。七河地區野生動物資源豐富,在山麓草甸,馬鹿成群結隊往來其間,深山密林中則是衆多貂、狐、雪豹、熊、野豬、猞猁、獾、松鼠、狼等皮毛和肉食獸的息生之所,在草原和荒漠交錯地區則分佈著衆多黃羊、盤羊、野驢等動物,另外還有雪雞、松雞、雪鳥、斑尾榛雞等飛禽以及野鵝、野鴨等水禽,這些都是契丹人狩獵的物件;他們在長期狩獵生涯中,已深諳野獸習性,積累了豐富的捕獵經驗如射鹿時的哨鹿(又稱呼鹿)之法:契丹獵人深知鹿性於秋季前牝牡各爲群,中秋後則牝分群而求牡的生理規律,“每歲于白露後三日,獵者衣鹿皮,戴鹿頭,天未明潛伏草中,吹木筒作聲。牡鹿聞之,以爲求其偶也,遂朋20至,至利鏃加焉,無得脫者”;因鹿性嗜鹹,契丹獵者“灑鹽於地,以請鹿射之”。捕鵝則爲契丹舊風,多用獵鷹,並輔以刺錐:“有鵝之處舉旗,探騎馳報,遠泊鳴鼓,鵝驚騰起,左右圍騎皆舉幟麾之,五坊擎進海東青鶻。……鶻擒鵝墜,勢力不加;排立近者,舉錐刺鵝。”

  捕魚業也是西遼契丹人一項重要的生産活動。契丹“秋冬違寒,春夏避暑,隨水草就畋漁,歲以爲常”。他們在實踐中創造了一種獨特的鑿冰捕魚即罩魚之法:“蕃(指契丹)俗喜罩魚,設氈廬於河冰之上,密掩其門,鑿冰爲竅;舉火照之,魚盡來湊,即垂釣(應作鈎)竿,罕有失者”,這種方法至今爲我國北方一些居民所沿用。西遼直轄地境內,湖泊密布,河流縱橫,伊賽克湖、賽裏木湖、阿拉湖、巴爾喀什湖以及伊黎河、搭剌斯河、楚河、領敏河等均蘊有漁業資源,故而西遼契丹人的捕魚業也很興旺。

  西遼後期,也有一部分契丹人放棄了遊牧漁獵的生産方式,轉入定居生活。13世紀20年代初,丘處機在西赴中亞途中,常見邪米思於城(西遼稱爲河中府,今烏茲別克斯坦共和國撒瑪爾罕)在遭受蒙古殘破以後,居民“存者四之一,其中大率回紇人,田園不能自主,須附漢人及契丹、河西等”。此距西遼滅它僅10年。,這裏的契丹農戶屬西遼遺民無疑,:前蘇聯在西遼直轄地境內的考古發掘中,發現西遼時期的居民點遺址有印著佛和菩薩圖案的瓦當和佛教廟宇,這些必爲崇佛的契丹人故居;這些轉入定居生活的契丹人,或從事農業或半農半牧,:或加入城市手工業者和商販的行列。當然,轉入定居的只占契丹人的少數,其主體仍然保持著傳統生活方式。

  西遼直轄地的西部和南部,在契丹遷居前已有良好的灌溉農 業(參見“哈刺汗朝人”一節),作物品種同於河中。農作物有小麥、稻米、小米等,當時這裏尚未種植糯米、大豆和黍(黃米)。這裏盛産棉花(草棉),漢人俗稱“種羊毛”,所織棉布叫禿鹿麻,亦作兜羅綿。直轄地和河中地區一樣,盛産甘甜瓜果,西瓜“大者五十斤,……其味甘涼可愛”,葡萄種植則更爲普遍。石榴也是當地名産,“其大如拱,甘而差酸,凡三五枚,絞汁得盂許,渴中之尤物也”,另外還盛産巴旦杏,土著稱爲芭欖(亦作八擔、巴旦、婆淡),“狀類匾桃,肉不堪食,唯取其核”,本源于波斯,營養價值頗高,錫爾河上游一城甚至因盛産芭欖而以此爲名。耶律楚材和李志常都記載直轄地有桑樹,但是,當地居民還沒有掌握養蠶繅絲技術,桑樹僅爲一種果樹。另外直轄地還有杏、梨、李子等水果。和水果種植相關,並受河中地區的影響,直轄地的園藝也十分發達。

  契丹農民使用的生産工具主要有鐵鏵犁、坎土曼、鐮刀以及用 於加工糧食的手磨、畜力磨,水磨也開始普遍使用,《西使記》記葉密立(新疆額敏)“有皚碾,亦以水激之行”。由於七個軍州的一些漢人隨契丹一同西遷,故而漢地的許多生産技術和工具也一同西傳,如阿裏麻裏土著以前“惟以瓶取水,載而歸,及見中原汲器,喜曰:‘桃花石’(指漢人)諸事皆巧”。即是“諸事皆巧”,可見傳入的漢地技術、工具不是僅此一項。契丹農戶因長期與漢人雜居,故而已掌握了農耕技術,有些人還成爲地主,使當地“田園不能自主”的操突厥語居民往來投附。

西遼契丹的手工業

  西遼契丹工匠的手工業技藝十分精湛,他們和西遷漢人一起 將許多漢地先進的手工業技術帶到中亞。契丹族十分善於吸收異 族的先進文化和技術,雖然身爲遊牧民族,但早在遼朝立國之初,契丹就十分注重學習漢族先進的手工業技術,對手工業的重視程度尤過農業民族。在契丹俘獲的大量部曲中,漢人工匠格外受到重視,契丹從他們那裏學習和掌握了各種手工業技能,“教其(契丹)織紉工作,中國(中原)所爲,虜中悉備’。故而在遼代,契丹民族手工業獲得了長足發展,手工業成爲獨立於畜牧、漁獵業的一個專門生産門類。契丹西遷時,有些契丹、漢人工匠,也隨軍西來,西遼後期,轉入定居的契丹人中有一部分加入了手工業者的行列。西遼契丹手工業在金屬冶煉和製造,陶瓷,車、馬具製造,玻璃製造等方面均有建樹。

  契丹冶煉技術很古,史載在遼太祖阿保機之父撤拉的時代便 已創始,“玄祖生撒拉的,仁民愛物,始置鐵冶,教民鼓鑄”。遼朝境內今東北各省礦產豐富,鐵利州(今遼寧鞍山)等地成爲遼政府的冶煉基地,有些屬部專以冶鐵爲業。契丹製造的“鑌鐵”質地優良,近似低級鋼。鑌鐵刀以鋒銳精良著稱於世,是對外往來中的饋贈佳品。西遼時期,契丹工匠把冶煉技術傳到中亞,尤其在兵器製造上,成績突出。在直轄地境內出土了許多這一時期的箭鏃、矛頭、馬刀,在亞歷山大古城出土了一件帶有護肩、護喉鎖於甲的圓頭盔,工藝精良,可作西遼金屬冶制水平的代表。西遼契丹人的陶瓷燒制技術完全來源於漢人,但在器具的造型和裝飾上則既有中原傳統又具契丹特色,若用遼瓷類比,便可一目了然。目前出土的大量遼代陶瓷器具中,其中仿中原傳統的有杯、碗、盤、碟、罐、盆、盒等,另一類則獨具契丹民族特色,如杯口長頸瓶、雞冠壺、扁提壺、雞腳壇、鳳首瓶、海棠長盤等,這一類陶瓷器的造型與契丹遊牧遷徙的生活方式息息相關,形狀便於攜帶,雞冠壺的上部有穿系和提梁,目的便於馬上系帶。契丹族轉徙隨時,車馬爲家,故而對車馬具的製作特別講究。所制馬鞍號稱天下第一,據宋人所著《袖中錦》載:“徽墨、洛陽花、建州茶、蜀錦、定瓷、浙漆、吳紙、晉銅、西馬、東絹、契丹鞍……皆爲天下第一,他處雖效之,終不及。”契丹車輛有不同形制,“隨水草遷徙,則有氈車,往載有大車,婦人乘馬亦有小車”,其制車之技最初是從黑車子室韋處所學,統有北部中國以後,又向以制車技術聞名天下的奚族人學習。西遼時期,因契丹和七河地區衆多操突厥部衆均爲遊牧民族,轉入定居的也慣以車馬代步,故契丹的車馬具製造業十分興旺。玻璃製造技術源于西亞,爲古代中原地區所欠缺,但在中亞地區卻很普遍。在塔刺斯、訛打刺等地都發現了西遼時期的玻璃作坊遺址,出土的玻璃器皿上有用多種色彩作爲裝飾的。契丹遷居中亞80餘載,契丹工匠也掌握了這門技術。轉入定居的契丹人中,有的加入了商販的行列;而直轄地毗鄰河中,當地居民也和河中一樣,崇尚並擅於經商;加上西遼一統今新疆、中亞地區,消除了彼此之間的壁壘,使商道安全暢通,故而西遼時期直轄地的商業在東哈剌汗朝統治時的基礎上有了進一步發展。

西遼的經濟生活

  西遼直轄地的貨幣流通量很大,這是商業繁榮的表現。錢幣是國家權力的一種體現,故而西遼王朝也曾發行自己的錢巾,《古錢錄》錄有“康國通寶”一品,中國歷代帝王年號中只有耶律大石曾用“康國”年號,“這顯然是哈剌契丹王朝奠基人鑄造的”,清人梁詩正、於敏中編著的《錢錄》卷12錄有“感天元寶”二品,歷代帝王也未見使用“感天”年號者,僅大石的皇后塔不煙在稱制時以“感天皇後”爲號,《錢錄》作者在圖旁題記注雲:“按,天祐帝(指大石)在位二十年,遺命皇后權國稱制,號感天皇後,此錢蓋其時所鑄也。”這兩種西遼錢幣與遼幣形制完全相同,爲圓形方孔,同于漢地傳統錢幣。但據出土的古錢資料,西遼直轄地通行的主要貨幣仍是原哈剌汗朝的錢幣,西遼政府允許其繼續流通,是維護商業繁榮的必要措施。前蘇聯伏龍芝(吉爾吉斯斯坦共和國首府,現更名比什凱克)曾出土一古錢幣庫藏,有大批哈剌汗朝錢幣,錢幣兩面印有領主名字、年代和制幣廠,由此我們知道庫巴(位於費爾幹納谷地)、烏茲根(位於錫爾河上游南岸)、馬爾金南(費爾幹納谷地)都是當時的制幣中心。《西使記》載“過孛羅城迤西,金銀銅爲錢,有文而無孔方。”《長春真人西遊記》中也記載中亞“市用金錢,無輪孔,兩面鑿回紇字”。從形制上便可確知屬哈剌汗朝錢幣無疑。

  西遼的賦稅制度借鑒了漢地的稅制傳統,即按戶徵稅,廢除了中亞按伊斯蘭教規所定的稅率,改變了遊牧民族和西域地區按照徵稅的傳統。巴托爾德指出:“哈刺契丹所定的按戶徵稅制度是模仿中國的,人們向每戶徵收一個狄納爾,即一金幣。”伊本·阿西爾《全史》記載:“當他們(契丹)佔據了整個突厥斯坦國家,……只從每戶從城市居民,此外,也從農村居民收一個狄納爾。”即由過去按收穫量徵收的“土地稅”(哈拉吉)改爲“戶賦”。但是,西遼的戶賦制也充分考慮到直轄地居民和契丹部民多爲小家庭制的實情,因契丹遊牧民多是五口之家的小家庭,西域工商業者也是如此,不同于漢地祖、父、孫三世同堂的家族大家庭制,故而按戶徵稅的結果,最終往往多是以成丁(18歲以上男子)爲納稅單位。史載西遼仁宗耶律夷列即位後,“籍民十八歲以上,得八萬四千五百戶”,籍男丁的結果,得到的卻是“戶”,即反映丁這一實情。當然,西遼每戶一金狄納爾的賦稅,較以前哈剌汗朝每丁繳納的“土地稅”(爲收穫物的三分之一)要輕得多。

  固有生活方式的沿襲與發展現存史料反映出的西遼契丹的物質生活是多姿多彩的。西遼時期契丹人的社會組織,是按“部族制”的形式,結合一定地域,將契丹民衆劃分爲各級不同的行政區劃,它既是社會組織機構,又是畜牧漁獵業的生産組織,還是軍隊編制單位。部族制和軍隊、行政區劃相結合,正是西遼契丹人社會組織的特徵。部族制屆契丹民族舊制,早在遼朝初期,因契丹民族的壯大以及被征服各部和俘戶的大量增加,契丹進行部落改編,實行部族制,將契丹和內附部落通過改編,劃爲新部,遼朝中葉聖宗時期(統和元年一太平十年,983—1030)又將大量原各族俘戶、奴隸劃爲新部族,結合——定地域,“合族而居,合族而處”,成爲地緣部族。各部基層單位爲彌裏(相當於鄉),上爲石烈(相當於縣),其上還有詳穩司、節度使司等機構。西遼的社會組織繼承丁原部族制的形式,內容卻發生了質變。以前各部族均由氏族貴族領有(部族軍),加上契丹權貴都擁有大量的投下戶,故而勢力強大,削弱了皇權。耶律大石親歷遼朝大廈傾覆,深知其中弊端,因此,在保留“部族制”形式的基礎上,廢除了貴族、部落酋長對部族的領有權,按漢地傳統實行中央集權。“大石在召集七州十八部,大會以後,不得不與企圖保留自身特權而不利於加強中央集權的部落貴族階層進行鬥爭”,立國中亞以後,大石“不委任異密(將軍)爲百騎以上的軍官”,“不讓異密們擁有封地”,規定任何權貴均“無權從居民中收租”。各級行政區劃由皇帝任命官員管轄,戰時契丹男丁則由臨時委派的軍官指揮。這樣,“部族制”只作爲社會組織的形式得以保留,部民均爲國家編戶。

西遼契丹人的生活習俗婚俗

  西遼契丹人的家庭,同我國北方大多數遊牧民族一樣,爲父系小家庭。這是由契丹遊牧業的生産類型決定的。遊牧生産需要廣大的草場,而人數衆多的大家庭將使氈帳周圍的草場難以負載衆多的牲畜;而牧民居住的氈帳,更適於小家庭使用;加上畜牧業不需要過多的分工配合,是相對簡單的自然經濟,小家庭完全可以獨立經營。故而契丹遊牧民的家庭多爲五口之家,由父、子兩代人組成。兒子結婚以後,即領妻子另立氈帳,女兒出嫁,便隨丈夫成立新家。西遼規定,成丁年齡爲18歲,要負擔兵役和賦稅,而18歲的契丹男子一般都已成親。父系家長爲一家之主,是兵役和賦稅的承擔者,而母系家長也有很高地位,這可能是早期母權制的殘餘,同時和母系家長在家庭生産、生活中的作用緊密相關,在契丹家庭中,母系家長既要哺育、教育子女,又要放羊、做飯、縫製衣服,料理家務等,承擔著一定的生産主業(牧羊),丈夫出征時,生産、生活的一切重擔都由母系家長承擔,故而作用重要,因此,地位很高,不同於農業民族的家庭主婦。西遼共傳五主,其中兩位即爲女性。耶律大石死後,皇后塔不煙權國主政,她不僅“稱制”,而且改元“鹹清”,號稱“感天皇後”,她的行動並未遭到大臣的反對;西遼紹興十三年(1163),仁宗夷列死後,其妹普速完也奉詔“稱制”,改元崇福,號“承天太后”,而遼代也曾有幾位皇太后攝政,這些都和契丹族母系家長的較高地位有直接關係。

  契丹族婚姻實行部落內婚制和氏族外婚制。契丹族早在肅祖(遼太祖耶律阿保機之四代祖)時代,便確定了“同姓可結交,異姓可結婚”的婚配定制。《契丹國志·族姓原始》載:“契丹部族本無姓氏,惟各以所居地名呼之。”即契丹各氏族以所在地名爲氏族姓氏,同一氏族成員皆爲同一姓氏(即氏族的名稱),契丹皇族耶律氏便是以王族橫帳所在地——世裏爲姓氏,漢語譯之,謂之耶律氏。“同姓可結交”即禁止同一氏族成員之間婚配,爲氏族外婚剖。漢吏載、契丹“部落日部,氏族曰族,契丹故俗,分地而居,合族而處”,“分地而居”表明各氏族各居一地,“合族而處”說明同一部落內的各氏族又在一定地域內合爲一體,即以部落爲大的組織單位。同一部落內部的各個氏族之間則世代聯姻通婚,即實行部落內婚制,契丹皇族耶律氏與後族肖氏均爲叠剌部的氏族,而二者卻世代聯姻,此爲部落內婚制之明證。當然,到遼朝中期以後,契丹部落內婚制實際已被打破,不單契丹不同部落之間開始通婚,契丹和奚族、渤海、漢人等外族之間的通婚也屢見史冊。到契丹西遷時,各部進行重新整合,西遼契丹人已成典 型的地緣部落,傳統的部落內婚制已無從確保,但氏族外婚制——即同姓不可婚配的傳統則一直被保持下來。

  西遼普通的契丹家庭大多過著一夫一妻的生活,而皇帝、貴 族、官吏則多爲一夫多妻,在這種家庭中,正妻及其嫡出子女的地要高於妾及其庶出子女,財産分配也不相同。西遼契丹婦女離婚或其寡婦再嫁都比較容易。

  西遼時期,契丹族歷史上曾盛行過的各種收繼婚制雖然依舊存在,但已不是普遍現象。“姊亡妹續”制曾在契丹族早期歷史上盛行,即某男子與某家長女結婚後,妻子亡故或其妹到婚齡時,他可以續娶其妻妹,這是氏族社會群婚制的殘餘。契丹族早期也有父死子承庶母、兄亡弟繼寡嫂之俗,主要是爲了防止家族財産流失。這幾種收繼婚制,隨著儒家文化的廣泛滲入,到遼朝中後期已不再流行,會同三年(940),遼太宗即詔令“除姊亡妹續之法”。到西遼時期,收繼婚已只是個別現象了。

西遼人的居住

  一個民族的居住方式與生産形態和地理環境息息相關。契丹人以遊牧漁獵爲生,住的仍是便於拆卸、遷移的氈廬,正如《全史》所載,契丹人“生活在帳篷裏”。契丹氈帳頂部爲半圓形,下部爲圓柱形、以木杆爲骨架,外罩毛氈,各部分用皮繩拴縛,便於拆遷,東南向開設半圓形券頂狀小門,外形近似近代草原牧民的蒙古包。據文字史料所載,契丹有崇日習俗、氈帳俱爲東向,但參見遼代宮室、墓葬壁畫等考古材料。氈帳門戶實爲東南向,這是因爲北方草原多北風、西北風,爲避風雪侵入,故改爲東南向。西遼境內的氣候、地理條件與遼境相似,門戶也多爲東南向。
  西遼契丹皇帝、貴族也有城居的習慣、宮殿、府第皆爲土木建築。早在遼代,契丹已有五京建置.皇帝宮殿皆依漢制建造,然而,如前文所述,五京均非契丹皇帝常駐之地,四季捺缽之宮帳才是其主要居室,而且,皇帝下榻京城時,充當宿衛的契丹部民也是在皇宮四周搭氈帳以充宿衛。據考古材料,遼上京(內蒙古巴林左旗東鎮)城南爲漢人居住區,皇宮附近則有大片空地,據考皆爲侍衛人員氈帳搭設區。宋人路振《乘軺錄》載中京“街通東西並無居民,但有短牆以障空地耳”,也是爲搭帳所設。西遼契丹雖以巴拉沙袞爲首府,但實際上僅是其駐冬之地,居住在城中的契丹人也一起如遼時,是搭帳居住,穆斯林史籍可爲此佐證:伊本·阿西爾在《全史》中記載:“他們(契丹)按照自己早在統治(這一地區)之前的習慣,生活在帳篷裏,他們居住在烏茲幹、巴拉沙袞、喀什噶爾及他們的郊區。”初看這條史料似乎前後矛盾,既“生活在帳篷裏”,又如何住在城市?蓋因契丹城居也是搭帳爲室之故。

  西遼後期,轉入定居的部分契丹人,居所也從氈帳轉入土木結構的房屋。其建築模式主要承襲了漢地傳統,也受到當地和河中的建築風格尤其是園林藝術的一定影響。房屋使用的建築材料主要是土坯、泥塊、燒制的磚和漢地半圓瓦,漢地的泥塑、炕式取暖系統等建築技術也在契丹人住宅中被廣泛採用。據前蘇聯考古材料,在巴拉沙袞、斯萊堅卡鎮、列別季諾夫卡鎮和亞歷山大古城發現了哈剌契丹居民點遺址,它們在建築裝飾方面,總的來說廣泛地表現出漢藝術和漢文化的影響。

西遼人的服飾

  服飾是民族特質的外在表現,它代表著一個民族特有的審美取向和文化心理。西遼時期,契丹族始終頑強保持著民族傳統服飾,沒有被當地穆斯林服飾同化。據載,西遼末世篡奪西遼實權的乃蠻王子屈出律,爲結好契丹權貴,曾強迫和田地區的穆斯林,“要麽信奉偶像教或基督教,要麽穿上契丹人的袍子”。可見,契丹民族服飾一直保持到西遼後期。《史集》記載,西遼末代公主渾忽出嫁時,“由於她(渾忽)掌握著大權,所以不許人們給她戴上顧姑冠,她要按漢女的習慣戴“尼克扯”。顧姑冠本是契丹已嫁婦女的傳統冠飾,渾忽公主之所以可以違背祖制,不戴顧姑冠,是因爲“她掌握著大權”;這件事從側面道出了西遼契丹人始終保持著民族傳統服飾的事實,可見,西遼契丹服飾與遼朝時期的式樣基本一致。

  契丹發飾屬髡發,《契丹國志》載:“渤海首領大舍利高模漢兵步騎萬餘人,並髡發左衽,竊爲契丹之飾。”契丹未婚女子亦有髡發習俗,史載契丹“良家仕族女子皆髡首,許嫁方留發”。據考古材料,並參見文字史料,目前我們已能清晰地瞭解契丹髡發形式,尤其隨著大量契丹墓葬的發掘,墓葬壁畫提供了契丹髮式的準確資料。我們發現,契丹髡發不同於清代滿族前額剃光,自頭頂蓄發,腦後垂辮,即所謂“前髡後辮”的髮式,契丹是將頭上大部分頭髮剃光,只在某一部位留幾綹頭髮,各具不同形狀,有的結辮,有的則自然垂散,而且契丹髡發式樣衆多,較爲典型的:有頭頂剃光、四周留發之式;有前額兩側各留一綹不相連的頭髮、自然下垂或結髮成辮、剃光其餘頭髮之式;有剃光前額至頭頂、留額兩側各一綹長髮、井攏至腦後、與後腦頭髮系爲三股、編成辮子之式等。因契丹髮式多有前額兩側留兩綹長髮垂鬢,故也稱之爲鬢髮。契丹頭飾極富民族特色,男於冠飾有氈冠、紗冠、幅巾、實裏薛袞冠等多種形制,並喜用金花、羽毛爲飾。史載,“皇帝服實裏薛袞冠”,官員則“戴氈冠,金花爲飾,或加珠玉翠毛,額後垂金花”,有的戴“紗冠,制如烏紗帽,無簷,不掩雙耳,額字首金花”。頭裹幅巾也是契丹男子的常見頭飾,皇帝、權貴都愛戴幅巾”。要特別指出的是,幅巾等冠飾非貴族及有官職者不能戴, “非勳戚之後及夷離堇副使並承應有職事人,不帶巾”。普通契丹部民只能髡頂裸首。契丹婦女的頭飾,因文獻失載,目前尚難窺其全貌,只知道顧姑冠是契丹已嫁婦女的一種冠飾,這種冠飾長期流傳於古代契丹、蒙古族婦女當中。趙珙《蒙韃備錄》記載:“顧姑冠……長三尺許,用紅青錦繡或珠金飾之”,李志常記載得更爲詳盡:“婦人冠以樺皮,高二尺許,往往皂褐籠之,富之以紅綃,其末如鵝鴨,名曰故故。”這雖是記蒙古婦女的頭飾,但契丹應與此同。《吏集》明確提到契丹婦女結婚後即加顧姑冠,又參見五代時契丹人胡璃的遺墨《卓歇圖》,畫中女主人頭戴聳起很高的冠飾,形狀與上述記載相同。左衽是契丹衣服的基本特徵。契丹男子衣服分爲外衣、內衣。外衣爲長袍,最常見的式樣爲圓領、左衽、窄袖、擺長過膝、自左胯以下開襟。這種過膝窄袍不但爲皇室、貴族穿戴,從《卓歇圖》及遼代墓葬壁畫上看,一般部民也多穿這種長袍。西遼末世,屈出律強迫南疆穆斯林改服的“契丹人的袍子”,無疑就是這種樣式。

  墓葬壁畫上所見契丹內衣爲交領、左衽短衫。男子都有系腰帶、穿長靴的習慣,富貴人家愛用一種名爲“盤紫”的皮帶,帶上飾有金、玉、水晶等各種飾物。

  契丹女於的上衣有長袍、短襖兩式,皆左衽。女子長袍爲窄袖,分直領和交領兩種。下裳有裙和褲,裙多穿於長袍之內。契丹婦女也系腰帶,腹上打結,所系兩端下垂過膝。

西遼契丹人的飲食

  西遼契丹人的食品種類和飲食形式與自身的社會經濟類型以 及所在地區的物産直接相關。西遼契丹人保持了遼代以遊牧漁獵爲主的生産形態,飲食也以肉類和乳晶爲主,但是,早在遼代,契丹族已經統有燕雲十六州及渤海故地等農業區近兩個世紀,其經濟文化類型又不同於單純的遊牧民族,農業居民食譜中的糧米、蔬菜、水果已成爲契丹人不可或缺的食物。而西遼境內也是既有草原地區,又轄農耕地帶,地理環境與遼代基本相同,物産也相類、加上飲食習慣的自然傳承,故而西遼契丹人的飲食基本上沿襲了以前的傳統,即以肉類、乳品爲主,並輔以面米、蔬菜、水果等。

  作爲西遼契丹人主食的肉類,分爲畜肉、野味、魚類三種。畜肉以羊、牛肉爲主,也吃豬肉,但在食譜中的比例很小。因狩獵是西遼契丹人的重要生産門類,故野味也是他們的重要食物,主要有鹿、雁、熊、野豬、兔、難等。喜食魚肉是契丹人飲食文化中的一大特色。契丹本興于遼水之北,魚類是他們的重要食物來源,以後遼朝歷代皇帝每年開春便移帳於鴨子河(混同江)、撻魯河(長春河)等地,開始春捺缽,卓帳冰上,鑿冰取魚,皇帝釣到第一條魚後,遂相聚歡飲作樂,謂之“頭魚宴”。西遷中亞以後,七河地區河湖密布,豐富的水産資源成爲契丹人的美味佳品。西遼契丹入的肉食制作別具風味,不同於中亞當地以辛辣型和甜味爲主的食品。契丹宰殺牲畜或獵獲野味後,爲了長期食用,將其醃制以後用煙火熏幹,製成臘肉,是契丹著名的風味小吃,成爲送往迎來的必備佳品。契丹肉食還有濡肉、肉糜等,《乘軺錄》載,路振出使遼朝時,契丹官員曾用熊、羊、難、兔做濡肉招待他,至西遼時,濡肉、肉糜仍是契丹人鍾愛的肉食。他們還有食生肉之俗,史載:契丹皇帝打獵歸來後與衆臣宴歡,“出兔肝切生,以鹿舌醬拌食之”。
  西遼契丹人主要飲用馬、牛、羊乳,乳製品則有乳粥、乳餅、乳 酪等,明顯受到農業居民飲食習慣的影響。乳粥是用乳加其他糧食煮成粥狀,極富營養,乳餅是用乳拌和麵粉、調味品作成一種糕點,是招待客人的佳品。

  至西遼時期,糧食、蔬菜、水果早巳成爲契丹食譜中不可或缺 的成份,是最能反映契丹民族經濟文化類型的食物。《王沂公行程錄》載:“自過古北江,即蕃境,……食止麋粥、炒梢”。炒梢就是將小麥粒或麵粉(加鹽等調料)炒熟,便於攜帶,饑餓時和水食用。按契丹兵制,戰士出征要備“炒袋”,帶“炒一鬥”,可以隨時“息馬飲水炒”,免去了築竈燒飯的麻煩,在戰爭中可以節省時間,是將吸收的農業文化與民族特性相結合的一種再創造,極富特色。契丹麵食(米食),還有“饅頭”、餅之類。契丹的“饅頭”類似今天的包子,中間有餡。另外,也食餅,用面、米爲原料,史稱契丹“俗煎餅食於庭中,謂之‘熏天’”。用糯米和羊骨髓製成的餅是契丹的名貴食品,極富營養,是一種貴族食品。

  西遼時期,蔬菜和水果在契丹人食譜中所占比重有所增加, 尤其是直轄地盛産的各種甘美瓜果,成爲契丹人夏秋季節的時令 佳晶。其種類有西瓜、甜瓜、葡萄、石榴、棗、梨、杏、巴旦杏、桑 等。契丹是一個十分善於吸收異族文化成果並加以創造的民族,凍梨即爲其飲食文化中的代表。契丹種植果樹本是遼時最先向漢人學習的,但加以獨特處理後,凍梨卻成爲既能長期保存,又別具風味的民族果晶,至今在我國北方仍沿用不廢。來人龐元善《文昌雜錄》雲:“餘奉使北遼,至松子嶺,……坐上有上京壓沙梨,冰凍不可食,接拌使耶律筠取冷水浸良久,冰皆外結,已而敲去,梨已融釋,……味即如故也。”可見,遼代契丹人食凍梨已很普遍,制凍梨之法隨契丹西傳中亞,使當地居民從此在隆冬、開春之際,仍能品嘗到甘甜的水果。酒棗也是契丹的風味果品,《契丹國志》載遼朝回賜新羅(今朝鮮)的禮物中有“酒果子不定數”,酒棗製作方法也隨契丹傳入中亞地區,豐富了當地飲食文化。

  契丹族有飲茶、好酒的風俗。在契丹傳統祭祀如祭山儀、瑟瑟儀中,都有“奉茶果”、“行茶”等程式。契丹族好酒,每宴必飲酒。其造酒之法是在遼時向漢人學習的,是用糧食發酵釀制,遼代上京設有專爲皇室、貴族釀酒的官方作坊——麴院,契丹民間也有造酒作坊。契丹西遷,用糧食釀酒的方法也一同西傳,而中亞地區自古便以盛産葡萄和釀制葡萄酒(利用葡萄汁發酵)而聞名於世,七河地區發掘出這一時期的多處造酒作坊遺址。當地葡萄酒也喜爲西遼契丹人所飲用。 綜上所述,西遼契丹人的飲食文化反映了以遊牧生活爲主導的民族特色,但因深受農耕文化的影響而出現了明顯的變異,民族傳承性和變異性相混合,是西遼契丹飲食文化的特色。

西遼人的交通工具

  西遼時期,契丹仍以馬、車爲主要代步工具。“契丹舊俗,便於鞍馬”,因日常生活離不開馬匹,故而對馬具的製造特別講究。契丹也用車,其制車技術最初是從黑車子室韋和奚人處所學,所造車輛輕便實用,並有不同形制:“隨水草遷徙,則有氈車,任載有大車,婦人乘馬亦有小車,富貴者加以華飾”。可見,契丹車輛因載人、載物作用不同而形制有別,氈車用來坐人,大車在遷移時載物,另有供婦女乘坐的小車。據契丹故土、今內蒙古翁牛特旗烏丹鎮解放營子契丹墓壁畫中的《氈車出行圖》反映,契丹“氈車”爲長轅、高輪,車上前後分設彩色車棚,車棚用4根細木立於車轅之上,棚緣有垂帷,車後棚較小,用駱駝駕轅,這也反映契丹西遷之前,駱駝和馬、牛一樣,也用於駕車,西遷中亞後,因當地産駱駝,更沿用不廢。在吉林省哲裏木盟庫倫一號契丹墓壁畫中,則有供婦女乘坐的“小車”形制:爲轎頂式車、高輪長轅、紅木支棚,四周覆以帷幕。契丹認爲人死以後,靈魂還生活在冥界,故多用車、馬具隨葬,這也反映了車、馬在契丹日常生活中的重要作用。

  契丹族在建立國家(遼朝)以前的早期遊牧生涯中,流行以樹葬爲主並混以火葬的一種混合葬俗。《北史·契丹傳》載:契丹“父母死而悲哭者,以爲不壯,但以其屍置於山樹之上,經三年後乃收其骨而焚之”。《舊唐書·契丹傳》亦載:“契丹……其俗死者不得作塚墓,以馬駕車送入大山,置之樹上。”樹葬三年,收骨焚之是一種原始葬俗,可能是早期先。樹居生活的遺迹,同時和契丹薩滿教中樹木崇拜有關。

  契丹建遼以後,樹葬習俗已經絕迹,自遼朝至西遼,契丹土葬、火葬並行。最初實行土葬時,還有伴以人殉和立石紀功之俗。史載遼神冊三年(918)四月,“涅裏袞自縊壙中,並以奴女古、叛人曷魯只生痤其中”,同年七月,於越(官名)耶律曷魯病死,“即葬,賜名其阡宴答,山曰於越峪,詔立石紀功”。這些都是以前草原風俗的遺迹,至遼中後期,便在葬式中消失了。

  西遼時期,契丹土葬墓有單室和多室之分,死者入石棺或木棺,有的則安放在置屍床上。墓葬都有隨葬品,貴族死後有大批金銀器和瑪瑙玉器隨葬,而貧民則有一、二件陶器,貧富差別很大。西遼契人 的火葬是先將屍體焚燒成灰,再裝入器物中,造墓埋入地下,火葬墓一般爲土坑豎穴墓。

  契丹有“燒飯”習俗,即每逢朔、望、節、辰、忌日等,要焚燒酒飯,以祭亡靈。契丹的葬俗,還有一非常奇特的內容,這就是將屍體製成“乾屍”,身著銅絲網路和臉部覆金屬面具。《說郛》引《虜廷事實》雲:“北人喪葬之禮,蓋各不同,……契丹一種特異焉。人有亡者,以刃破腹,取其腸胃滌之,實以香藥、鹽研,五彩縫之,又以尖葦筒刺於皮膚,瀝其膏血且盡,用金銀爲面具,銅絲絡其手足。耶律德光(遼太宗)之死,蓋用此法,時人曰爲‘帝耙’,信有之也。”“以刃破腹,實以香藥、鹽礬”和“以尖葦筒刺於皮膚,瀝其膏血且盡”,分別是兩種不同的“乾屍”處理辦法,有時用兩種辦法同時處理屍體.有時只用一種,是爲了防止屍體腐朽,這和契丹人常把肉食製成幹肉、臘肉以備長期儲藏的生活經驗有關。經過乾屍處理後,再給屍體穿上銅絲網路,臉部戴上銅、銀、金不同質地的面具,最後進行土葬。銅網和面具都是契丹薩滿教巫師祈祝的工具,反映了這種葬俗也和薩滿教信仰有聯繫。

漢文化對西遼的影響

  西遼契丹文化,以漢文化與契丹傳統遊牧文化相互交融爲其特點。契丹經遼世200餘年,漢文化已深植契丹社會的各個領域,成爲契丹文化主體的主要支柱,因此,西遼時期,中亞地區出現了漢文化傳播的又一次高潮。

  契丹語屬阿爾泰語系原始蒙古語族。契丹最初本無文字,唯刻木記事,建遼以後,始創制了契丹大、小字。契丹大字創制於神冊五年(920),“漢人教之以隸書之半增損之,作文字數幹”,漢字是契丹大字之源。數年之後,皇弟叠刺利用回鶻文字制契丹小字,“數少而該貫”,從筆畫和字體上看,也受到漢字影響。據統計,契丹小字原字約350個左右。契丹大、小字,在遼代的通行範圍不很廣泛,是一門專門的學問,沒有被廣大契丹民衆普遍掌握,如《遼史》列傳中,明確提到能通習契丹文字者,僅耶律倍、肖韓家奴、耶律大石等十餘人。因此,對西遼時期契丹文字的通行範圍,目前尚難以把握,至於契丹大、小字是作爲西遼政府的官方文字,還是僅作爲契丹族的文化瑰寶而爲上層所珍視,還有待深入探討。

  漢語和漢文是西遼政府的官方語言和文字。對此,我們結合遼時的情況便很容易理解。遼朝中期以後,契丹上層都已經精通漢文,漢文成爲遼朝的主要官方文字,其通行範圍駕乎契丹文之上。遼對外公文,朝廷詔令、奏議,對地方州縣、邊郡的文牒,都一律使用漢文,文人研習的經書和科舉考試的程文以及對佛經的翻譯、注釋、著述也都使用漢文,連契丹文學家的詩文集,也多用漢文寫成。而西遼創建人耶律大石本人就“通遼、漢字”,以科舉入仕、“擢翰林應奉”(按遼制,殿試第一名方授此銜),因此,西遼以漢語文爲官方語言、文字,實乃契丹自遼以來文化的一種自然承傳。

  西遼直轄地居民以操突厥語居民爲主,很多契丹部民因生産和生活的需要,掌握了突厥語言、西遼統泊集團爲了鞏固統治。也學習當地語言。《元史》曾記載西遼菊兒汗(亦作葛爾汗,西遼皇帝的突厥語稱號,意爲衆汗之汗)曾召畏兀爾人哈刺亦哈赤北魯到巴拉沙袞做他兒子的老師,教授語言必是主課之一。突厥系語言應被西遼契丹普遍掌握。

  在西遼契丹族的道德觀念中,“勇敢爲榮”的觀念佔有崇高的地位,這起源於契丹遊牧漁獵的生産方式,並隨著這種生産方式的保持而一直成爲契丹族人生追求的價值主導,因爲在遊牧、狩獵民族之間,戰爭不但頻繁,而且也是生存、壯大的方式,掠奪財富本就是遊牧戰爭的目的之一,是生産和交換的經濟方式。敬老也是契丹族古老的傳統,《舊唐書》記載唐太宗征高麗時,曾在營州會見契丹“君長老人等”,老人與君長並列,反映老人在部落中的地位崇高。到遼朝立國前夕,阿保機“次昭烏山,省風俗,見年高”,敬老傳統世代相傳,西遼時期仍是如此。契丹經遼世200餘年,儒家的倫理觀念已和其古老傳統相融合,成爲 其評判是非、區別善惡的價值取向,儒家的“仁”(寬仁、愛民)、“禮”(明禮義、守法度)、“孝”(敬老)的觀念成爲契丹道德觀的一部分。

  在西遼契丹人的宗教信仰中,薩滿教作爲一種完整的宗教形 式已經消失,但是,薩滿教中某些崇拜自然靈力的內容,卻作爲民俗被繼承下來,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拜日厭月:契丹舊俗,“東向而尚左”,有“祭東”之俗,“國俗,凡祭皆東向,故曰祭東。”祭東實爲拜日,在契丹各項祭祀中,專門設有“拜日儀”,“皇帝升露臺,設褥,向日再拜,上香”,是祭祀日神的活動。但契丹卻不拜月,史稱:“凡舉兵,帝率蕃漢文武臣僚,以青牛、白馬祭天地、日神,惟不拜月。”
  (2)樹木崇拜:契丹人認爲樹木距天更近,是神靈的棲息地,爲神靈和人世的溝通之處,早期的樹葬也是爲了使死者的靈魂早日升天,故而樹木也被賦予了自然神力。
  在祈雨的“瑟瑟儀”中,要舉行“射柳”儀式,並由巫師主持祭 柳;在祭拜祖窟木葉山的大禮中,要“中立群樹,前置群樹,以像朝班;又偶植二樹,以爲神門”,這些都反映了樹木崇拜的傳統,和契丹早期樹居和狩獵生涯有直接關係。
  (3)敬畏風、雨、雷、電等自然靈力,天旱對畜牧業、農業不利, 遇到大旱,契丹即”擇吉日行瑟瑟儀以祈雨”,契丹人認爲巨風是鬼神作怪,“見旋風,合眼,用靴望空打四十九下,口道:‘坤不刻’(即旋風)七聲”。因無法解釋雷電擊毀樹木、牲畜的自然現象,契丹人對雷電十分畏懼,“每聞霹雷之聲,各鈎中指作雀聲以爲禳厭”。
  (4)崇拜火神:每年歲末除夕之夜,契丹人要祭祀火神,由巫師主持,皇帝助祭,“以鹽及羊膏置爐中燎之,巫及大巫以次贊祝火神訖,……皇帝面火再拜”。
  (5)靈魂不滅觀念:契丹人認爲人死後靈魂仍生活在冥界,人死入墓,要以車馬具、器物等物品隨葬,以備其在冥界使用;每逢朔、望、節、辰、忌日,要焚燒酒食以祭死者,這些都反映了契丹人靈魂不滅的觀念。

  佛教是西遼的國教,契丹族信奉佛教始於10世紀前期,是遼朝前期從漢人那裏接受的,後來在契丹上層和普通百姓中廣泛流行,成爲主導宗教。但是,西遼統治者對各種宗教採取寬容政策。契丹西遷之前的中亞城郭地區已經是伊斯蘭教一統天下,其他宗教已近絕迹。西遼建立後,由於契丹統治者的提倡,佛教再度興盛于中亞,景教、摩尼教、猶太教也在中亞重燃舊火,伊斯蘭教的單元文化局面被打破。雖然文字史料缺乏西遼契丹人崇佛的記載,但前蘇聯的考古材料提供了明證:“哈剌契丹修建的廟宇,……有富麗堂皇的塑像。例如,在巴拉沙袞發現了石佛像的斷塊”,“還發現一尊站在金台座上的佛像”,“在亞歷山大古城……發現了瓦當,在瓦當的上面有圖案,看來中央坐著的是佛,四周是菩薩”。由此我們知道,西遼契丹人在直轄地興建了許多佛教建築,西遼末代公主渾忽在出嫁屈出律時,迫使他放棄基督教而改奉佛教,說明契丹人終西遼一世都保持著佛教信仰。

  西遼契丹人延續了遼代採用漢曆紀年的慣制。西遼各代君主都採用漢文尊號、廟號和年號,以漢曆紀年。如西遼創建者耶律大石,稱“天祜”皇帝,廟號德宗,以延慶、康國爲年號,各曆10年;感天皇後塔不煙用鹹清年號,曆7年;仁宗夷列用紹興,曆15年;仁宗之妹普速完以崇福爲年號,曆15年;末主直魯古用天禧,歷時34年。西遼用漢曆傳統紀年法,是其深度漢化並將漢文化西傳的體現。另外,西遼時期,契丹民間仍在使用傳統的12生肖紀年法。按契丹傳統,“每十二年一次,行始之禮”,名爲“再生”,亦稱“複誕”,連皇帝都要舉行這種“再生”儀式,即按12生肖於本命年或前一年歲末舉行,意爲每人12年一周期,如同再生一次,重新體驗人生,並罕記母親養育之恩。這表明契丹民間一直在沿用12生肖紀年法。

  雖然西遼大部分契丹人保持著遊牧漁獵的傳統生活方式,但 是,契丹工匠在建築和雕塑方面卻表現出了精湛的技藝和高度的文化素養,這是由契丹以前長期統治漢地並深受漢文化影響以及崇信佛教所造就的。契丹將以漢文化風格爲主體的建築和雕塑藝術帶到了中亞,據考古發掘,在巴拉沙袞、亞歷山大古城等西遼居民點的遺址中,“在建築裝飾方面,總的來說廣泛地表現出漢藝術和漢文化的影響”,直轄地的契丹佛教廟宇,“用漢人風格的繪畫作爲裝飾,有富皇的塑像……無論是神的外貌,還是其周圍的陪襯物——保衛佛的神獸、蟾、蓮花——的形狀,都表明這些塑像不僅源於漢藝術原型,而且也源於古代印度古典藝術的優秀模型”。這些揉和古代印度藝術在內的佛教泥塑、繪畫等技法和風格,是契丹以前全套從漢人那裏接受的。契丹採用建築材料和技術,也是直接源於漢地的瓦、泥塑、炕式取暖系統等。這些成爲西遼時期再度炫耀于中亞的漢文化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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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髡發是古代北方許多民族的共同特徵,但具體的髡發形式各不相同。從已發現的大量的遼代壁畫資料可以看得十分清楚,契丹人男女皆髡發。所謂髡發,主要是剃去頭顱頂部的頭髮,或留下周圍部分頭髮,或下垂,或編成小辮。

  男人髡發式樣有四種:

  第一種:剪去顱頂發,保留其餘部分(如(1))。

  第二種:額兩側留有各不相連的一綹長髮,將其他處頭髮剪去,留發處之根部剪成圓桃形兩綹頭髮自然下垂或結成髮辮(如(2))。

  第三種:額兩鍘留有兩綹長髮,將其他處頭髮剪去。留發根部剪成三角形或彎月狀,在額中間相連。兩綹長髮自然下垂或結辮(如(3))。

  第四種:這種在內蒙古阿拉善旗吐古他拉一座晚期遼墓中,男主人頭上保存了較好的頭髮的實物資料。髮式是剪去顱頂頭發,殘存有短髮茬;前額兩側各留有一綹長髮,攏至腦後,在枕骨處兩綹長髮相合,分三股編成一條髮辮,留發處根部成圓形,枕骨留有短髮辮子9節,長13釐米(如(4))。

  婦女髡發式樣

  內蒙古烏蘭察布豪欠營遼墓女屍的髮式保存較完整。髡發式樣,剪去前額邊緣部分,存有短頭茬,其餘頭髮在顱頂束發,左側分出一綹長髮編成小辮,繞經前額與束發用絹帶紮在一起。女屍頭部還可以看經剃過的部分又長出一點兒短髮,從短髮的等齊長度看,原是剃光而不是剪發。河北宣化下八裏的第2號遼墓西南壁上門繪有侍女,顱頂及顱後髡發,保留額發和顱前兩側的頭髮。推測,女子自幼在顱頂留細辮,在蓄發後繼續保留,變成豪欠營女屍頭頂上單編的小辮(如(5))。

  成年女子根據不同年齡和身份有多種式樣的髮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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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是中國古代史上具有悠久歷史的一個北方遊牧民族,從西元4世紀後半葉見諸典籍記載,經過幾個世紀的發展,至916年,耶律阿保機在中國北方建立了幅員遼闊的契丹遼朝政權,影響遠播亞歐。1125年遼朝滅亡後,小部分契丹人西遷中亞建立西遼(哈喇契丹),大部分契丹人則淪爲金朝的臣民。成吉思汗興起後,契丹人降附了蒙古,隨之東征西討,南征北戰。元朝建立後,契丹人分散在各地。當元朝在中原統治結束,明朝建立後,契丹人逐漸消失得無影無蹤。那麽,一個具有如此輝煌歷史的民族是如何消失的呢?在今天,還有契丹人的後裔嗎?下面試對這一歷史過程進行一下解析,並對其現存後裔作簡單介紹。

  當遼朝到了第九代皇帝天祚皇帝耶律延禧(1101~1125年在位)即位時,由於遼道宗耶律洪基(1055~1100年在位)時期激烈的政治鬥爭,遼朝統治已經江河日下,喪失了往日的輝煌。剛即位的天祚帝寵信群小,又乏治國安邦之術,迷戀遊獵,不理朝政,致使民族矛盾、階級矛盾和統治階級內部矛盾十分尖銳。不堪忍受遼朝壓迫的女真族,在首領完顔阿骨打率領下於1114年奮起抗爭,點燃了反抗遼朝統治的烈火。在反遼烈火衝擊下,契丹族統治者發生了分裂。

  首先,1115年,耶律章奴利用天祚帝親征女真之機,掀起廢立活動,想廢掉天祚帝,擁立天祚的叔父、魏國王、南京留守耶律淳,因耶律淳不敢回應,結果失敗,在投奔女真途中被遼兵俘獲處死。不久,因後族立嗣之爭,天祚帝賜文妃死,殺駙馬蕭昱和撻曷裏,殃及宗室都統耶律余睹,余睹被迫於1121年率軍千余人和本族人戶降金。接著,次年三月,在南京又發生了留守蕃漢大臣耶律大石、奚人蕭翰(回離保)、漢人李處溫等擁立耶律淳事件,史稱“北遼”。六月,耶律淳病死,其妻蕭德妃普賢女稱制攝政。十二月,金兵佔領居庸關,蕭德妃等聞訊揚言出城禦敵,棄城逃走。至松亭關,內部發生分裂,耶律大石和蕭德妃率契丹兵西投天祚帝於夾山,蕭翰則率奚、漢、渤海兵退回奚地自立。留守南京的漢官左企弓、虞仲文等降金,北遼存在不足10個月時間。蕭翰於1123年正月稱奚國皇帝,國號大奚,改元天複,8個月後,因內訌蕭翰被殺,全部降於女真。耶律大石和蕭德妃到夾山後,天祚帝怒殺蕭德妃。由於天祚帝對耶律大石擅立耶律淳一事頗有責難,後來二人又政見不和,遼保大四年(1124年)七月,耶律大石殺天祚帝寵信的蕭乙薛和坡裏括,自立爲王,率所部精騎二百,離開天祚帝,北上漠北草原,另尋發展。在這種衆叛親離的情況下,保大五年二月,天祚帝在逃往西夏途中被金兵俘獲,遼朝滅亡。在天祚帝兵敗渡黃河奔西夏,尚未被金兵俘獲時,其次子梁王耶律雅裏被軍將耶律敵烈等劫持北走至沙嶺,擁立爲主,改元神曆。雅裏死後,耶律術烈繼立,但不久發生內訌,術烈被殺,此部分契丹人後不知所終。
  
  遼朝滅亡後,一小部分契丹人,大約10萬人在耶律大石的率領下,於1125年離開漠北草原遠遷至西域地區,征服了東、西喀喇汗王朝以及高昌回鶻、花剌子模等,建立了東至鄂爾渾、土兀拉河,西達鹹海的幅員遼闊的哈喇契丹(即黑契丹),稱霸中亞,史稱“西遼”。西遼共曆五主,在末代古兒汗直魯古統治的1211年,政權被蒙古乃蠻部落王子屈出律(古失魯克)篡奪。1218年,蒙古軍擊殺屈出律,西遼滅亡。西遼滅亡後,又有少部分契丹人在西遼貴族八剌黑的帶領下,在今伊朗南部臨近波斯灣的克爾曼地區建立了受制於蒙古大汗和伊兒汗國的起兒漫王朝,存在近80年,俗稱“後西遼”。由耶律大石率領西遷的這部分契丹人後來可能融合於回鶻、蒙古和中亞當地人中了。

  大部分契丹人,在遼朝滅亡後則留在東亞淪爲金朝的臣民。金朝女真族統治者在滅遼過程中,先強行遷徙部分契丹人至今東北中部和北部地區,如“及金兵徇地嶺西,盡徙其民”(《遼史·列女·耶律中妻蕭氏》),將西南路招討使耶律佛頂部遷至渾河路(今遼寧渾河一帶)。對於原居於遼中京、上京等地的契丹人實行猛安謀克制,授予投降的契丹人首領以猛安謀克的官職,使之對原有部族進行管理。對於降金的遼上京以北的契丹人,則基本上維持遼朝時的分佈地區,沿用遼朝制度,以部族和的組織形式爲金朝守衛北部邊防,防禦北方草原蒙古各部族的侵襲。諸部族設節度使,統制各部,鎮撫諸軍;諸設詳穩,掌守戍邊堡。

  以耶律餘睹爲首的投降金朝的契丹人,雖跟隨女真統治者滅遼破宋,但並不甘心受其驅使,遂“盡約雲中、河東、河北、燕京郡守之契丹、漢兒,令盡誅女真之在官在軍者”([宋]宇文懋昭:《欽定重訂大金國志·太宗文烈皇帝五》,載臺灣商務印書館文淵閣四庫全書,1976年版)。由於密謀泄露,金天會十年(1132 年)九月,余睹父子逃入西夏,西夏知其只帶親兵二三百,不敢接納,遂北投韃靼,韃靼首領土古廝受金朝之命,殺余睹父子,函首以獻。金朝大肆搜捕餘睹餘黨,燕京統軍使蕭高六伏誅,蔚州節度使蕭特謀葛自殺,“凡預謀者悉誅,契丹之黠、漢兒之有聲者,皆不免”([宋]葉隆禮:《契丹國志·耶律餘睹傳》,賈敬顔、林榮貴點校,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河東八館、五百戶山金司、乙室王府、南北王府、四部族衙,諸契丹詳袞率衆蜂起,亡入夏國,及北奔沙漠,契丹附大金者,由此一亂,幾成灰燼”(《欽定重訂大金國志·太宗文烈皇帝五》)。原遼朝南部燕雲地區的契丹人經此變故後,遭受沈重打擊,損失極爲慘重,舊日的分佈面貌完全改變。
  
  金海陵王完顔亮即位後,沿襲遼朝制度,在山前、山後設立了若干群牧所,其中放牧馬、牛、駝、羊的“群子”,有很多是契丹人。

  金正隆五年(1160年),海陵王完顔亮爲伐南宋,遣使盡征西北路契丹丁壯南征。契丹人向徵調的使者進言:“西北路接近鄰國,世世征伐,相爲仇怨。若男丁盡從軍,彼以兵來,則老弱必盡系累矣。幸使者入朝言之。”(《金史·叛臣·移剌窩斡傳》)由於使者畏海陵嚴酷,不敢代爲申訴,反而督促不已,結果激起西北路契丹人不滿,以耶律撒八、孛特補爲首率衆殺西北路招討使完顔沃側和使者,推督監老和尚爲招討使,山後四群牧、山前諸群牧、五院部人群起回應,形成金朝中期大規模契丹人起義。海陵王遣樞密使仆散忽土、西京留守蕭懷忠等將兵鎮壓,撒八等度勢難以支援,謀西投遠在西域的耶律大石之西遼,遂率衆沿龍駒河(今克魯倫河)西行,但原居山前的各部衆不願遠離故土前往西域,以六院節度使移剌窩斡爲首殺撒八,自稱都元帥,率衆東歸。金海陵王正隆六年(1161年)十二月,移剌窩斡稱帝,改元天正。次年九月,在金兵全力圍剿和招撫下,窩斡被俘殺,契丹反金大起義被鎮壓。括裏、紮八等率餘衆南下投奔南宋,後南宋用其謀攻取了金的宿、泗、壽、唐、海等州。這部分契丹人後來可能融於漢族中了。

  在反金起義被鎮壓後,爲了統治契丹人,金朝女真族統治者先後採取懷柔、分化、遷徙等方法。金世宗曾於1163年罷契丹猛安謀克,把契丹人分隸女真猛安謀克。不久,又規定未參加起義的契丹人重新編猛安謀克,選契丹官員不予參亂者充任猛安謀克。金大定十七年(1177年),世宗認爲契丹“反側之心猶未已”,遂下令“徙西北路契丹人嘗預窩斡亂者上京、濟、利等路安置”,迫其從事農耕,“俾與女直人雜居,男婚女聘,漸化成俗”(《金史·唐括安禮傳》),以達到同化目的。

  金承安元年(1196年),又爆發了以德壽、鎖爲首的契丹人起義,回應起義的有六所群牧和千餘名軍,“僞建元曰身聖,衆號數十萬,遠近震駭”(《金史·內族襄傳》),後也被金鎮壓。鑒於諸曾回應起義,金朝統治者“乃移諸居之近京地”(《金史·內族襄傳》),以便於監視。
  
  由於女真族統治者對亡國後的契丹人始終懷有戒心,實行民族歧視和壓迫,激起了契丹人強烈不滿,當成吉思汗勃興於漠北草原以後,1207年被調討伐南宋的契丹人在戰事結束後,全部北投蒙古。爲此,女真族統治者更加疑懼契丹人有異志,和蒙古人聯合起來反對金朝,因此採取了更爲嚴厲的防範措施,使“遼民一戶以二女真戶夾居防之”(《元史·耶律留哥傳》),反而更激起了契丹人的憤怒和不安。1211年,耶律留哥在今東北中部舉行反金起義,隊伍迅速擴大,數月之間達到十余萬人。1212年春,成吉思汗命按陳、渾都古率領一支蒙古軍進攻遼東,至遼西與留哥相遇。留哥主動投附蒙古,按陳與留哥于金山(今大興安嶺南端)登高折矢盟誓。崇慶二年(1213年)二月,在蒙古軍援助下,留哥在迪吉腦兒大敗金兵。三月,留哥稱王,建國號遼,改元天統。在蒙古的壓力之下,次年五月,金宣宗留太子守中都,自己南遷汴梁。途中,因金宣宗懷疑追隨南下的契丹軍(軍),欲奪其原給兵器鎧仗,契丹軍在良鄉推斫答比涉兒、紮剌兒爲帥,嘩變北返,歸附了蒙古,接著參加了圍攻金中都的戰役。 1215年,耶律留哥攻佔金東京,部將耶廝不等勸留哥稱帝,擺脫蒙古控制,留哥不從,與子往朝成吉思汗。成吉思汗仍封留哥爲遼王,命其繼續統領部衆。 1216年初,耶廝不背叛留哥,在澄州稱帝,國號遼,改元天威。不久,耶廝不被部下所殺,衆推乞奴爲監國。同年秋,木華黎率蒙古軍東下,乞奴等不敵,率九萬契丹部衆越過鴨綠江進入高麗境內。在高麗,又發生內訌,金山殺乞奴,自稱遼王。1217年,統古與複殺金山,取而代之。1218年,喊舍又殺統古與而自立。同年九月,契丹軍攻佔高麗江東城(今朝鮮平壤東)。冬,耶律留哥引蒙古兵和東夏國兵圍喊舍于江東城,並約高麗出兵。次年正月,聯軍攻克江東城,喊舍自縊,余衆5萬餘人出降,大部分被遷徙回臨潢一帶的契丹故地,歸留哥管轄,成爲蒙古汗國統治下的臣民;小部分婦女童男約700多人被留在高麗,分送至州縣曠閑之地,量給田土,業農爲民,俗稱“契丹場”。這部分契丹人後來融合于朝鮮人中了。
  
  在遼朝滅亡以後,還有以石抹庫祿蒲的四世祖庫烈兒爲首的一部分契丹人“閔宗國淪亡,誓不食金粟,率部落遠徙窮朔,以復仇爲志”([元)許謙:《總管黑軍石抹公行狀》,載《白雲集》卷二《行狀》,載臺灣商務印書館文淵閣四庫全書,1976年版),不肯附金,率部落北徙,退出金朝統治範圍。至石抹也先時,風聞成吉思汗興起,往投效力,出奇計取金東京。

  總之,從地域分佈來看,金代的契丹人除了絕大部分仍生活在原遼上京臨潢府附近及其以北的契丹故地外,還有一部分,由於女真族統治者對契丹人懷有戒心,實行民族歧視和民族壓迫,一方面遷徙契丹人至今東北中部和北部,另一方面隨著金的統治範圍向南擴展到淮河流域,猛安謀克戶南遷,也有部分契丹人被遷到中原地區,這些人同女真人一樣,在與漢族雜居的過程中,受中原文化影響,逐漸漢化。

  當成吉思汗興起於漠北草原以後,契丹人由於在金朝備受女真族統治者的民族歧視和壓迫,在多次起義失敗後,他們先後投奔成吉思汗,有很多人在蒙古汗廷擔任重要官職,逐漸成爲蒙元時期進行征伐戰爭的一支重要力量。
  
  從地域來看,蒙元時期的契丹人主要部分仍分佈在故地,即今內蒙古的赤峰市、通遼市和遼寧、吉林一帶。但隨著蒙古人破西夏、滅金、降高麗、平大理、亡宋、西征等戰爭的進行,部分契丹人被徵調出征,離開了上述地區,開始遍佈整個中國,甚至遠至朝鮮、中亞和西亞地區,他們有的被安排在各地駐防,有的留在當地做官並定居下來。跟隨蒙古西征,留在中亞和西亞地區的契丹人,後來逐漸融合於蒙古人和當地人中了。遍佈南中國的契丹人,在原遼金時期漢化的基礎上,到蒙元時期,由於進一步漢化,蒙古統治者已把部分生長在漢地的契丹人稱爲漢人,而把生在西北地區不通漢語者視爲蒙古人。如元至元二十一年(1284年)八月:“定擬軍官格例……女真、契丹,同漢人。若女真、契丹生西北不通漢語者,同蒙古人,女真、[契丹]生長漢地,同漢人。”(《元史·世祖十》)在元代實行的四等人制度中,契丹人已明確被列入第三等漢人範圍內。陶宗儀在《南村輟耕錄》中也記載元朝時列契丹爲當時“漢人八種”之首位。加之契丹人的兩大姓氏耶律和審密,在遼代就已經有漢化的姓氏劉和蕭,在和漢族雜居過程中,極易與漢族混同,所以當蒙古統治勢力退出中原後,明初統治者又採取民族同化政策,禁止蒙古姓氏,原本就漢化程度很深的契丹人也就自然融合於漢族等民族之中了。留居故地的契丹人,主要指聚居在原遼上京臨潢府一帶耶律留哥所管轄的契丹人,在元末明初蒙古勢力北撤後,也當隨之北撤,由於他們與蒙古族生活方式相同,從事畜牧業生産生活,又處在蒙古統治下多年,所以後來就逐漸融於蒙古族中了。這樣至明代初期,稱雄中國北方的遊牧民族契丹族從典籍記載中“消失”,融合于漢、蒙等各族中了。
  
  契丹作爲一個民族早已經不存在了,那麽,今天其還有後裔嗎?從清代直至現代,學術界一直推測達斡爾族是契丹之後裔(陳述:《大遼瓦解以後的契丹人》,載歷史研究編輯部編:《遼金史論文集》,遼寧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另外,經過民族學的調查和研究,在今雲南還有很多契丹族的後裔,自稱“本人”,人口總數約15萬人,現在主要居住在雲南保山地區的施甸、昌甯、龍陵等縣,姓阿、莽、蔣、楊等,他們是蒙元時期落籍雲南的契丹族將士們的後裔,爲了生存,明清時期改名換姓,經與當地民族雜居相處,數百年來逐漸與當地居民融爲一體(孟志東:《雲南契丹人後裔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5年版)。現在,除一部分被定爲布朗族外,也有被列入彜族、佤族的,大量住在壩區使用漢語的“本人”,則選擇了漢族(陳乃雄:《雲南的契丹族後裔和契丹字遺存》,載蘇赫主編:《中國北方古代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中國文史出版社,1995年版)。利用新興尖端科學DNA技術進行的族源研究成果,也證明了學術界關於契丹後裔的研究無誤。1995年,中國醫學科學院的楊煥明教授等和中國社會科學院的陳智超研究員、劉鳳翥研究員、李錫厚研究員等聯合內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向國家科委聯合申報了“分子考古學”課題,研究小組首先從明確爲契丹人的墓葬,如有墓誌爲證的耶律羽之家族墓中出土的契丹人頭骨、牙齒和內蒙古烏蘭察布盟察哈爾右翼前旗壕欠營出土的契丹女屍腕骨中提取樣本,然後從雲南保山地區提取阿、莽、蔣姓“本人”和其他民族的血樣,再到內蒙古莫力達瓦旗和其他旗、縣提取達斡爾、鄂溫客、蒙古和漢族等人群的血樣,從樣本和血樣中提取DNA,經過DNA測序等一系列研究程式,終於得出結論:達斡爾族與契丹有最近的遺傳關係,確爲契丹人後裔。而雲南保山的阿、莽、蔣氏“本人”與達斡爾人有相似的父系起源,結合歷史資料判斷,很可能是蒙古軍隊中契丹官兵的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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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上京遺址


在中國歷史上,契丹人曾經叱吒風雲,建立過影響深遠的強大政權。西元916 年,遼太祖耶律億(阿保機)在今內蒙古西拉木倫河流域建契丹國,947年改國號爲遼。983年曾改號爲大契丹國,1066 年以後複號大遼。自916年契丹建國至1125年爲女真所滅,前後立國二百餘年。遼亡後,耶律大石率殘部西遷至中亞楚河流域複國,史稱西遼。1211年,乃蠻部屈出律篡位,1218年爲蒙古所滅。自此,契丹人漸漸銷聲匿迹,並最終淹沒于歷史的長河之中。當今契丹人之遺存,多爲墓葬之屬。與之相關的禮器、衣冠、墓碑、墓誌等,已成爲解讀契丹歷史的最重要途徑。現就所知予以概述,以就正于方家。



史書關於契丹人的確實記載,始見於《魏書》,最早出現時間爲北魏登國四年(389年)。其時,契丹各部落已開始對外擄掠,並以馬匹、皮毛與北魏交換物品。他們從事遊牧,以車馬爲家,遷徙無定,逐水草而居。據《遼史》,契丹先祖乃炎帝後裔,號鮮卑氏。後被慕容燕所破,被拆而爲三,曰宇文氏、庫莫奚和契丹。此即契丹出現之始。其後契丹歷史脈絡當屬清晰。他們以遊牧爲主要生活方式,常對周遍部族實施擄掠,並與北魏進行茶馬貿易。唐初,契丹八部開始組成部落聯盟,聯盟長由大賀氏選任。此外,另有一些契丹部落接受唐朝統轄,不在聯盟之內。契丹大賀氏聯盟曾多次附而又叛,反復無常,且曾依附突厥。遼太祖建立國後,即分兵向西北和東北展開大規模的征伐。遼太宗耶律德光繼位後,開始揮師南指,窺視中原。時值後唐河東節度使石敬瑭反唐自立,不惜賣身投靠,求援於契丹,遼太宗與石敬瑭約爲父子,冊封其爲大晉皇帝。自是晉國成爲大遼屬邦,“兒皇帝”石敬瑭將燕雲十六州地奉獻給契丹。敬瑭死,子重貴(晉出帝)繼位,不再向契丹稱臣,招致遼太宗發兵攻晉,由河北長驅之入,直抵晉都開封,出帝降,晉亡。遼太宗滅晉後,改國號爲大遼國。統和四年(986年)六月,宋太宗派兵北伐。承天皇太后與遼聖宗親至南京督戰,宋兵大敗。後遼聖宗兩度領兵南下,與宋軍在澶州(今河南濮陽)立約罷兵,史稱“澶淵之盟”。此後雙方各守舊界,鮮有戰事。遼聖宗時,在上京以南的奚族舊地建新都中京大定府(今遼寧寧城西大名城)。中京城由燕薊地區的良工巧匠建造,仿效漢人建築風格,城市規模甚大。這一時期,以玉田(今屬河北)韓氏爲代表的漢族勢力大增,漢文化也逐漸爲契丹貴族所接受。遼聖宗喜讀《貞觀政要》,學習中原風物習俗,且能吟詩作曲。漢文化在遼朝得到進一步的傳播。聖宗統治時期,遼朝達到全盛。

而就大多數國人而言,對契丹和大遼的瞭解多來自民間傳說。諸如楊家將鎮守邊關,在梁山好漢征遼等等,其形象模糊不清,其蹤迹飄忽不定。在金庸的《天龍八部》裏,契丹人喬峰可謂形象高大。他在山崖高處扯開衣襟,露出胸前刺青狼頭,因精通降龍十八掌而打遍天下無敵手,充滿陽剛野性;而轉瞬之間又搖身一變,成爲大遼國南院大王。後其改姓蕭,乃認同於契丹也。不禁令讀者觀衆對大遼國産生神秘之感。而評書《楊家將》爲人們展示的契丹民族,則是一個隻知畜牧狩獵,不斷侵擾中原王朝的野蠻民族。這與真正的史實相去甚遠。



契丹民族的確留給後世無數難解之迷。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隨著遼國的覆亡,契丹人亦隨之神秘消失,且消失得無影無蹤,令人不可思議。其使用過的大小契丹字也無人能識,成爲死文字。而隨著考古界對契丹墓葬的發掘,和中外幾代學者的不懈努力,其神秘的面紗逐漸被揭開。

就喪葬制度而言,已發現的契丹後期墓葬多已開始使用木槨。木槨乃契丹貴族放置棺床所用,週邊用長約兩米、厚約20cm的方木搭成,呈八角形,看上去頗似牧民族的氈帳。木槨內部簡直就是一座小型歇山頂式木制宮殿。考古發掘已經證實,早期契丹人的喪葬非常簡單,而後期則越來越考究,似與受漢族厚葬習俗影響所關甚巨,契丹貴族使用木槨即是明證。且墓葬建築的規模、形制,皆受到漢族文化的強烈影響。古人素有崇尚陰陽一致,事死如生的理念,因而根據其墓葬的結構亦可大致推斷,契丹貴族居所的建築形式必然受到漢制的強勢影響。據史料記載,遼聖宗喜讀《貞觀政要》,推崇漢法,通音律,擅詩詞,在位期間使漢文化文明與契丹文明的交流與融合,並使國力達到全盛。近年來考古成果足以證明,遼代中後期文明程度很高。契丹貴族的墓葬,皆有磚仿木結構的門樓。而就仿木結構這種建築形式而言,完全是漢文化的産物。作爲遊牧民族,契丹人原本住於氈長篷,而墓葬卻採用歇山頂形制。另外,在東蒙地區出土的契丹墓葬中,發現有壁畫,圖中繪有漢人樂隊。且壁畫風格與唐代的壁畫極其相似。

多年來,不少學者試圖通過對契丹墓葬的形制、出土文物和墓碑墓誌,深入研究契丹與漢族的關係。他們發現,遼代初期,契丹作爲遊牧民族。主要活動于中國東北地區,在今遼寧、內蒙古東部設立了許多州縣,而這些州縣居民成分主要是契丹人和被俘漢人,以及因生活所迫而從今華北地區遷徙而來的遊民。此輩被遼朝組織起來,設立“頭下州”,州主人由契丹貴族充任。同時,契丹人也把部分土地交予漢族大戶,讓其招攬佃戶經營。這種漢地的經營方式便逐漸開始擴展,大大促進了遼朝農業生産水平的提高,漢文化亦隨之浸潤到塞外。諸多契丹貴族放棄遊牧生活而定居,逐漸與漢人同化。在傳統社會,貴族無疑是民族文化的佔有者和體現者,也是風俗的引領者,他們被同化之後,原有民族特性便被掩蓋;而底層貧民雖在人數上佔有優勢,但所能享有的文化資源卻少而又少,所以極容易跟隨上層貴族而發生改變。其結果自然是遼亡時,契丹民族也隨之銷聲匿迹。

自清朝起,對遼史的研究主要局限於整理《遼史》。即通過校刊,以尋找其中的舛誤與疏漏。1900年前後,日本人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于遼史研究領域,自有不可告人之目的在其中也。由於日人對中國東北垂涎已久,爲達侵吞之目的,就要尋找“東北亞地區歷史上不屬於中國”的依據。按日人之解釋,遼朝作爲一個獨立國家,與中華文明無關無涉。而我們的觀點是,東北地區幾千年來一直是中華民族生存空間的重要組成部分,漢文化對契丹的強烈影響和契丹文化與漢文化的最終融合,就是契丹文明與華夏文明不可分割的鐵證。1949年後,有關遼代文化的考古文物逐漸增加,能夠證明“契丹文明與中華文化實爲一體”的佐證也越來越多。例如,耶律羽之墓和遼陳國公主駙馬合葬墓出土文物最多。其中不少都反映出強烈的漢文化色彩。遼國公主墓中一件八曲式花錦盒上,一面爲水波紋地上繡有一對仙鶴,另一面則爲一對鴛鴦,邊緣一周爲連珠紋;一件金花銀盒上也有鳳凰牡丹的圖案。其實當時遼朝的許多工匠,包括製作金銀工藝的、繪製壁畫的等等,很多都是漢人,因此在其用具中出現漢文化自然是順理成章。而另一方面,契丹文化遺留痕迹亦非常明顯,現以遼中後期政治中心——捺缽爲例以說明之。遼世宗以後,與各中原王朝一樣,遼朝也有一個號令一切的朝廷作爲國家政治中心。所不同者,其朝廷不在都城,而是設在皇帝行宮,這就是所謂“捺缽”。捺缽是中國歷代王朝中最具獨特形式的朝廷,在接受中原封建王朝的基本理念和禮儀、制度的同時,又保留著遊牧部族聯盟機構在遷徙中議事的傳統,是二者有機結合的産物。捺缽之中,皇帝所居雖非華麗的宮殿,但裝飾物中卻突出了龍的形象。這就表明,契丹皇帝雖身居氈帳,卻同樣認爲自己是龍的化身,體現出番漢結合的特點。另有一種工藝品名“雞冠壺”,也是契丹與中原文化相結合的代表作之一。其製作材料或木或陶或瓷,但觀其外表,卻仍採用皮質水囊的形狀。這就表明,儘管已經習慣於定居生活,但遊牧生活留給契丹人的影響仍是綿綿不絕、萬難割捨。

學界對契丹文字的解讀方面的進展,也推動著契丹學研究的深入。上個世紀20年代初,遼興宗皇帝和仁懿皇后哀冊(墓誌銘)被意外發現,諸多文字專家竟面對墓誌銘所刻文字面面相覷,一無所知。經歷上千年滄海桑田般世事變遷,契丹文字已經輾轉成謎,等待著後人去破譯解讀。

契丹字引起世人關注,應歸功於一位比利時傳教士凱爾溫。1922年,這位傳教士在赤峰一帶傳教,聞知當地百姓挖掘了一座陵墓一說是他雇人盜掘。這就是興宗皇帝耶律宗真的慶陵。據記載,是年6月21日,遼慶陵三座陵墓中的一個被掘,發現刻有文字的石碑四方,其中兩方文字奇特,因不諳捶拓之法,凱爾溫遂以五日之力逐字描摹抄錄,並繪製了墓室草圖。1923年,北京 118號《天主教公報》刊載了所繪墓室草圖及奇特文字的摹寫,同年法國10月號《通報》予以轉載。一時間,國內外學術界因此而轟動———這奇特的文字正是久已失傳的契丹小字。契丹文字在隱介藏形近九百年後得以重新面世。

契丹文字之解讀十分困難,在於出土的墓誌雖是契丹文和漢文各兩種,但並非一一對應關係,從文字到內容,都有一定差異。應用對照解讀方法,僅識別出年月日、少數干支和數目文字、皇帝年號等單詞七十餘個,發音則無一可以確定。日本學者在二戰後也開始參與契丹文字研究,並提出“契丹語與蒙古語發音相近”之觀點,並以蒙古語確定已識別出的契丹字的讀音。後來的研究證明,其中三十多個契丹字的讀音基本可以得到確認。對契丹文字研究的水平一直進展遲緩,至“文革”時期,仍舊保持在七十多個單詞的含義,三十多個字的發音的水平。目前,全世界研究契丹文字的學者不過十個,而真正能破譯解讀一些契丹字並有所減數者,十人之中也不超過四五人而已。就職於中國社科院民族所的劉鳳翥先生,便是能夠破譯解讀契丹文字的學者之一。劉先生雖年屆古稀,但仍在不斷努力,上下求索,並不斷有所突破。

綜上所述,契丹文化是中華文化的一部分,是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我們堅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必定會有更多的歷史之迷被破解,一個更加完整的契丹民族的形象將展現在國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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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金織物主要有織金、繡金和印金,其中尤以納石失織金錦的技術和藝術成就爲最高。織金錦本爲波斯特産,元代蒙文中稱爲“納石失”,是波斯語“Nasich”的譯音。它是一種用金線顯示花紋而形成具有金碧輝煌效果的織錦。所採用的金線有片金和圓金兩種,具體製作方法爲:先將黃金打成金箔,用紙或動物表皮作背襯,再切割成強絲線的片金;也可將片金纏繞在一根芯線之外,即成圓金。織金錦的織造技術對後世的影響極大,尤其是對明清流行的緞織物的産生具有重要的意義。

  北方遊牧民族酷愛織金錦,因爲北方寒冷少水,周圍的色彩較單調,唯有猶如太陽光芒般金光燦爛的金色,給生活在廣漠中的人們帶來一絲生機。因而蒙古族、契丹族、女真族的上層達官貴人的衣著崇尚用金,並以此顯示他們的財富和地位。

  最先由契丹族建立的遼代統治者,不僅從懦弱的宋朝手中以歲貢的形式獲取大量的絲綢,還從以河北定州爲中心的北方絲織生産地掠取大批工匠爲他們生産錦綾等高檔絲織品。從新近發現的大量遼墓(如內蒙古慶州白塔塔頂、耶律羽之墓等)中出土的織物來看,其織繡品量大藝精,實在出乎人們意料之外。

  這件出土于慶州白塔的聯珠膺獵紋屬於遼代晚期繡品,原是包裹經折的經袱。該繡品用紅色的四經絞羅作繡地,以平繡爲主要針法,上下各有兩條聯珠直帶作欄,中間爲一個黑地白珠的團窠聯珠圓環,聯珠之中是一個面形方正、鬍鬚往兩邊外翹的契丹族獵人。只見他騎著馬,頭戴棉帽,身穿棉袍,腳著棕色靴,兩手高擎獵鷹。這種鷹當地稱爲“海東青”。其餘空隙中散佈著各種與佛教相關的雜寶紋,有雙錢、珊瑚、法輪等。這種將唐朝流行的膺獵紋與佛教有機結合的做法,是契丹人在吸收漢文化和中原高超的絲織技藝基礎上,極力體現本民族草原風格的産物。

  女真族也是一個酷愛加金絲織物的民族。1988年,黑龍江阿城巨源鄉原上京城故地發現了金代齊國王完顔晏夫婦合葬墓。該墓是目前爲止金代最完整衣飾實物的一次發掘,被譽爲“東北馬王堆”,其中就有大批用織金錦縫製的衣袍褲裙。從該墓出土的男女織金錦袍所使用的金線都是將純金箔狹條加撚後包卷於芯線上,而形成金光的圓金線(也稱撚金線)。

  織金錦的鼎盛期則在元代。據《馬可·波羅遊記》所述,當時元代的蒙古貴族不僅衣著滿身紅紫細軟、組織華麗的納石失金錦,就連日常生活中的惟幕、被褥、椅墊等都爲納石失所制,無一例外,甚至連軍營所用的帳篷也是由這種織金錦製成的,綿延數裏,場面十分壯觀。

  元朝統治者在統一中國的征戰中,打了勝仗之後,就進行了屠城,但唯獨不殺手工工匠。那些被俘虜和徵調的工匠,有時多達幾十萬名。在元朝官營手工場中,除了滅宋後,從江南挑選的十余萬絲織工匠(蒙古人稱之爲“巧兒”)外,還有一大批是蒙古軍隊在西征時從中亞擄來的穆斯林工匠,他們中有不少人是織造織金錦的高手。這些不同民族的工匠被安置在同一地區無償地進行生産勞動。他們相互交流,共同推進了織金錦技術的推廣和提高,也使得這一時期的北方絲織物在織造及紋樣上都帶有明顯的異域風格。

  這件卷草地對獅雙頭膺錦,是蒙古建立元朝之前(我們稱這一時期爲蒙元時期)生産的一件織金錦佳作。在卷草紋地上佈置以兩種花式的團窠:一種團窠內爲雙頭膺,這些雙頭膺在西元12~13世紀時流行於中亞和歐洲各國,但此處的雙頭膺較矮並且造型也較簡單;另一窠內則爲對獅紋樣,雙獅側身回首相對,頭上的鬃發和兩耳如冠,其尾盤繞於後腿之間。這兩種紋樣在蒙元時期頗受喜愛,也是中西方文化交流的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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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安市滻河之濱的白鹿原畔,有這樣一個小村莊,村人多姓耶,自稱契丹族耶律氏的後人。他們真是契丹人的後裔嗎?
契丹資料圖

  引子

  曾經有那麽一天,白鹿原畔的一位私塾先生手把手地教著一個小男孩用毛筆寫下自己的姓名:耶律天敏。

  多少年之後的2006年,當年的小男孩已經變成77歲的關中老漢,而他的名字也成了耶天敏。想起小時候的那一幕,老人說———

  我們啊,也只有過去用過的“耶律”這個姓氏能夠證明自己是契丹族的後代了。

  傳說 契丹族先祖在此定居繁衍


1994年建立的村名石碑,據記載,耶柿村始建于明代建文年間

村民家遺存的清代先祖像看不出與契丹族的關聯


雪後的耶柿村,儼然一派典型的關中村落景象

自稱契丹族耶律氏後裔的耶柿村人已經與漢族人無異


  耶天敏老人一家世代居住在西安市長安區魏寨鄉耶柿村。村子位於滻河之濱的白鹿原畔,420戶人家、1800多口人就散住在原上原下。據說耶柿村建于明代建文年間,是由兩個村子組成的,一個叫柿園坡,一個就叫耶家坡。村裏現在有290戶大約1300多口人姓耶。

  姓耶其實就是姓耶律;姓耶律就是契丹族的後人。這幾乎成爲耶柿村不少村民的共識。

  多少年來,村裏的長者不斷地訴說著一個傳說:很久很久以前,一位契丹族老人帶著兩個孩子,來到白鹿原畔定居。後來,老人去世了,就安葬在村邊的一個地方,那裏逐漸形成了家族墓地。兩個兒子一個住在村東,一個住在村西,逐漸繁衍爲一個大家族。每年正月初一,各家各戶換上新衣,大人領著男孩,一起到村子掌門家中去,在祖先的神位前獻上瓜果時蔬,焚香祭拜。


契丹文字和漢字

  耶天敏老人還是個小孩子時,就參加過這樣的祭祖活動。他記得,從掌門家中出來,村東和村西的人家,就在村子中間的那條路上相向站定,領頭的人雙手抱成一個拳頭,舉過頭頂,腰同時也就弓起來,彼此作揖祈福,然後才回家過年。

  這樣的與漢民族幾乎沒有什麽差別的傳統風俗,近些年來在耶柿村也逐漸式微。村民們日常的生活習俗已同關中的任何一戶漢族人家別無他異,在史書中才可以看到的具有鮮明民族特色的東西早已蕩然無存。

  但耶柿村的耶姓人家堅信自己就是契丹族的後人。他們的理由是,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以前,他們的姓氏都還是耶律,只是後來把複姓簡化成一個單字,以至於現在戶口名簿上登記的姓氏很少可以看到複姓耶律的了。而民族,也一直都登記爲漢族。

  依據 能證明傳承的遺存太少了

  儘管自己民族的東西越來越少,可生活中遺留的一些細節還體現著文化的傳承———除了姓氏不可以忘記,耶姓之間也是不可以通婚的,還有祖上流傳下來的輩分排名,也在許多上了年紀的村民口中溜熟,連起來讀,像是兩句祈祝吉祥如意的詩:子、學、文、世、登、天、運、榮、華、富、貴、保、平、安。

  如今,耶柿村“世”字輩的老人沒有幾位了,大多是“登”、“天”、“運”字輩的。而“運”字輩以下的耶律後人,卻都不太按著這個輩分排名來起名字了。

  祖上傳下來的那一點兒規矩遵守的人少了,但後人在心裏總是敬畏著懷念著祖先。70歲的耶群智家保存著兩幅清代先祖的畫像———村民們稱之爲“神容”。神容卷軸的邊幅雖已支離破碎,但祖先的神態卻栩栩如生。標注著“皇清邑庠生顯考諱光顯府君神主”的老年男子長髯飄飄,身著官服正襟危坐;另一幅標注爲“皇清例贈孺人顯妣張太君神主”的老婦人也在畫幅中端坐如儀,慈容宛在。

  據近些年的考古發現,一些遼墓壁畫上的契丹人像多是面闊鼻直,頭頂髡發,眼外角稍稍上挑。依據遼墓壁畫判斷,契丹男子的上衣多爲圓領窄袖左衽長袍,下穿連靴長褲,腰間系帶,上挂飾件或隨時可用的火石、匕首等物。

  而耶群智家藏的神容,雖說在耶柿村絕無僅有(以前,耶柿村很多人家都曾有過這樣的祖先神像,大多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毀掉了),可那是清代先祖,而且上面僅有名而無姓,只能說明年代久遠,看不出與契丹族、耶律氏的關聯了。

  村民們誰都知曉———耶大明家有一塊“牌”呢,那上面可是清楚地刻著耶律姓氏的字樣呢。“牌”是一塊匾額,那是1935年前後,“世”、“登”、“天”字輩的數十位村民獻給一位熱心公益事業的長者耶律昆仲的。可惜這塊匾因爲時日磨滅,木質糟爛,據說也毀掉了。

  還有那塊家族墓地,也早已平去墳頭,看不出墓地的樣子了。

  歷史 活在契丹後人的話語之中

  耶律,以及契丹族,這樣的字眼在耶柿村很難再找到一點現實的依據了,只是在村民的口語中堅定地傳播著。他們喜歡說與契丹民族有關的歷史、人物和故事。

  已經完全異化的他們,說契丹就是歷史上中原所稱的番邦。有自家兄弟立即就反駁了———那是他人把咱叫番邦嘞,咱自己可不能把自己叫做番邦啊!

  衆人皆笑。

  然後就念叨起契丹歷史上的名人,第一位就是耶律阿保機———史稱遼太祖。西元907年,耶律阿保機建立遼國。後改國號“契丹”爲“遼”。

  說了遼太祖,再說說在歷史小說《楊家將》裏殺伐決斷的那位蕭太后,作爲遼景宗耶律賢之妻,一個女流之輩,“親禦戎車,指麾三軍”,率領數十萬大軍攻城野戰,實在了得。

  有人又說起金庸武俠小說裏出現的一些契丹人,比如《天龍八部》裏的喬峰,《神雕俠侶》、《射雕英雄傳》裏的耶律楚材和他的兒子耶律齊。

  說得高興了,這些自稱契丹族的後人們幾乎人人都要念上這麽一句:南邊有個宋皇上,北邊是咱契丹王。西元1004年,文韜武略的遼聖宗耶律隆緒對宋戰爭屢屢得勝,與宋朝訂立澶淵之盟,並與西夏結好,形成遼、宋、西夏三足鼎立的割據局面。自西元4世紀始興,從遼河流域起源的契丹王朝發展壯大,極盛時期的版圖幅員萬里,北至今異域的克魯侖河、色楞格河流域,東臨黃海,南至河北中部、山西北部,西近阿爾泰山。

  這一切,似乎讓自稱契丹族後裔的耶柿村村民們頗爲自豪。

  但有些時候,他們又把歷史混淆起來了,說,咱沒打過楊家麽,被攆得到處跑哩。還自嘲著說,勝者王侯敗者寇嘛。卻不知滅了遼王朝的並非楊家將的宋朝,而是當時北方興起的另一個民族女真人建立的金朝。

  謎團 現在還無法破解這段歷史

  耶柿村的老年人常念叨著,陝西有個耶家坡,四川有個耶家坪。他們還說,耶柿村是“上耶”,附近還有一個村子是“下耶”;而翻過白鹿原,那邊的藍田縣小寨鄉也有一二十戶的耶姓人家———都是契丹族耶律氏的後人呢。

  如果果真如此,那麽這些契丹族後人的祖先當年是怎麽來到西北地區白鹿原的呢?這,連耶柿村的村民自己也說不清楚。

  有人小心翼翼地分析,當年打仗哩,打敗了,逃到這裏啦!

  緊跟著就有人不同意,觀點倒是頗爲在理———要是打敗了,該往發源地北邊的荒漠跑,咋會朝南跑哩?那不是送死嗎?

  對方啞口無言。這一方就自豪地說,一定是當年我們契丹的勢力大,打到這邊來啦,祖先就到耶柿村了。

  聽者就都點頭,個個臉上都是笑。

  陝西師範大學西北民族研究中心主任周偉洲教授並不認同這一民間的說法。因爲遼王朝的統治從未到達過現今的關中地區。周偉洲編著的《陝西通史·民族卷》中說,在金滅遼、北宋期間,曾建立過契丹人組成的猛安謀克。猛安謀克是女真人的軍事和社會組織單位,猛安是千戶長、謀克是百夫長。周偉洲分析,隨著金朝佔領中原等地,女真的猛安謀克也大量遷入漢族聚居地。今陝西地區也有猛安謀克遷入,與當地的漢民雜居。

  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契丹族的先民到了現在的耶柿村一帶,繁衍生息,與當地人同化融合,成爲“分子意義上的後裔”零星分佈在各地。

  民族學家歷史學家一直在研究的問題,耶柿村這些自稱契丹後裔的耶姓人家也想搞清楚。有人說,把契丹族的歷史淵源弄清楚了,能不能想辦法把咱這個民族給恢復了?娃娃上學也好有個優惠政策呐!36歲的耶武民不同意這樣的出發點。他說,重要的不是這個,是咱要弄明白契丹民族斷代的歷史。

  歷史的謎團一時解不開。耶柿村的一些村民懷著對民族歷史真相探索的渴望,開始在孩子身上恢復耶律這個複姓。60歲的耶恩印老人就給孫子起名爲耶律鷺優。

  這些細小的變化似乎不足爲奇。也許,真正的契丹後裔早已不復存在了,但契丹人的精神風骨卻在脈脈相傳。

  大雪覆蓋著古原,總有冰消雪化的一天。耶柿村契丹族耶律氏的歷史之謎,哪一天才能徹底解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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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祖州石室

  根據考古發現,契丹民族在與漢文化不斷接觸的過程中開始出現築墓入殮之舉,特別是契丹在建“遼”之後,構築陵墓之風漸盛,喪葬禮俗也日益完備,形成了漢文化與契丹傳統文化相結合,具有濃郁民族特點的喪葬禮俗。

棺床木帳

  契丹人的家族血統觀念很重,同族人在死後要埋在自己家族的墓地中,即使是戰死或客死異鄉,同伴也要將其屍首或遺物帶回,歸葬於故鄉的墓地。契丹民族的葬制大體可分爲:天葬、火葬、土葬。

  天葬是契丹人早期的葬俗,人死後將其屍體放置於樹上,以免被野獸撕咬,三年後將風乾的屍體焚化,並以酒祭奠,祈求死者保佑生者多獵獲野豬和山鹿。

  火葬之俗在遼代比較普遍,是契丹民族受漢文化和佛都文化的影響而産生的。實施火葬的人,一部分爲出於自願的佛教徒,另一部分爲契丹平民。其葬具骨灰罐則多爲陶制穹廬模型,很有民族特色。


真容木偶像


銀絲網路

  土葬是契丹貴族普遍採用的葬式,其中網路葬是最具特色的葬俗,也是遼墓中判定契丹族屬的重要標誌之一。根據《虜廷事實》記載“其富貴之家,人有士者……用金銀爲面具,銅絲絡其手足”,從考古發現來看,網路質地分爲:金、銀、銅,外形依據死者體態而制,按人體各部位分成:頭網、臂網、手網、胸背網、腹網、腿網七個部分。其編綴方法有:六邊型、圭形、三角形、梯形和不規則形網孔,各部門編織完後穿套于死者內衣之外,並將各部位銜接成一個整體,網路外再穿衣、束腰帶、戴面具、套銀靴、佩首飾等。與網路葬習俗相關的是面具的配用。面具質料多以金、銀、銅製成,其形制因死者的性別、年齡不同而各異,其本上反映死者生前的面貌,就連鬍鬚及皺紋這樣的細節在面具中都會反映出來。金屬面具及金屬網路從功能上來看,主要起到保存死者屍體,美化死者的作用。一方面:遼代墓葬使用棺槨較少,大多是將死者置於棺床之上,使用金屬網路屍骨不易散亂;另一方面:古人認爲屍體不散靈魂就不會分離,爲了達到這個目的,契丹人在對屍體採取防腐處理的同時,借助面具與網路儘量保存恢復死者生前的形態,從而達到靈魂不散的目的。



送終車鎏金銅鐸



茶釉侖式骨灰罐



山形金飾件

  此外,契丹民族還有“尚東”的習俗,根據史書記載,遼代的建築,如京城的宮殿以及氈廬等都是向東的。而考古發掘的墓葬方向也大多向東或東偏南,這與契丹民族宗教信仰中的“好鬼貴日”之說緊密關聯。

  契丹民族由早期“天葬”轉而實行土葬,這一喪葬習俗的變化是契丹民族文化與漢文化相結合的産物,既具有自己民族特色,又形成了嚴格的禮俗。在中國古代北方遊牧民族之中,契丹民族是最講穿“厚葬”的,這也是漢文化中“視死如生”觀念的反映,固而在遼代墓葬的發掘中,出土了大量彌足珍貴的文物及再現墓主人生活的壁畫,這些都爲我們認識這個民族的政治、經濟、文化提供了詳實的實物資料,也使我們對這一古老民族的認識更加豐滿更加鮮活。



金面具



銅鎏金海東青紋



鏨花銀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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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郭發財在契丹故地內蒙古赤峰市,遊走近20年,期間,他認真地閱讀了《契丹國志》、《遼史》、新舊《五代史》、《康橋遼宋夏金史》等文獻資料,並對國內遼史研究和契丹考古發掘動向非常關注。他以一個詩人、作家、非主流文化旁觀者的身份,爲一個民族和一段特殊的歷史給出了自己的說法。“按‘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的說法,關於契丹遼人的歷史文化研究,我只是一個業餘研究者。”

  “北方大佬”是耶律父子

  作爲一個族源、族裔和民族成分複雜,歷史考古學界至今難以定論的北方民族,由於其王朝被女真屠滅,加之隨後蒙元帝國的快速崛起,耶律阿保機的直系後裔耶律大石在西域乞兒漫城建立的近百年西遼政權被乃蠻王屈曲律奪取。隨後,屈曲律又被蒙元大將哲別誅殺———北方契丹種族及其民族歷史文化,仿佛突然煙消雲散,儘管他們曾輝煌一時。

  對於契丹在北方少數民族中的地位,郭發財認爲:“無論完顔阿骨打、成吉思汗,乃至努爾哈赤諸輩有多麽能征善戰,開拓的帝國疆域有多麽遼闊龐大,但在北方帝國的歷史大譜系中,這些‘北方大佬’的歷史座次,都要圍繞耶律阿保機和耶律德光父子而設。因爲,正是他們作爲北方長子的先知先覺,建立的北方王朝挑戰了傳統的‘中國概念’,日後的北方大佬才看到了南伐中土、當軸天下的信心和希望。”所以,在整個北方民族過渡中,契丹起到了一個承上起下的關鍵作用。

  達斡爾人與契丹血緣最近

  清《欽定三史國語解》認爲達斡爾系是契丹大賀氏後裔。而近年,雲南保山地區約有十多萬自稱爲“本人”的族群,也標榜自己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的直系後裔。

  由中國社科院歷史所陳志超研究員和中國醫學科學院揚煥明教授牽頭,成立的“分子考古學”課題組,採用DNA技術,將達斡爾人、“本人”等族人血樣,同出土契丹女屍的腕骨等多份標本進行了綜合研究。

  實地取證結合鑒定結果,郭發財認爲:達斡爾人與契丹有最近的血緣關係,屬於純正的契丹後裔;蒙古人和鄂溫克人也攜帶有契丹人的遺傳基因,但只是民族融合的混血而已;雲南的“本人”與達斡爾人情況類似,具有相同的父系起源,也屬已消失的北方契丹直系後裔。

  女真滅遼的真正原因

  在郭發財的研究來看,女真以區區2500兵卒的小成本,幹成了“聯宋滅遼”的大買賣,主要原因有兩方面。

  一是遼帝國的末代皇帝耶律延禧不尊重完顔阿骨打,在春捺缽鴨子河濼(今吉林大安附近的月亮泡子)的“頭魚宴”上讓他唱歌,羞辱了這位契丹大遼王朝的掘墓人;二是耶律延禧喜好漁獵,常年指派“銀牌天使”向女真催要“海青鳥”。“銀牌天使”抵達女真部落時,又喜歡向完顔阿骨打要美女陪睡,由於銀牌上差和耶律延禧的荒唐,所以就留下了見於《宋史》卷二八五《梁適傳》的“契丹嗜其利,虐女真捕海東青以求珠,兩國之禍蓋基於此”的典故和教訓。

  另外,西元1115年至西元1119年爆發了一系列的起義,古欲起義、高永昌起義、侯概起義、董龐兒起義等,各路暴民、亂軍也從另一方面動搖了遼人帝國的根基。

  ■人物檔案

  郭發財,原名趙郭明,四川人,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空軍退役軍官,現爲自由職業者,非主流文學評論家,契丹歷史文化業餘研究者。上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文學創作,作品散見國內知名或無名刊物。有文學評論和詩歌作品入選《中國新文學大系》等多種選集。著有長篇小說《紙房子》以及搖滾音樂研究的重要著作《枷鎖與奔跑》。

  ■對話

  宋人遼史的文化敵意明顯

  競報:據你瞭解,歷代歷史研究者對契丹遼史是一種什麽樣的態度?
  郭發財:從文獻層面看,宋人修撰的契丹遼史的文化敵意非常明顯,可當前學術界對此認識還不夠充分。“外族國家的建立者入侵了‘我們’部分或全部領土”,既是史臣、文人常犯的錯誤,也是當下某些學人和專家的史學觀點。這種認識誤區的存在,導致了對北方契丹的文化敵意。

  競報:有哪些典型的例子?
  郭發財:以唐代邊州羈縻府與北方契丹的社會關係爲例,學術界只是強調盛唐文化對漠北契丹的“先進輸入”和懷柔政治的恩澤,卻很少看到“貢賦版籍,多不上戶部”。以論代史的研究方法依然大行其道,甚至知名學者也常犯低級錯誤。比如,確定契丹祖源地木葉山的地理位置時,有人用現今的道路裏制來印證宋人木葉山與上京地區的距離,卻不明白在民國之前漢代以後的中國道路裏制,長度都是自尺以上,到丈爲止。

  契丹故地已“十墓九空”

  競報: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和一直輔佐其功業的述律平皇后的真正歷史形象是什麽?
  郭發財:耶律阿寶機與述律平,在契丹民族的本源神話中,被看成契丹始祖神奇首與可敦的轉世;在西方神學語境中,二人比較類似《創世紀》中的亞當和夏娃;在文學的經典想象中,這對契丹大遼王朝的“創業夫妻”與馬爾克斯在《百年孤獨》中描述的阿卡迪奧·布恩地亞與烏蘇拉相似,但具體到歷史文獻資料的記載中,他們只是被歪曲了的,野心勃勃且多心計,手段狡詐的“虜主”和“虜主”婆娘。

  競報:內蒙古的赤峰作爲契丹古都,有沒有什麽新的有價值的考古發現?
  郭發財:繼1992年阿魯科爾沁旗的朝克圖山出土了耶律羽之墓葬,被列爲“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之一後,巴林左旗的屈劣山在1996年又發現了遼代第一家被賜姓耶律的漢官家族韓匡嗣夫婦及其子孫的家族墓群;這兩處考古發現,均爲研究契丹貴族生活與遼王朝漢臣的興衰榮辱,提供了可供參考的個案。而近些年卻幾乎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發現。整個契丹故地,由於早年的瘋狂盜墓,導致“十墓九空”,滄桑不堪,乃至旅遊産業試圖與其親密接觸的吊詭情狀。

  潘仁美並非奸臣

  競報:著名的楊家將抗遼,在歷史上究竟是怎麽回事?
  郭發財:章回體小說《楊家將》是根據《宋史》稱爲楊業的楊繼業殉職的有限記載演化而成的,而爲了所謂的“愛國忠勇精神”,文人們的某些作爲,令人無法忍受。但凡涉及楊繼業事迹的各種文本,均與前世史臣、近代文人合謀,根據作者內心潛藏的“歷史文化忠告”,一廂情願地寫就了車不可載、鬥難計量的“愛國文學”。

  競報:後來的佘太君和十二名寡婦的故事,情況又如何?
  郭發財:“愛國文學”描述了楊繼業被大奸臣、原名潘美的潘仁美陷害,他與七個兒子戰死之後,楊老夫人與十二名寡婦成爲趙家大宋的中流砥柱。而實際情況卻是,楊繼業戰死之後,只有一個兒子仍在效力朝廷,潘仁美也是大宋朝的一員良將,並沒留下其陷害楊家的歷史記載。這種惡意篡改歷史的密謀術士文學,繼模糊“愛國”與“愛皇權”的涇渭之後,“愛國並不等於愛皇權”的基本常識也被“楊氏忠勇精神”取而代之。凡此種種,有些讓人不可理喻。



  契丹的本義爲“鑌鐵”,即堅固的意思,這個剽悍勇猛的民族,在我國波瀾壯闊的歷史長卷中曾縱馬長城內外兩百多年,輝煌一時,卻又在明朝以後集體神秘失蹤,再也沒見他們的消息。

  ■鏈結

  契丹由來

  在遙遠的過去,一位名叫奇首的青年男子騎著白馬,沿土河而下,在土河與潢水之間,遇見一位騎著青牛,款款踏歌而來的妙齡女子。這對青年男女眉目含情,唱起各自部落的古老情歌,互相表達愛慕;婚配之後,他們生養了八個頂天立地的兒子———這就是契丹祖先和“契丹八子”與“契丹古八部”的歷史由來。

  契丹文字

  契丹族是一個歷史文化悠久的民族,據史書記載,契丹原先沒有文字。西元920年春正月,遼太祖耶律阿保機下令創制契丹大字,秋九月製成,詔令頒發。這種大字是採用漢字加以簡化或增添筆畫而成的。在遼慶陵出土的《哀冊》上所寫的文字,都是大字。後來在慶陵壁畫上和許多遼代陶器上,也發現這種契丹大字。

  但除了契丹大字之外,還有一種契丹小字,據史載是皇子叠刺創制的。在遼寧錦西縣狐山遼蕭孝忠墓所出土的墓誌和義縣、建平縣所出土的銅器、銀器上的契丹文字,就是這種契丹小字。
  
  契丹文字使用了好幾百年,但因通讀不易,所以並沒有深入民間。可是,它極大地影響了西夏和女真文字,是契丹族對文化的一大貢獻。

  契丹人的命運

  據史學界推測,曾經多達幾百萬之衆的契丹人,命運大致有三種:

  第一,居住在契丹祖地的契丹人漸漸忘記了自己的族源,與其他民族融合在一起。

  第二,西遼滅亡後,大部分漠北契丹人向西遷移到了伊朗克爾曼地區,被完全伊斯蘭化。

  第三,金、蒙戰爭爆發後,部分“誓不食金粟”的契丹人投靠了蒙古,並跟隨蒙古軍隊東征西討,擴散到了全國各地。

  契丹編年史

  西元916年,耶律阿保機稱帝,年號神冊,建國號契丹。

  西元947年,改國號爲大遼。

  西元1124年,中京決戰失敗,耶律大石率部西遷。

  西元1125年,遼國滅亡。

  西元1132年,耶律大石稱帝,史稱“西遼”。

  西元1218年,西遼政權爲蒙古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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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書”之謎


1922年6月21日,一位名叫克爾文的比利時傳教士,在中國內蒙古巴林右旗一座被盜掘的古墓中,發現一塊石碑上刻滿了奇怪的符號。據考證,這是一座900多年前的契丹人墓葬。據史書記載,契丹人建立遼國後確實曾經創造契丹字,專家們斷言:“天書”無疑就是早已被歲月掩埋的契丹字。結論一出,人們充滿期待,這一個消失的王朝、一段沈睡的歷史會不會由此顯現出來呢?



■ 大遼滅亡

  契丹王朝的滅亡不難從史書中查到。據記載,大遼和北宋對峙長達160多年,出人意料的是,最終滅掉大遼的卻是曾經歸附於契丹的女真人。女真首領完顔阿骨打在大遼的疆域內攻城掠地,並于1115年建立金朝。10年後,完全取代了盛極一時的契丹王朝。一部分幸存的契丹人在皇室成員耶律大石帶領下被迫向西遷移,在今天的中國新疆和中亞地區建立了西遼,又稱哈喇契丹國。這個帝國也一度強盛,但最終又被成吉思汗的蒙古大軍所滅。之後,契丹的殘餘勢力又在今天的伊朗南部建立了起兒漫王朝,但不久還是在黃沙彌漫的異國他鄉銷聲匿迹了。

  契丹文化的消失

  在中國歷史上,雖然改朝換代頻頻發生,但原有的文化傳統總能代代相傳。然而契丹王朝滅亡後,整個契丹文化也隨之消亡了。

  分析發現,從契丹王朝建立到1271年元朝建立,在這短短的300多年間,中國出現了遼、北宋、西夏、金、南宋和元等朝代。這是中國歷史上一個非常特殊的時期,由於取得政權的統治者分屬於不同的民族,因此朝代更叠也導致了整個民族的地位和相關文化都發生了轉換。女真人的金朝取代契丹人的遼朝後,曾下令清除那些反抗的契丹人,其中一次見於史書的殺戮就持續了1個多月。很有可能契丹文化也在這時遭到捨棄。

  另外,金朝剛建立時,並沒有本民族的文字,只好沿用漢字和契丹字。當女真文字參照漢字創立後,金朝皇帝就下令廢止了契丹字,契丹文字可能由此失傳。以此類推,契丹文化的衰亡也就不難理解了。


契丹文

契丹文是我國古代少數民族契丹族使用的文字,分大字和小字兩種。大字創制於西元920年,脫胎於漢字,約有一千字以上。小字是叠刺受回鶻文啓示而創制的。契丹文約使用了三百多年,1191年後逐漸廢棄,曆元明清幾百年來無人認識。直到上一世紀20年代方被發現。契丹文文獻主要是石刻碑銘。由於研究契丹文的參照資料十分缺乏,幾十年來,只解讀出官職、年號、干支等少量的辭彙,大多數內容尚未破譯,故被稱爲“二十世紀之謎”。

契丹大字



契丹小字



契丹數位



契丹文碑刻拓片


契丹小字

《郎君行記》第5行有一個圭字。這個字早在20世紀30年代就被釋出是“皇帝”和“皇太后”等詞中的“皇”字。我們首先假定契丹語中的“皇帝”和“皇太后”都是漢語借詞,則圭讀huɑnɡ(爲了使廣大讀者便於閱讀此文,本文一般用中文拼音方案來標注契丹文字的讀音,萬不得已時才用國際音標。凡用國際音標一律加[]符號)。漢字《郎君行記》後半部分沒有“皇”,只有人名“黃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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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詩詞不遜唐

  在人們的印象中,通常以爲契丹族生活在大漠之中,在文學上建樹頗少,但實際上,契丹族的文學有許多獨到之處。從目前史學界研究的成果看,在林林總總的契丹文學中,契丹詩歌就是一支奇葩。
  據多年從事民間文藝研究的遼寧省遼陽市民間文藝家協會主席王吉川先生講,契丹詩詞歌賦尤以詩詞爲主。這些詩詞包括契丹皇室詩文、契丹社會知識文士詩文、宋朝使者詩文以及宋人雜著中反映契丹社會的詩文。


 契丹皇室的詩文主要指遼聖宗耶律隆緒、遼興宗耶律宗真、遼道宗耶律洪基、東丹王耶律倍以及東丹王之子耶律隆先和耶律琮等人。我們從遼河文化叢書《遼河流域文藝源流》中看到,遼太祖耶律阿保機當年曾以能說漢語自詡;他的兒子東丹王耶律倍和太宗耶律德光兄弟二人,能熟練地運用漢、契丹兩種文字寫作詩文;而耶律倍的兒子耶律隆先和耶律琮,則均是博學能詩的文學家了,並且創作出了《閬苑集》等精華作品,可惜今已失傳。


  遼聖宗耶律隆緒的代表詩作是《傳國璽》:“一時制美寶,千載助興王。中原既失守,此寶歸北方。子孫皆慎守,世業當永昌。”這首詩是聖宗開泰年間,遼聖宗在遼中京(今內蒙古自治區赤峰市寧城縣)得到傳國玉璽時而作。



刻有契丹文字的精美石印
  內蒙古赤峰市寧城縣遼中京博物館館長李義告訴我們,詩中所說的傳國玉璽,是我國著名的秦璽。相傳這枚玉璽是秦始皇用蘭田玉雕刻的,四周刻龍,正面刻宰相李斯所寫魚鳥篆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秦滅亡後,玉璽傳至漢高祖,漢獻帝失之。魏文帝得之,又刻八個字“大魏受漢傳國之寶”。傳至唐朝後更名爲“受命寶”。此後歸後晉,後晉亡歸遼。

  李義說:“耶律隆緒是一個多才多藝的皇帝,他十歲能詩,曉音律,善繪畫,尤喜吟詩,有禦制曲五百餘首。如今,這些詞曲多已亡失,僅在史料中存有一二,而詩文流傳至今的只有《傳國璽》這首。詩中歌頌了遼王朝的聖迹,希望後代能慎守基業,使大業永昌。”

  遼興宗耶律宗真也是一位詩人。《遼史》上說他“幼而聰明,長而魁偉,龍顔日角,豁達大度”。據《遼史·本紀》記載,他曾去妻弟蕭無曲宅第喝酒吟詩。重熙五年(1036年)九月,他遊獵于黃花山,獲熊三十六,冬十月在南京(今北京市)應士時,以《日射三十六熊賦》和《幸燕詩》爲題,試進士于廷。

  可惜這兩首詩沒有流傳下來,只有清人查嗣(王旁加栗)在《燕京雜詠》中以詩的形式回溯了這段史事:“紫濛川外月初寒,隊隊銀貂小契丹。不射黃羊調酪酒,傳分三十六熊蹯。”

  重熙二十四年二月,有宋朝使者來,他召宋使釣魚賦詩,要得到遼代文人司空大師郎思孝的詩,但司空大師不肯賦詩,他便先寫一首詩挑之。詩曰:“爲避綺吟不肯吟,既吟何必昧真心。吾師如此過形外,弟子爭能識淺深。”這首詩是耶律宗真流傳下來的唯一一首詩。

  遼太祖的長子耶律倍是遼代著名的詩人。他自幼聰敏好學,外寬內摯,神冊元年被立爲皇太子。天顯元年(926年),他跟從太祖阿保機征渤海國獲勝後,阿保機將渤海國改爲東丹國,令耶律倍爲人皇王,統治東丹。阿保機死時,他因與弟弟耶律德光有矛盾,弟弟即了位,他便主動讓位。可德光不但沒有因爲哥哥讓位而厚待兄長,反而見疑,欲加害耶律倍。爲了躲避弟弟之害,耶律倍於天顯五年攜帶著高美人,載著書籍,投奔了後唐。

  走的時候,耶律倍立木海上,刻詩於木,這就是有名的《海上詩》:“小山壓大山,大山全無力;差見故鄉人,從此投外國。”全詩的主旨是,既然自己無力抵住他人的壓迫,就只好躲避。

  契丹皇室的詩歌吟詠,上乘之作屬遼道宗《題李儼黃菊賦》:“昨日得卿黃菊賦,碎剪金英填作句,袖中猶覺有餘香,冷落西風吹不去。”據《老學庵筆記》記載,該詩是爲了回遼相李儼《菊花賦》而作。李儼因被賜耶律姓,也稱耶律儼,析津(今北京市西南)人,好學有詩名,爲人勤敏,官至參知政事,深受道宗寵遇。一日作得《菊花賦》呈道宗,受嘉勉,次日,道宗賜批答了《題李儼黃菊賦》這首絕句。

  這首絕句意象空靈而巧妙,正如嚴滄浪所謂的“故其妙處瑩徹玲瓏,不可湊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象,言有盡而意無窮。”該絕名句即便置於唐、宋諸作中也堪稱佳作。

遼朝知識文士所作詩文頗多,但大多散佚。他們詩文創作的事迹在《全遼文》和《遼詩話》等書中有著錄。流傳至今的詩文主要有郎思孝的《和興宗二首》、馬堯俊的《獻高麗王詩》、寺公大師的《醉義歌》、蕭總管的《契丹土歌》等。

契丹才女壓鬚眉

  從遼代現存的詩詞作品來看,契丹人最有成就、最具特色的,當推蕭觀音、蕭瑟瑟等幾位出色的女詩人。這些契丹女詩人的詩詞創作,足以代表遼詩的精華,體現出遼詩的特色以及遼詩在中華詩史中的位置。

  蕭觀音(1040--1075),即遼道宗耶律洪基之妻,是一位多才多藝而又品德賢淑的宮廷女姓。重熙十二年(1043年),耶律洪基進封爲燕趙國王,納年僅四歲的蕭觀音爲妃,重熙二十四年,遼興宗耶律宗真死,耶律洪基繼位,立觀音爲懿德皇后。

  蕭觀音是遼代著名的女詩人,堪稱遼河流域的女才子。西元1056年8月,道宗皇帝到秋山狩獵,皇后蕭觀音率衆嬪妃隨行。行至一個名叫伏虎林(今內蒙古自治區巴林右旗西北察罕木倫河源之白塔子西北)的地方時,道宗命皇后賦詩,蕭觀音應聲即曰:“威風萬里壓南邦,東去能翻鴨綠江。靈怪大千俱破膽,那叫猛虎不投降。”
 


刻有契丹文字的石印
 此詩一出,道宗大喜,出示群臣曰:“皇后可謂女中才子。”第二天,道宗親自出獵,有一隻猛虎突然從樹林中竄出,道宗說:“我要射得此虎,以不愧對皇后的詩。”於是,一發而將猛虎畢命,群臣皆呼“萬歲”。這是遼史上難得的一段佳話。

  這首以狩獵爲題材的七言絕句,風格雄豪粗獷,意境極爲闊大,誰能猜到出自一個宮中纖纖女姓之手。與這首宏闊氣象、直壓鬚眉的應制詩在風格上形成大跨度差異的是蕭觀音所作《回心院》十闕:

  “掃深殿,閉久金鋪暗。遊絲絡網塵作堆,積歲青苔厚階面。掃深殿,待君宴。”“拂象床,憑夢借高唐。敲壞半邊知妾臥,恰當天處少輝光。拂象床,待君王。”“換香枕,一半無雲錦。爲是秋來轉展多,更有雙雙淚痕滲。換香枕,待君寢。”“鋪翠被,羞殺鴛鴦對。猶憶當時叫合歡,而今獨覆相思塊。鋪翠被,待君睡。”“裝秀帳,金鈎未敢上。解卻四角夜光珠,不教照見悉模樣。裝秀帳,待君貺。”“疊錦茵,重重空自陳。只願身當白玉體,不願伊當薄命人。疊錦茵,待君臨。”“展瑤席,花笑三韓碧。笑妾新鋪玉一床,從來婦歡不終夕。展瑤席,待君息。”“剔銀燈,須知一樣明。偏是君來生彩暈,對妾故作青熒熒。剔銀燈,待君行。”“(草頭加熱)薰爐,能將孤悶蘇。若道妾身多穢賤,身沾禦香香徹膚。(草頭加熱)薰爐,待君娛。”“張鳴箏,恰恰語嬌鶯。一從彈作房中曲,常和窗前風雨聲。彈鳴箏,待君聽。”

  這十首聯章詞是蕭觀音受道宗冷落時所作,冷落的原因是她諫止道宗耽於畋獵。道宗皇帝雖頗有詩情才氣,但很是昏庸。史書記載,道宗經常把大臣耶律儼的妻子邢氏叫到宮中淫樂,耶律儼還囑咐妻子要好生伺候。更不可理喻的是,他在任命大臣時拿不定主意,有時像兒戲一樣用擲骰子的方法確定,誰有運氣誰當,誰得了勝彩,道宗爲之拍手叫好。

  蕭觀音看不慣丈夫的行爲,便學習唐太宗的妃子徐惠向太宗直言進諫的美行懿德,常向道宗直諫。這種做法雖出發點是爲國家社稷提擔擾,但不切合時宜,遼道宗並非唐太宗,哪有“以人爲鑒”的氣度?於是,引起了道宗的厭煩,疏遠了這位德貌藝兼優的皇后。

  《回心院詞》便在女詩人的幽怨企盼中産生了。“回心院”是用唐玄宗梅妃的典故。唐玄宗時,楊貴妃與梅妃江采蘋爭寵,梅妃失寵,遂命宮院爲“回心院”,希冀玄宗回心轉意。蕭觀音用此曲作爲詞題,意思是十分清楚的,就是渴盼夫妻重新恩愛。

  《回心院詞》宮中女姓獨特的心理體驗,給人以強烈的藝術感染力。更爲可貴的是,《回心院詞》由蕭觀音獨創句式,自填其詞,自製其曲。詞的音韻十分諧婉,曲又複雜而高妙,是流傳千古的絕品。今人讀後爲之感歎,大漠之中,竟也産如此尤物。

  蕭觀音留傳後世的另一首《懷古詩》,是一首招禍之作。全詩共四句:“宮中只數趙家妝,敗雨殘雲誤漢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窺飛燕入昭陽。”招禍緣起於《回心院詞》。

  《回心院詞》做出後,伶官中很少人能演奏,只有伶官趙惟一能演奏。這下可讓大奸臣南院樞密事耶律乙辛抓住了把柄,由於他看到蕭觀音所生的太子被立爲皇太子,是自己專權的障礙,於是就施起陰謀來。他命人作了寫男女狎昵情事的《十香》淫詞,偷偷交給宮婢單登,讓她謊稱是宋朝皇后所作,並稱如得遼朝皇后之手書,便成二絕。蕭觀音讀後也覺喜歡,不覺其中之詐,便於紙尾複書過去創作的七言絕句《懷古詩》。

  這本是指責趙飛燕無後妃之德,以女色敗壞漢家政治的好詩,但被耶律乙辛得到後,立即送到道宗處,誣陷蕭觀音與趙惟一私通,理由是《懷古詩》中包含“趙惟一”三字,說這是蕭觀音在懷念“趙惟一”,同時將趙惟一屈打成招,又有婢女單登、教坊朱頂鶴誣證,更惡毒的是耶律乙辛還說《十香》淫詞是蕭觀音的手筆,昏庸的道宗不辯真僞,怒不可遏,誅殺了趙惟一九族,並賜蕭觀音自盡。

  蕭觀音自盡前,請求見道宗一面,但沒有得到滿足。於是,她望著道宗皇帝的住處而拜,寫下血淚交迸、憂憤滿紙的《絕命詞》:“豈禍生兮無聯,蒙穢惡兮宮闈。將剖心兮自陳,冀回照兮白日。寧庶女兮多漸,遏飛霜兮下擊。顧子女兮哀頓,對左右兮摧傷。其西曜兮將墜,忽吾去兮椒房。呼天地兮慘悴,恨今古兮安極。知吾生兮必死,又焉愛兮旦夕!”寫罷,用白練自盡。

  然而,道宗還覺不夠,命裸觀音屍體用葦席裹還其家。這一年,蕭觀音才36歲。大康九年(西元1083年),惡貫滿盈的耶律乙辛終於被絞死,蕭觀音的冤案方告昭雪。其孫遼天祚帝耶律延禧追諡皇祖母蕭觀音爲宣懿皇后。

  天祚帝之妃蕭瑟瑟也是一位才女,可她遇到了更昏庸的丈夫。天祚帝沈湎於打獵已到了令人不可理解的地步,後金人侵遼,遼郡喪失大半,他還在獵場不回,後金人打得他到處跑,他還在空隙時間獵上幾把。

  被立爲文妃的蕭瑟瑟對天祚帝的作爲十分憂慮,對民族的命運十分關心,於是,她寫了一首《諷諫歌》,勸天祚帝刷新政治,信賴忠臣,堵塞奸邪之路。歌曰:“勿嗟塞上兮暗紅塵,勿傷多難兮畏夷人。不知塞奸邪之路兮選取賢臣,直須臥薪嘗膽兮激壯士之捐身,可以朝清漠北兮夕枕燕雲。”

  可惜的是,蕭瑟瑟的勸諫只是出於良好的願望,已經頭腦發脹的天祚帝是聽不進去的。在奸臣的陷害下,天祚帝把一片忠心的蕭瑟瑟置之死地。

契丹詩文誰能識

  契丹文學還有一個埋藏至深的寶庫,即用契丹文完成的作品。在吉林省博物館,我們看到一面八角形銅鏡,上面刻有16個契丹字,四言四句。有人猜想,這可能是一首契丹文詩歌。

  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們:“這種銅鏡目前在中國和朝鮮各存一面,如果沒有新的發現,這便是以契丹文形式僅存的詩歌珍品了。”

  契丹字的詩歌雖然少得可憐,但現存遼詩最長的一首《醉義歌》,就是用契丹文寫的,長達121句,900字。元代中書令、大詩人耶律楚材將此詩譯爲漢文,並稱讚此詩可與蘇(軾)黃(庭堅)並驅爭先。現引首段四句以窺全豹:“曉來雨霽日蒼涼,枕幃搖曳西風香;困眠未足正展轉,兒童來報今重陽。”


位於內蒙古巴林右旗刻有契丹文字的遼代白塔


  這首詩歌如果不是耶律楚材翻譯,恐怕我們至今都無人能識。從現在契丹流傳下來的詩歌看,多數都是以漢字完成的,這要歸功於當時遼朝對漢文化的推廣。但對於普通民衆,在遼朝南部或接近漢族居住區,雖大都使用漢字,可由於條件所限,有許多人漢字學得還屬一般化。遼朝北部地區的漢學就更差一些。

  當時,宋朝人寫詩嘲笑遼人讀書不精:“此老方捫虱,衆雌爭附火;想當訓誨間,都都平丈我。”“都都平丈我”即《論語》中的“鬱鬱乎文哉”,宋人以此嘲笑遼人文化水平低,連老師都念別字。

  契丹人的語言並不像古漢語那樣以單音節詞爲主,而是存在著大量的破音字節,和現代的英語和日語差不多。在口語中,恐怕要採用類似日語“訓讀”的方法來念詩。

  例如,看見“天”就念“騰格裏”,看見“皇后”,要念“忒裏蹇”。對於“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這句詩,《夷堅志》中記載契丹小孩是這樣念的:“月明裏和尚門子打,水底裏樹上老鴉坐。”

  宋人餘靖兩次出使契丹,懂契丹語。有一次,契丹皇帝對他說:“如果你能用契丹語做詩,我爲你喝酒。”餘靖舉起酒杯就念了一首半是漢語半是契丹語的詩:“夜宴設邏臣拜洗,兩朝厥荷情感勤。微臣雅魯祝若統,聖壽鐵擺俱可忒。”

  雙語合壁的此詩中,“設邏”爲厚盛之意,“拜洗”爲受賜之意,“厥荷”爲通好之意,“感勤”爲深重之意,“雅魯”爲拜舞之意,“若統”爲福佑之意,“鐵擺”爲嵩高之意,“可忒”爲無極之意。如不考慮合轍押韻改成漢詩應是:“夜宴厚盛臣受賜,兩朝通好情深重。微臣拜舞祝福佑,聖壽嵩高俱無極。”

  在遼代,雖說鼓勵契丹人學漢文化,但對契丹文化的“出口”限制很嚴。當時的法律規定,凡把遼國書籍帶到外國的,要處以重刑。由此我們推斷,定有大批頗具特色的契丹文字的作品沒有流傳下來。幸好契丹文字的文章還有幾篇,大都是考古所得的碑銘和墓誌。這也成爲今天學者們研究契丹文化的重要史料。

  對文化“出口”的限制,也使契丹文字難以被中原地區所識。西元928年,有人拿著兩封契丹文寫的信,交到後唐皇帝李嗣源手裏,李嗣源遍示滿朝大臣,竟無人能識。

  契丹是東北地區第一個創造文字的民族。據《遼史》記載,契丹人祖先是“刻木爲契”的。契丹國家建立後,隨著政治、經濟形勢的急速發展,契丹文化也有了相應的發展,在民族意識的促進下,開始創制本民族文字。

  西元920年正月,阿保機從侄魯不古與突呂不等人在漢人的幫助下,依照漢字偏旁,增損漢字筆劃創造出契丹大字,同年九月,契丹大字研究成功,阿保機下令全國推行。後來,阿保機的弟弟叠剌由於受回鶻文的某些啓發和影響,又創制契丹小字。契丹小字“數少而該貫”,即原字雖少,卻能把契丹語全部貫通。

  契丹文字解讀是中國文字史上著名的難題。從20世紀初開始,便有中外數十位學者致力於這方面的研究。由於資料不足,人們只能對著幾個契丹銘文和有限的資料終日冥思苦想,一但解得一言半語,便足以慶賀一番。

  中外專家苦苦鑽研了幾十年,到目前爲止,契丹大字1000多個發音符號中能識讀的不過200個;契丹小字約500個發音符號,可識讀的原字僅有170個,而完整的句子則幾乎一個也讀不通。契丹文字與中國著名的“東巴文字”、“仙居蝌蚪文”、“夜郎天書”、“峋嶁碑”、“巴蜀符號”、“蒼頡書”、“夏禹書”、“紅岩天書”一樣,期待著人們去甄別和辨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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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遼)宣宗(耶律淳)

  宣宗,名耶律淳(西元1063~1122年),小字涅裏。遼興宗耶律宗真曾孫。天祚帝兵敗逃入夾山,宰相等擁立他爲帝。在位3月,病死,終年60歲,葬于永安陵(今 北京市香山)。

  耶律淳,宋魏王耶律和魯斡子,封爲郡王,曾出任節度使。西元1101年晉封爲鄭王,又加越王。西元1106年爲南府宰相,徙魏王。父耶律和魯斡死,他襲職守南京(今北京市)。

  西元1115年,天祚帝東徵兵敗,大臣耶律章奴等圖謀廢黜天祚帝,立耶律淳爲帝,並派耶律淳的妻弟蕭敵裏去南京通知他。耶律淳卻堅決拒絕,並斬殺蕭敵裏,親自將陰謀報告天祚帝,平服了政變,被晉封爲秦晉國王。西元1122年,金軍攻遼,天祚帝逃入夾山,消息不通。宰相李處溫,宗室大臣耶律大石,奚王回離保等將皇袍披在耶律淳身上,推擁他爲帝,號爲天錫皇帝,建年號爲“建福”,降封天祚帝爲湘陰王。耶律淳統治著燕、雲,平州及遼西,上京、中京等路,成爲遼的實際政權。史稱北遼。

  耶律淳稱帝後,以回離保爲北院樞密使,耶律大石統帥兵馬。對外,他遣使赴北宋表示願意免除歲幣,締結和約。北宋不同意,並出兵攻討。耶律淳轉而遣使赴金,請求作爲金國的附庸,以求得金的庇護。金國尚未答復,他就於1122年6月病死于燕。臨死前吩咐迎立天祚帝次子、秦王耶律定繼位,由李處溫等大臣輔佐,蕭德妃爲太后,主持軍國大事。

  耶律淳死後諡號爲宣宗。

(北遼)蕭德妃

  蕭德妃(西元?~1123年),宣宗耶律淳皇后。宣宗病死,她主持國政。掌握政權2年。燕京失陷後投奔天祚帝,爲天祚帝所殺。葬處不明。

  蕭德妃,宣宗病死後被尊爲太后,主持軍國大事,並遙立天祚帝子耶律定爲帝,改年號爲“德興”。

  蕭德妃當政後,宋兵一度攻入燕京,後經遼兵死戰,才將宋軍逐出。不久,遼國大臣李處溫秘密聯絡北宋大臣童貫,策劃挾持蕭德妃而獻地降宋。事情敗露,蕭德妃捕殺了李處溫。

  西元1123年初,金兵攻遼。蕭德妃向金上表請求立秦王耶律定爲帝,金兵不允,攻陷燕京。蕭德妃倉皇逃走,並思忖已立耶律定爲帝,天祚帝總不至於降罪,便出古北口,經天德軍,趕到四部族(今地不可考)投奔天祚帝。天祚帝怨恨耶律淳自行稱帝而廢自己爲湘陰王,當即命令左右將她捆綁起來殺死,並追廢耶律淳爲庶人。

(北遼)梁王(耶律雅裏)

  梁王,名耶律雅裏(西元1094~1123年),字撒鸞。天祚帝子。在位5個月,病死,終年30歲,葬處不明。

  耶律雅裏,留封爲梁王。西元1123年10月,金兵圍攻青塚寨(今內蒙古呼和浩特南)時,他與兄弟們被圍。後秦王耶律定、許王耶律寧都先後被俘,他在硬寨太保特母哥護衛下脫身逃出,趕去與天祚帝會合。天祚帝打算逃往西夏,部下耶律敵烈苦勸無效,與特母哥等人劫奪耶律雅裏向北奔逃。5月至沙嶺(今地不可考),耶律敵烈擁立耶律雅裏爲帝,改年號爲“神曆”。

  同年10月,耶律雅裏在查刺山遊獵,一天之內就獵取了黃羊40只、狼21只。因來往奔逐,勞累過度而病倒,不幾天死去。

(北遼)耶律術烈

  耶律術烈(西元?~1123年),興宗曾孫。梁王耶律雅裏於西元1123年10月病死後,耶律敵烈等立他爲帝。同年11月,耶律敵烈的部下發動兵變殺死了耶律敵烈,耶律術烈也爲亂兵所殺。在位僅20餘日。葬處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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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遼)感天後(塔不煙)

  感天後,名塔不煙,德宗皇后,生卒年不詳。德宗耶律大石死,子耶律夷列年幼,她執政。第二年改年號爲“鹹清”。執政7年,於西元1150年還政於耶律夷列。後事不明。

(西遼)仁宗(耶律夷列)

  仁宗,耶律夷列,生卒年不詳,德宗耶律大石子。西元1150年感天後還政於他,他即位。第二年改年號爲“紹興”。西元1163年,耶律夷列病死,在位13年。臨死前他命令妹妹耶律普速完監國。

(西遼)承天後(耶律普速完)

  承天後,名耶律普速完,生卒年不詳。耶律大石之女,仁宗耶律夷列妹。仁宗病死後執政,自朴承天太后。第二年改年號爲“崇福”。共執政14年。西元1177年,承天後與小叔朴古只沙裏私通,將丈夫由駙馬降爲東平王,不久又將親夫害死。駙馬父都元帥斡裏刺大怒,領兵殺入皇宮內殿將承禾後和朴古只沙裏射殺。

(西遼)末主(耶律直魯古)

  末主,名耶律直魯古(西元?~1213年)仁宗耶律夷列次子。仁宗死後,由承天後執政。承天後被殺後繼位。在位34年,被迫讓位後病死,葬處不明。

  耶律直魯古,其父仁宗死時,他還年幼,由承天後執政。承天後於西元1177年被殺,他即位。第二年改年號爲“天禧”,稱古兒汗。

  耶律直魯古在位朗間,一味娛樂遊獵,不理政務,致使政治腐敗,社會矛盾激。不久,花刺子模和撒馬爾幹等與乃蠻部汗屈出律相呼應,進攻西遼。西遼內部內亂不止。西元1211年,耶律真魯古外出遊。獵時,屈出律率領8千人馬設伏俘虜了耶律直魯古,並逼他讓位,稱太上皇,退居刮宮。

  西元1213年,耶律直魯古病死。耶律直魯古史稱末主。

西遼屈出律(古出魯克)

  屈出律(西元?~1218年),末主耶律直魯古所屬部落汗。後逼末主讓位而自立。在位7年,被蒙古軍追殺。葬處不明。

  屈出律,又稱古出魯克,乃蠻部太陽汗子。西元1204年,其父被元太祖鐵木真(即成吉思汗)俘殺後,他率殘部逃出,於西元1208年逃入西遼,被耶律直魯古收留,授以汗號,勢力漸漸強盛。不久,他見到西遼統治動搖,花刺子模等正在醞釀進攻西遼,又得知乃蠻部衆仍然散處山中,便請求東歸收集殘衆,企圖伺機篡遼。他對末主耶律直魯古說:“我離開自己的部落和人民已經很久了,聽說部衆和軍隊流散在葉密立、海押立和別失八裏一帶,如果他們知道我還活著,都會聚集起來抗擊敵人,請讓我去召集他們。我只要是活著,就一定忠誠於你。”耶律直魯古答應了。還把女兒嫁給他。

  屈出律東歸收集餘衆,組成軍隊,與花刺子模等分東西夾擊西遼,並乘西遼內亂之際,俘執直魯古,奪取了西遼政權,仍用西遼國號。

  屈出律篡權後,用武力強迫境內的回教徒改信佛教,改穿契丹服裝,又在每一民家安置一名兵士住宿。這激起了人民的強烈反抗,政權始終不穩。

  西元1218年,蒙古軍隊在者別統領下進攻西遼,屈出律慌忙從喀什喀爾城中逃走。蒙古軍進入西遼後,下令各地居民可以保持自己的宗教信仰,回民也就支援蒙古軍,奮起殺死了住在各家的西遼士兵。西遼的不少官吊也紛紛投降,有的還引導蒙古軍隊追擊屈出律。屈出律終於在撒裏黑昆山谷(今新疆塔什庫爾幹)被者別追殺,西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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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道宗(耶律洪基)

  道宗,名耶律洪基(西元1032~1101年),字涅鄰,小字查刺。興宗耶律宗真長子。興宗病死後繼位。在位46年,病死,終年70歲,葬於永福陵(今內蒙古自治區昭烏達盟巴林左旗西北部)。

  耶律洪基,曾封爲燕王。西元1052年封爲天下兵馬大元帥,知惕隱事(官名)。興宗於西元1055年8月己醜日病死,他於同日繼位,改年號爲“清寧”。

  耶律洪基即位後,先後信用權奸耶律重元,耶律乙辛等,致使統治集團內部爭鬥趨於激烈。西元1063年7月,耶律重元假稱有病,想誘使道宗于出獵時順路去探望他,然後與子涅魯古乘機刺殺耶律洪蛙而奪位。宮人耶律良發覺此陰謀,由皇太后(仁懿後)轉告耶律洪基。耶律洪基不信,直至他派人去召涅魯古而被拘留脫逃回來,才派兵去平定了叛亂。

  西元1075年,耶律乙辛爲了篡權,誣告懿德皇后和伶人趙惟一私通,耶律洪基卻又不加查實,就逼令皇后自殺。西元1077年,耶律乙辛又誣告太子耶律溶謀圖搶位,耶律洪基又不顧太子百般申辯,將他囚禁了起來。不久,耶律乙辛派人暗殺了太子,謊報太子是病死的。耶律洪基要召見太子之妻,耶律乙辛又殺死太子妻子以滅口。直到西元1081年,耶律洪基才察覺上了當,便廢黜了耶律乙辛及其黨羽。西元1083年,他又處死私藏兵器、密謀外逃的耶律乙辛。

  耶律洪基篤信佛教,廣印佛經和建築寺塔,勞民傷財,使社會矛盾激化,使遼國開始由強盛轉向衰落。

  西元1100年12月,耶律洪基病倒。1101年正月,病重,吩咐由孫(太子耶律溶子)耶律延沼繼位。甲戌日病死于混同江畔(今地不町考)。耶律洪基死後諡號爲道宗。

遼天祚帝(耶律延禧)

  天柞帝,名耶律延禧(西元1075~1128年),字延甯,小字阿果。道宗耶律洪基孫。道宗病死後繼位。在位25年,國亡被金兵俘後病死(一說被金人殺死),終年54歲,葬於顯陵附近(今遼寧省北鎮縣醫巫間山)。

  耶律延禧,太子耶律溶子。權宦耶律乙辛謀殺耶律溶後,又企圖謀殺耶律延禧。西元1079年初,道宗外出遊獵時,耶律乙辛請求把皇孫留下,以便乘機下手。北院宣徽使蕭兀納等提醒道宗注意皇孫的安全,道宗醒悟,攜皇孫同行,才避免了一次暗殺。

  西元1080年初,道宗立耶律延禧爲梁王,派勇士六人嚴密護衛他,並命令蕭兀納教導他。幾年後,耶律延禧被封爲燕王。西元1091年,耶律延禧被任爲天下兵馬大元帥,總北、南院樞密院事,加尚書令,並確立爲皇位繼承人。道宗於西元1101年正月病死,他於同月繼位,改年號爲“乾統”。

  耶律延禧即位後,祖母宣懿後和父親耶律溶得到昭雪,受耶律乙辛陷害的大臣也得以平反,耶律乙辛的黨羽被誅殺。但他在位期間,又信用蕭奉先、蕭德裏底等佞臣,一味遊獵,生活荒淫奢侈,不理國政,致使宗室貴族之間的爭鬥愈演愈烈,人民起義此伏彼起,各部族首領也紛紛起兵反遼,遼統治趨於崩潰。西元1115年,金軍攻陷黃龍府(今吉林省農安縣)後,耶律延禧親自統領大軍前去征討,結果大敗而逃,上京等地也相繼陷落。

  西元1121年,統兵副都監耶律餘睹等圖謀廢黜耶律延禧,立耶律延禧次子晉王耶律敖魯斡爲帝。事情敗露,耶律餘睹叛遼降金。第二年,耶律余睹引金兵襲擊駐紮於鴛鴦泊(今河北省張北縣西北)的耶律延禧。蕭奉先獻計說:“餘睹此來不過是爲了奪取晉王,乾脆把晉王殺了,他就死了心,自然會退兵回去。”耶律延禧就處死了無罪的晉王。這使貴族寒心,紛紛思叛。而耶律餘睹非但沒有退兵,反而引導金軍直逼耶律延禧行帳。耶律延禧只得率領衛兵5千人逃往雲中(今山西省大同市)。3月,金軍攻陷雲中,他又逃入夾山(今內蒙古土默特左旗北),南京(今北京市)等地相繼失陷。

  西元1124年冬,耶律延禧不聽耶律大石等人的勸阻,率殘軍出夾山,南下武州(今山西省神池縣)試圖收復山西州縣,又被金軍擊敗,許多部下投降了金軍。西元1125年正月,他經天德軍(今內蒙古呼和浩特市東)過沙漠,向西逃竄,路上水糧斷絕,只能吞冰咽雪以解饑止渴。2月,他好容易逃到應州新城(今山西省懷仁縣西)東60裏處,被金將完顔婁室追上俘獲。金太祖降封他爲海濱王,不久改封爲豫王。沒過多久,金人又將他殺死,並且驅趕馬群將他的屍體踩成一攤肉泥(一說於1178年病死),遼亡。

耶律延禧死後諡號爲天祚帝。

(西遼)德宗(耶律大石)

  德宗,名耶律大石(西元1087~114B年),字重德。太祖耶律阿保機8世孫在位20年。病死,終年56歲。葬處不明.

  耶律大石,遼天慶年間進士,通契丹文和漢文,善於騎術、箭術。曾任翰林承旨《契丹官名林牙》,所以他又被稱爲大石林牙。後升爲刺史、節度使。

  西元1122年,天祚帝逃入夾山,他與回離保等立耶律淳爲帝,並執掌兵權。金兵攻遼,他於居庸關被俘。西元1123年9月,他領兵逃出,投奔天祚帝。天祚帝責問他爲什麽膽敢目無天子,立耶律淳爲帝,他回答說:“陛下以全國的力量不能抵禦敵人,棄國逃跑,使百姓遭受災難。即使立10個耶律淳,也都是太祖的子孫,總比向敵人投降求饒強。”天祚帝無話可說,只得赦免了他。

  西元1124年,天祚帝要出山收復燕雲等州,耶律大石勸阻說:“國勢到了這般地步,應該先養兵,等有適當的時機再出擊,切不町輕舉妄動。”天祚帝不聽。耶律大石眼見遼將亡在天祚帝手裏,毅然殺死了北院樞密使蕭乙薛等人,率領二百騎兵西走,于同年2月自立爲王。

  他進入西域,召集原屬遼國的7州18部部衆宣告說:“金國逼我國家,殘害百姓,侵佔城邑,迫使天祚皇帝逃奔在外。我如今仗義西來,要借助你們的力量擊敗敵人,拯救苦難中的百姓,恢復疆土,你們願意嗎?”各部都撥出兵馬歸他指揮,共得精兵一萬多人,組建成—支新的軍隊。

  西元1125年2月,天祚帝被金乓俘獲。遼國滅亡,耶律大石依照他一貫的主張,積蓄力量,等待時機,沒有輕易出擊金國,而是先向西方發展勢力。西元1131年(一說爲1132年),耶律大石稱天祜皇帝,又以突厥習慣稱葛兒汗(一作古兒汗,均爲衆汗之汗的意思),建年號爲“延慶”。史稱西遼,又稱哈喇契丹,因崇尚黑色,也稱黑契丹。西元1134年,建都虎思斡爾朵(契丹語,意思爲強有力的宮帳,在今蘇聯吉爾吉斯伏龍芝東)。西遼所行的禮儀制度,多與遼朝相同。

  此後,耶律大石全力西征,擊敗了花刺子模(今蘇聯烏茲別克花拉子木州)、忽兒珊(今伊朗霍臘散省)等的聯軍,又分兵佔領可失哈兒